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心的邀請函,鋼琴品牌的名字——-安晚。
怎麼,她的名字來命名一個品牌?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好俗氣……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個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叫安晚嗎?
葉清來送的,安晚知道,肯定是傅君授意。
心裡的感覺有些奇怪,心底冒出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很快佔據了整顆心。
似乎,有些感動……
不遠處,那輛路虎車轉了個彎便停在那裡,葉清從後視鏡裡看着後座的男人,他不明白,明明,傅君可以親自把東西給到安晚,還可以藉此機會說明這個品牌的來意,拉近兩人的距離。
結果,他卻選擇坐在後座,根本不露面。
安晚甚至都不知道,他也在。
男人的心思真的難猜,他跟在傅君有近十年,可是卻還搞不懂他的想法,也許,只有這種讓人觸摸不定的男人,才能獲得成功。
直到看到安晚上車,沒有把那份邀請函丟掉,傅君才收回視線,“開車。”
他還以爲,她會丟了呢!
沒丟,那代表着……其實她心裡還是有他的位置的。
脣角淡淡的勾出抹弧度,葉清在後視鏡裡看到,覺得特別的奇怪!老闆的心思,你別猜啊你別猜。
“傅先生,靳小姐來電話了。”葉清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着號碼,沒有接,而是向身後的男人彙報。
靳西溪現在不打電話給傅君,可卻打到了葉清身上,傅君去哪裡,什麼時候有空這些都想從葉清這邊知道。
葉清一直沒有說過。
但靳西溪從來不放棄,幾乎每天都要打一次,像是慣例詢問似的。
葉清最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傅君,傅君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後來才說,下次她再找他的時候,告訴他。
原本彎起的脣角,在聽到葉清的話,瞬間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手機給我。”
葉清放慢車速,把自己的手機遞到後面,傅君面無表情的望着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很熟悉,對於數字特別敏感的他,在第二次撥打靳西溪電話時便記在腦海裡了。
手指滑動,傅君對着電話那邊喂了一聲。
漫長的沉默。
那邊沒有人說話了,靳西溪或者也沒有想到傅君會接到葉清的電話,所以一時之間,準備好的措詞沒有派上用場。
“找葉清什麼事?”傅君懶得去拐彎抹角,那邊沒有說話,卻顯示電話依舊在通話中,所以便直接開口問道。
“阿君。”靳西溪輕暱着他的名字,“葉清呢?”
“葉清有事,手機落在我辦公室,你打電話給他做什麼?西溪,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傅君簡明扼要,兩個問題直接丟過去,即使是打電話,看不到傅君的臉,靳西溪都想像到,此刻,他定是一張臉全是冷漠。
她也不知道倆人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難道,做不成戀人,連朋友都沒法做了嗎?雖然,她的想法不止於朋友這兩個字。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費盡心機的女人嗎?”靳西溪被傅君質問得有些心慌,更多的彷徨,好像自己越努力,他離着她越遠,遠着讓她覺得兩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距離。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我沒那麼有空去判定你是什麼樣的女人!因爲,那跟我毫無關係。”傅君無情起來的時候,連旁人聽着都覺得心寒。
就像此刻,葉清覺得他狠起來,真的很狠。
“靳西溪,過好你自己的生活,把你的心思放在我身上,得到的只有傷痛!只會是傷!”說完,傅君就把電話掛了,如果,靳西溪這份對他執着的勁,是在安晚身上,那事情該多完美?
人生哪有這麼多完美的事啊?
直接在葉清手機上,把靳西溪的手機號碼設定到了黑名單那裡,電話還了過去,“以後,她不會再找你了。”
葉清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說了一句————麻煩傅先生了。
“也許,我根本就不姓傅。”傅君望着車窗外,聲音很淡很淡,卻清楚的落入葉清耳邊,葉清急忙回答道,“傅先生,當年的事現在正在查着,你別胡思亂想。”
看着比自己還緊張的葉清,傅君淡淡的笑了。
葉清跟了他近十年,這種上司跟下屬的關係,隨着時間的關係,慢慢演變成了朋友。
心裡舒坦了一下,“別擔心,這點事,並不會難到我,即使我不姓傅,傅家的東西,我也不會要。”
葉清愣了愣。
傅君沒有再說話,靠在倚子上,耳邊是諸詩姍來找他說的那些話,諸詩姍跟他說,是在福利院門口撿到的他。
剛好那個時候,諸詩瀾剛失去孩子,她不想看到姐姐這麼傷心,就去福利院那邊領養一個,那天下很大的雨,她打着傘準備敲門的時候,看到旁邊放着一把黑色的傘,傘下放着一個籃子,籃子裡放着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就是他。
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諸詩姍直接把他抱回了家。
於情於理的故事條理。
可是,她那個時候在江城,而她所說的院利院卻在北城,這一點點她都沒有對好,就來說故事,也不打打草稿?
挰了挰眉心,傅君閉着眼,也不再繼續想。
有些期待着後後……
————-
靳西溪坐在沙發上,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一陣忙音,卻依舊還放在耳邊沒有拿下手機。
傅君不接她電話,她纔打到葉清那裡,葉清她是一直認識的,以前跟傅君一起的時候,葉清對他恭敬有加。
連續打了近十次電話,葉清都沒有透露過傅君任何消息給她,傅君手下的人,還真的很忠誠。
有些煩燥的抓了抓頭髮,靳西溪一下子沒有任何思路。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傅君打來的電話,當她看到上面的號碼時,臉上露出不安!
手機一直在響,靳西溪在家裡來回轉,手機的鈴聲終於停下來,她卻依舊在轉着,往日沉穩的氣質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手機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
有信息進入。
靳西溪一看,是剛纔號碼發來的信息——-靳小姐,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她沒有回覆!
人都是貪心的!
就像這個人!
三天前,她已經轉給他二十萬,前前後後,因爲那件事已經花了二百萬了!到頭來,還不知足。
活着,還不如死了!
“靳小姐,沈嶸的人到處在找我,我需要錢去泰國,不用太多,一百萬就可以!最後一筆款,你也不想我被抓住,然後把你供出來吧。”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信息,靳西溪臉色變得獰猙起來。
一百萬!
真當她這裡是銀行是不是,想提多少就提多少?說是去泰國,說是最後一次,可是誰會相信呢?
可是,這件事情,真的不能讓別人知道!
撥通抽菸男,楊青的電話,“楊青,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該給的,我都給了,是你當初不覆行承諾!”
“三千萬啊!”楊青大聲的說,“你的一百萬怎麼能跟三千萬比?”
“是,你說得沒有錯,是沒法比!但現在,你表弟讓人給抓了,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也躲躲藏藏的,這就是貪心的結果。”靳西溪冷冷的說着,“本來拿着一百萬,你們好好的就可以過自己的日子的,你偏偏貪心弄成這樣的結果,現在還來怨我?”
“你有說過那個女人跟沈嶸有關係嗎?如果不是沈嶸,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楊青也憤怒了,在電話那邊大吼道。
“我沒把我弟的命算你頭上,你還來跟我講道理?沒有人告訴你,綁匪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嗎?靳西溪,一百萬,打到那個帳號上,明天沒有收到,我直接去傅氏找傅君!”楊青說完,重重的掛了電話。
其實,只是要錢,要錢的人最好解決;怕就怕着這個要錢的人,太貪心,彷彿是個無底洞,一遍一遍的找你要。
現在,楊青就是這樣。
這已經是第三次找靳西溪了。
靳西溪當初只是想讓楊青綁架她跟安晚,讓傅君選擇救一個人,讓安晚看清楚,生命的最後關頭,傅君依舊選擇的是她靳西溪。
讓安晚認清楚,她在傅君心裡的地位,不要去勉強勉強的東西。
只是,走走形式。
楊青太貪心,想要更多的錢,甚至還把事情做得特別的真,買了雷管回來!這件事,楊青並沒有告訴黃髮男,要是告訴了他,靳西溪覺得自己早就完蛋了。
現在就算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靳西溪覺得也不用太擔心,因爲安晚醒了,她沒有出事。
但她關心的是傅君對她的態度,現在已經這麼僵硬,如果知道是她的主意,那豈不是都要跟她斷絕所有關係了?
再說,沈嶸那裡……
越想,靳西溪想着頭越疼!
可是,卻還是把錢轉給了楊青,發信息到他手機——-楊青,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貪心,我不介意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