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朝着那喊話的人看了過去,只見在漆黑的墓道中,那道光牆外面。一個穿着茅山道袍,大概七八歲的小男孩正靜靜的站在光牆外面。
“師…師兄!”讓我驚訝的是,看到那小男孩之後,陳景皓竟然叫那個小男孩作師兄。接着,在那披頭散髮的人頭要咬住陳景皓脖子的時候,我看到從那小男孩手中飛出了一道符咒,打在了那人頭的腦袋上。
“啊!!”那人頭被小男孩手中的符咒打中之後,怪叫了一聲,不敢在對陳景皓做什麼,而是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
苗屍看到那人頭朝着我看了過來,只見她快速的從自己身上抽出了一串鈴鐺,在清脆的鈴聲之中,那人頭就朝着我們飛了過來。這個時候,從一個個鈴鐺之中,飛出了很多三頭蠱蟲,迎上了那個人頭。
正好爬在那人頭的眼睛上,擋住了他的視線。
接着無頭師姐就拉着我跑到了她剛纔躺着着的位置,我感覺腳下一輕。在那人頭飛過來之前,我一腳踏空,就往下面摔了下去。我不知道下面有多麼的深,我只好在空中胡亂的抓着,就在這個時候,我抓到了一把荊棘,這才得意降緩下落的速度。但是陣陣鑽心的疼痛從我的手掌中心傳了過來,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從我手掌處傳來的粘稠的血水了。
還沒等我來得及喊叫,我趕緊雙腳有一陣巨大的後挫力傳來,接着我發出了一聲悶哼聲,就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會吧,骨頭碎了……”我的雙腳處傳來一陣巨大的疼痛,聽到那骨頭碎裂的聲音,我心頓時就涼了一截。
我擡頭朝着空中看了過去,隨着我擡頭,我頭上帶着的那探明燈也射出了一道筆直的光線,照在了上空。
只見上空那個披頭散髮的人頭衝着我大聲的吼叫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人頭只是在上空徘徊着,不敢下來。
見那人頭下不來之後,我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重新低頭朝着我腳看了過去。剛剛那聲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我聽的十分的清楚,怕是粉碎性骨折,從此我都不能站起來了吧。
就在我這樣沮喪的想的時候,我看到地上一條蛇正朝着我爬了過來,那蛇的顏色十分的奇怪,它的皮膚就像是人骨頭的顏色一樣,此刻那蛇好像也發現了我,它昂起了脖子,警惕的看着我,還不時朝我吐出信條。
“臥槽!!”我嚇的忍受着疼痛,就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連連後退了幾步。“媽蛋啊,這是什麼鬼東西,嚇死……不對,我怎麼站起來了?”雖然腳上還是十分的疼痛,但是要是粉碎性骨折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站起來。
這個時候我低頭朝着我剛剛睡摔下來的位置看了過去,只見在那個位置上有着一大堆的碎骨,不只是那裡,在這一整個小小的房間,都佈滿了亂七八糟的骨頭。
原來剛剛那聲碎裂的骨頭聲,不是我的骨頭碎裂的聲音,我是我屁股坐斷別人骨頭的聲音。
我警惕的看着那隻小白蛇,那隻小白蛇也警惕的看着我,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對峙着。
“啪!”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從我的懷中掉出了一個小包袱,幾根斷腸草就從我懷中那小包袱中掉了出來,
那小白蛇嚇了一跳,然後在我的注視下,它好奇的朝着我掉落而下的斷腸草看了過去。接着,那隻小白蛇小心翼翼的爬了過來,爬到我腳下的時候,我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那小蛇擡起頭看了我一眼,朝着我吐了吐血紅色的信條,然後一口就將地上的那些斷腸草給捲了進去,在我驚訝的注視下,小白色將整整一包斷腸草給吞了下去。
“啊……”看到這一幕,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下巴緊緊的合不攏。我緊張的盯着這小蛇,要知道,這斷腸草可是劇痛毒之物。人只要吃了小小的一根就會立即死亡,鬼吃了小小的一根,也會立即魂飛魄散,可是這小小的白蛇,竟然將一大包的斷腸草都給吞進了肚子當中。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那小蛇不但沒有任何的事情,而且還擡起了他的蛇頭靜靜的看着我,不斷的朝着我吐着信條……
“你…你還想要吃??”我看着這小蛇,輕輕的開口問道,也不知道它聽不聽的懂我的話。
聽到我問話後,那小蛇既然像是有靈性一般,點了點頭。
我從符咒之中,又拿出了一些斷腸草,扔在了地上。那小蛇看到地上的斷腸草後,眼睛好像都在發光一樣,迅速的跑了上去,不過這一次它則是很享受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這斷腸草。
見這小蛇已經對我沒有了任何的敵意之後,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開始環視着我現在處在的這個位置。
這裡好像是一個古井,不過古井的水已經早就乾涸了,在古井的周圍還纏繞着一些藤蔓。
隨着我頭上的探明燈緩緩的轉動着,我看到這古井裡面滿是白骨,這些白骨都是散架了的,幾乎沒有一個是完好的。在幾個白骨的骷髏頭頭頂上,還有着很多小洞,那洞口的尺寸和小蛇一模一樣,應該是那小蛇乾的。
“茅山派,世上第一大邪派!”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在古井的井壁上,寫着這一樣一行字。
我無比的驚訝,看着這一行字。心想到,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茅山派厲鬼墓中說茅山派是世上第一大邪派。
很快,答案就呈現在了我的面前,只見在那一排字的下方,還寫着一行字,上面寫道:“我陳凡若是能走出厲鬼墓,一定要屠盡茅山!”
“陳凡?”看到陳凡這兩個字,我默默的唸了一遍,“這個陳凡是誰?”
我記得在茅山派庭院的時候,陳景皓和我說過,他有一個大師哥叫陳凡,他身上那三把木劍就是陳凡給他的……
“難道…難道在古井上面,那個喊陳景皓的小男孩,就是陳凡??”想到這裡,我心中無比的吃驚。
“他已經死了嗎?”我環視着古井之中的這些骨頭,從這些骨頭的年齡之中我大概能夠判斷出來他們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根本就沒有小男孩的骨頭,也就是說,小男孩並沒有死在這古井之中。
就在我深深思考着的時候,我的身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笑聲,“傻師弟,愣在這裡幹什麼呢?”
聽到那清脆的聲音,我身體怔了一下,不敢轉頭,我怕我轉頭會看到一個無頭的師姐正看着我,叫我傻師弟。
“師弟……怎麼了,你不想師姐啊?不想看看師姐嗎?”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傳來。
我依舊不敢轉頭,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師弟!!你生我的氣了嗎!”背後,師姐許諾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沉默了良久後,背對着師姐,說:“師姐,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腦袋,我不想看到一個沒有腦袋的師姐!”
身後的那個人愣了一下,然後笑盈盈的說:“傻師弟,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不回頭,我不敢回頭,我怕看到一個無頭師姐,我怕會失望,我現在開始有些害怕失望了……”說着,說着,我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師弟,你不要師姐了嗎!!你回頭啊!!”身後,許諾開始有些焦急了。
聽到師姐焦急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了,緩緩的轉頭朝着身後看了過去。深紅色的苗裙,裙子上掛滿了各種銀飾,那苗條無比的身材,從下往上,清脆的鈴鐺,那寫着“許諾”的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