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姚博易拍了拍尉明的肩,“這孩子,身份可不簡單啊,你別小氣她了。”
“把你都弄到警局去了,能簡單到哪裡去?”尉明微不可聞的輕嗤了一聲,“我倒是覺得奇怪了,一個在美國,一個是北城土生土長的孩子,怎麼就走到一塊去了呢?”
“所以啊,這就叫緣份,你怎麼可能什麼都懂?”姚博易輕笑道,“這一次,言靳應該也是認真的,這麼多年了,事情放下了,我覺得也好,畢竟,言清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說是吧。”
尉明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鷙,對於姚博易的這話,也不贊同也不反對。
視線卻把三人進入的包廂位置給記了下來。
“博易。”剛進入包廂,就聽到一道中年人的聲音,姚博易看着尉恩利,有些意外,“尉明,跟伯父一起吃飯,怎麼都沒有細說?”
尉明不以爲然,“是他自己想過來的,我纔沒有打算跟一個老頭子一起吃飯呢。”
對於兒子這個態度,尉恩利好像早已習慣,他看着姚博易,感嘆道,“十幾年沒有見了,伯父都要認不出你來了。”
“伯父還是跟過一樣年輕。”姚博易笑了笑。
旁邊尉明也坐了下來,很快點了菜,包廂裡只剩下三人……
尉恩利看了眼坐在那裡抽菸的兒子,吊兒郎當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尉明,跟阮家那門親事,你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姚博易瞬間明瞭今天尉恩利會出現在包廂裡的原因了,因爲他在這裡,尉明的父親想自己勸尉明同意這門親事。
說來,尉家父子關係一直不好。
似乎從十幾年開始,更加惡劣,至於什麼原因,姚博易只是一個外人,自然也不明白。
“你定的婚事,既然你喜歡,那你自己娶啊,關我什麼事?”尉明很不屑的態度,“再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喜歡的人早就死了!”尉恩利拍桌而起,“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顧言清有哪裡好?十幾歲就生孩子,還是生下自己……”
“你閉嘴!”
尉明把杯子往尉恩利身上一擲,“你再多說一句,別怪老子不認老子!”
姚博易聽到剛纔的話,心中一嚇!
然後,是尉明的態度,也讓他有些錯愕……看着兩父子對持的態度,當着和事佬,“都是父子,有什麼話不能當着面說清楚的?尉明,你別說這樣的氣話。”
尉明看了眼姚博易,“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是,我喜歡言清,從十多年前就喜歡了!雖然她人死了,但是,她還活在我心裡!”
“活在你心裡?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尉家?你是尉家的獨子,你爺爺奶奶,你媽都在等着你娶妻生子,你就因爲一個死了的女人,要……”
“你給我閉嘴!”尉明打斷尉恩利,“我再聽到你關一句關於言清不好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情。”
尉恩利氣得渾身發抖,想到過的事,眼裡閃過抹懊悔,隨即看着姚博易說,“你看,博易,他就是這樣,什麼都不讓人管,不讓人說!我要是有第二個兒子,我至於這麼求着他嗎?”
“那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尉明冷冷的譏笑,“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就沒有人知道嗎?”
尉恩利瞳孔一縮,盯着他看了幾秒,“好,你的事我不再管了,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完,甩開門……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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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點了餐,就出來看風景……
湖裡的水特別乾淨,乾淨得都能看到湖底的風景,魚兒游來游去……三人站在那裡,林棟棟看到魚游過來後,就跺腳,魚兒受到驚嚇般,轟的一聲散了。
“棟棟,別這樣嚇魚啊。”顧凌兒拍了拍林棟棟的肩,“我們把魚引過來,然後抓三條,每人一條回家養着怎麼樣?”
“……”傅蕾第一個搖頭,關於所有好的東西,她都適合看看,適合拿着相機把它拍下來,定格在相機中。
她一個養仙人球都會死的人,怎麼能養魚?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好!”林棟棟同意了,“這代表着我們的友誼。”
“拿條魚來當我們的友誼,我們的友誼是不是太輕了點啊?”傅蕾撇撇嘴,“最起碼,要搬一塊千斤大石纔有份量,是不是?”
“蕾蕾。”顧凌兒聽着笑岔了,“你要不要這麼搞笑?”
“顧凌兒,你在笑着試試……”
說着要去揍顧凌兒,後者當然就躲了,一不小心撞到了別人,顧凌兒一看,是一個長輩,禮貌的問,“叔叔,您沒事吧?”
尉恩利本來被自己兒子氣得半死,現在又莫名其妙被撞,“誰家的孩子?怎麼一點事都不懂?不知道這是路上嗎?打打鬧鬧就該去打打鬧鬧的地方。”
顧凌兒摸了摸鼻子,“對不起。”
傅蕾也在旁邊補充道,“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所有不是故意的錯事,就能被理所當然的原諒?”尉恩利冷着臉回了一句。
真沒有見過這麼有脾氣的長輩,傅蕾皺了下眉頭。
“叔叔,我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這麼……”顧凌兒擡頭看着尉恩利,後者微微一頓,擺了下手,然後走了。
是的,走了。
“快快,顧凌兒來抓魚!”身後,林棟棟手裡拿着一條魚跑了過來,傅蕾直接嚇得嫁後,她現在對魚這個東西,還是有陰影啊。
而且,現在這條魚活蹦亂跳的。
顧凌兒倒是一點都不怕,雙手捧着魚就往包廂跑去,“快快,拿個袋子裝水啊,要不然魚要死了。”
然後三人忙成一團,整條路上都是被他們酒得是水。
林棟棟對於抓魚這事,還有點小本事,很快就抓了三條魚放在袋子裡,當然,農莊裡有規定,不能抓魚。
這些明文規定,都是能用錢解決的事。
傅蕾看着自己旁邊的透明袋子,裡面的紅色小魚晃着尾巴搖了搖去,看起來,它好想回到原因的位置。
“如果,我把魚養死了怎麼辦?”傅蕾鳳繃着聲音問。
“那我們就友盡了。”顧凌兒認真的說,“你把我們友誼之魚養死,你說你是不是想跟我們絕交?”
林棟棟安慰着傅蕾,“沒事,你的養死了,我的也會養死的。”
“……”這是什麼理論,顧凌兒無力吐槽。
“那我還是努力的養吧,爲了我們的友誼。”傅蕾嘴角抽了抽,看着袋子裡的魚,覺得挺好看的,紅紅的,看起來,吉祥。
傅蕾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個陌名其妙的人。
而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好像認識她。
“你就是傅蕾?言靳的女朋友?”對方勾着一雙桃花眼,說話的口氣很不好,裡面有着輕蔑跟不屑。
“我不認識你。”傅蕾淡淡的回了一句。
尉明卻一譏笑,“你不認識我沒有關係,我認識你就行了!傅蕾,顧言靳的小女朋友,你知道你爲什麼能成爲顧言靳的女朋友嗎?”
傅蕾就算臉上寫着不想知道,可是她的心裡想知道,人都會好奇,所以,她也一樣,她站在那裡,沒有說話,明顯在等着男子繼續說下去。
尉明笑了笑,很大說的說,“因爲你啊,長得像顧言清。”
顧言清?
傅蕾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還沒有這個人是誰,對方已經開口解釋了她的疑惑,“顧言清就是顧言靳的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後面的話,尉明刻意咬重……
在暗示着什麼。
顧凌兒的媽媽……叫顧言清。
傅蕾從這個男人口中聽到了這個答案。
關於顧言清,傅蕾從來沒有聽顧言靳談及過,連顧凌兒都沒有任何的印象,也都不不談及這個人物。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傅蕾皺了下眉頭。
“怎麼沒有關係?你一定不知道,顧言靳以前也喜歡顧言清吧。”尉明靠近傅蕾,冷笑的丟出這句話。
傅蕾臉色一僵。
震在原地。
“言清真是不值得,真是一點都不值得啊……。”尉明重複着這句話,慢悠悠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傅蕾僵站在原地,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着,顧言靳喜歡自己的妹妹?
不可能……
不會的。
自己只是一個替身?
傅蕾感覺自己的心瞬間被扼住一般,幾乎要窒息。
這幾天一直來的不安感,是不是因爲在預感着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映?
“蕾蕾。”顧凌兒見傅蕾好一會兒都沒有回來,便來洗手間這邊找,看到的是傅蕾臉色蒼白的站在這,動也不動的,“蕾蕾,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傅蕾擡頭看着顧凌兒……
眼神迷茫,迷離……,顧凌兒被她看得有些懵,伸手探了探傅蕾的額頭,額溫是正常的,“蕾蕾,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
“我沒事。”傅蕾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覺得現在不應該是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事情怎麼樣,要問當事人才對。
誰都不敢保證,剛剛那個人,是不是想離間她跟顧言靳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