荒山嶺,斷橋村最神秘的地方。
就連斷橋村村民自己都很少了解的一個地方,放過木根之之後,在去荒山嶺之前,我們找了一趟林舉人。
我和林舉人簡單的說了一下木根的事情,只是解釋說木根的屍體是被某種動物給叼走的,他的兒媳婦其實也是被某種吸血動物給吸了血。我也沒有說白逸陽的事情,因爲解釋起來很麻煩。因爲有這麼多人作證,再加上我們確實找到了木根的屍體,斷橋村的這些村民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當林舉人聽到我們幾個要去斷橋村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得一陣蒼白,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臂,說道:“娃子啊,千萬不要去荒山嶺啊!”
看到林舉人這個樣子,我無比的疑惑,開口問道:“老爺爺,爲什麼不能去荒山嶺?”
木根看着我,說道:“記得我和你說過,三個月前,荒山嶺鬧過狐災嗎?”
我點了點頭,從來到斷橋村的這兩天起,我就有意無意的聽到過這裡的村民說鬧狐災的事情,就連林舉人自己也提起過好幾次。
林舉人開始和我說起三個月前的事情,只聽他開口說道:“荒山嶺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藥香谷,因爲在那裡有着很多珍貴的中藥藥材,村子中的很多村民就靠着一種叫‘古稀’的卷葉延長着壽命,這種藥材比人蔘還要難走,所以每天都有很多村民上山去採藥!直到三個月前……”
說到這裡,林舉人表情難看到了極點,似乎他也不想說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三個月前怎麼了?”我看着林舉人,問道。
接着林舉人告訴我,三個月前,但凡是去到荒山嶺的村民,都是一整天沒有回來,另一天的時候他們的屍體都會被擺在村子口,整整齊齊的。他們死亡都有同一個特徵,那就是每一個人都被吸乾了陽氣,眼睛凹凸無關。
“後來,村子中的這些相親找到了我,因爲我是鄉村裡面最年長的人,他們問我怎麼辦……於是我做出了一個讓我死了都會感到良心譴責的事情……”
林舉人說到這裡,嘆息了一聲,說:“我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組織了一批年輕的小夥子大概有三十多人,一起進到荒山嶺,由於我年紀太大,那羣小夥子沒有讓我去,到了另外一天,這三十人的屍體同時出現在了村子口!”
說這話的似乎,林舉人的老臉上還掛着一些淚水,三個月的時間並沒有很長,不足以撫平林舉人心中的傷痛。
從村子中的村民對林舉人的尊重度來看,說明林舉人絕對是一個不錯的人的。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這兩天來,對外界一直保持沉默的紗籠開口問道,畢竟荒山嶺出現桐魚,事關她的身世之謎。
林舉人和我們說,後來全村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家家戶戶都關着門沒有人出來了。有一天晚上有一個小孩出來方便,看到村子口有一隻白色的狐狸正朝着村子裡面張望,那小孩看到狐狸又從外面拉來了兩具屍體擺放在村子口。
我們這才確定這件事情是狐妖乾的,聽說只有狐妖才吸收人的陽氣,而那些人的陽氣正是被狐妖給吸走了的。
我點了點頭,說:“不錯,狐狸乃是靈物之一,修煉得當的話,確實是有可能成爲妖的!”
“發現是狐妖作祟後,我便打電話給了北京的一個老朋友,他在那裡開了一間藥香鋪專門是做這種鬼妖生意的,我那老朋友便給我安排了一個抓鬼師過來,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小夥子解決完狐妖的事情後,叮囑我們只要不踏足荒山嶺,村子就沒事了,狐妖之鬧也就這麼的過去了。”
聽到藥香鋪這三個字後,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沒想到斷橋村鬧狐災這件事情,還是我們藥香鋪同門幫着解決的。
“也就是說,那狐妖有沒有被他收掉你們也不知道了?”我開口問道。
林舉人點了點頭,說:“反正這三個月是沒有人敢去荒山嶺了,我們不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對了……林爺爺,你們村子爲什麼叫斷橋村呢?”許諾聽完我們的對話後,看着林舉人開口問道。
林舉人說:“四百多年前的時候,我們村子本來不叫斷橋村的至於叫什麼也不從考據了,據老一輩代代相傳,曾經在荒山嶺那塊子有一座拱橋,跨越深淵,是明朝軍隊修建的。後來清軍入關後,斷橋村的祖先爲了不讓清軍發現這塊地方,便找來術士將大橋給弄塌了,斷橋村的名字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流傳了下來的……”
“荒山嶺,藥香谷,斷橋!”我低聲的重複了一次,恐怖要找到樂家的人,和荒山嶺也着很大很大的關係了,線索也逐漸明晰了起來。
接着,我擡起頭朝着林舉人看了過去,說道:“林爺爺,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房間之中的那個病人,我們去一趟荒山嶺!”
“娃娃,怎麼和你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聽呢?荒山嶺的狐妖有沒有被殺死還不知道呢,你現在跑去,不是送死嗎?”林舉人說道。
我笑着告訴林舉人我們是抓鬼師,不怕那些狐狸,林爺爺也沒有在勸只是讓我們小心。
荒山嶺離得斷橋村還是有一段路的,我們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纔到了林爺爺說的荒山嶺。與其說這是一片荒山嶺,不如說這是一片大山谷。
站在這片山谷之中,遠處霧靈山最高的山峰清晰可見,山谷裡面還飄蕩着一陣雲霧,因爲是冬天的原因,一些草藥都已經枯萎了,但是我依稀能夠從那枯萎的莖脈之中看到藥谷之前的影子。
一輪血色紅陽掛在山谷上空,夕陽幽靜,山谷幽靜。
冰冷的血色陽光灑在了我們幾個人的身上,在我們的身後拉出了一道道長長的影子。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陳景皓他們都背後都有影子,唯獨我的背後,空空如也,詭異無比。
“快看,血!”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訝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聽到聲音後,我轉頭看去。
只見紗籠帶着的懷柔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了一片枯萎的草地上,一個人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那枯草,臉上滿是天真的朝着我們看了過來,說道。
許諾走了過去,低伸出手在那草地上摸了摸,然後聞了聞自己的手指頭,她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一陣蒼白,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師弟,是鬼血!”
聽到許諾的這話後,我頓時就愣了。在這片山谷之中竟然有鬼血,說明,山谷裡面有鬼!
其實作久了這行,我才深深的發現,往往荒山野嶺的鬼是最可怕的。因爲荒山野嶺的離地位置往往是無比複雜的,而那些野鬼卻對位置瞭如指掌,他們能夠利用地理優勢來害你。
我轉頭朝着紗籠看了過去,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紗籠緊緊的看着手中的桐魚,她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臉上無比的疑惑,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她這麼疑惑的樣子。
“怎麼了,紗籠?”看到紗籠這個樣子後,我不解的開口問道。
紗籠擡起頭朝着我看了過來,舉起了手中的桐魚看着我,說道:“很奇怪,在這片區域,我竟然看不到未來會發什麼……”
“在山谷裡,你失去了預測未來的能力?”我無比的驚訝,看着紗籠,問道。
紗籠點了點頭。
“阿瑪……那裡,有個影子!”我還想要說什麼的似乎,懷柔跑到了我的身邊,小小的手指頭指向了我身後的一顆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