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個字,莫名的觸動了沈黎的神經線,她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家的感覺了。
沈明權自從帶着那兩母女回沈家之後,沈黎便不再把沈明權當做家人了,而沈家也不是她的家。至於蘇家,她知道蘇家的人都對她很好,可是她同時也知道,因爲母親蘇岑的關係,蘇家對沈這個姓,是個禁忌。
心,鬆動了一根弦,連帶着也變得溫軟起來。微微一笑,只道了一聲,“好。”
“你喜歡什麼樣式的傢俱?”
沈黎詢問,卻是已然打開了手機界面,點進去看看各種風格的傢俱,擡頭看裴遠珩。男人卻是一派閒適的開着車,單手操控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是抽空遞了本雜誌出來。
“這是向東昨天給我的,你瞧瞧上面有合適的嗎?”
沈黎倒是一驚,總感覺這一步步都是被算計好了似的,從去民政局到現在的雜誌,簡直萬事俱備。
“傢俱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他看沈黎那驚愕的模樣,頓時笑了笑,沈黎又是一怔,“好,我先看看。”
“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我是按照我的喜好來的,你要不喜歡那也不能說。”
既然他讓他挑選,那麼她就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辦。裴遠珩也沒有異議,柳園之前之餘他真的就只是一個下榻的處所,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沈黎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行三人從進入商場開始就一下子成爲了焦點了,這男的俊女的美,小孩兒也是好看。樑與歡一手牽着沈黎,另一隻手不情願的牽着裴遠珩,嘴巴卻是嘟着的。
因爲此刻男人正捏着他的手,微微一用力,這小傢伙的臉就皺了起來。只見他仰起頭,眨巴着那一雙大眼,男人卻是涼涼的掃過。小傢伙頓時心肝兒一顫,夾緊了屁股,略微靠近沈黎,小聲的說,“舅媽,我走不動了,我想要抱抱。”
樑與歡的聲音不大,可卻足夠裴遠珩跟沈黎聽到。沈黎剛準備去抱他,男人卻是先了一步,一把將樑與歡拎起來,直接讓樑與歡坐在他的手臂上。這樣一來,樑與歡擔心裴遠珩會突然鬆手,所以兩隻小手臂緊緊的摟住裴遠珩的脖子,末了還笑嘻嘻的道,“謝謝舅舅。”
“嗯。”
裴遠珩點頭,瞄了沈黎一眼,大步往前走,沈黎回過神來也跟着跑上去了。卻只是聽到裴遠珩說,“你舅媽那麼小個,你這麼肥,怎麼抱得動你?”
“……”
“……”
樑與歡表示,我這不是肥,是壯。
傢俱在二樓,之前沈黎在那本雜誌上看到一套乳白色的沙發還不錯。沈黎快裴遠珩一步進去挑選,果真就見到那套沙發。
“小姐真是好眼力,這套沙發我們剛剛從巴黎運過來,是今年’lelve’的最新款,一共只出了兩套。”
沈黎微一挑眉,正好就看見男人抱着小傢伙站在門口四下望了望。沈黎笑着招手,“這邊!”
裴遠珩蹙眉,大步走近了,才輕聲責備,“跑那麼快做什麼?”
沈黎吐吐舌頭,衝着樑與歡笑,卻是討好的對着裴遠珩說道,“你看這套怎麼樣?裴先生,我喜歡這套。”
裴遠珩順着沈黎那手看去,卻是見那套乳白色的沙發,典雅大方,沉靜安寧,倒不似她那般風風火火的性格。現在柳園的那套沙發也是國外空運過來的,不過顏色太過暗沉了,是有些煩悶的。
他仔細瞧沈黎那神情,她卻是又移開了視線,被另一套沙發吸引了。裴遠珩不禁嘆氣,“再去看看吧。”
沈黎搖頭,“就方纔那套吧,我只是看看。”
她對挑這些不熱衷,並不喜歡在這些方面花費太多時間。
兩人而後又去挑了窗簾,還有桌布一系列,這樣一下來,似乎把整個柳園都給換了下來。等到一行三人從商場出來時候已經中午了,日頭正大,裴遠珩接了電話過來遞給沈黎一瓶水。
“走吧!”
“去哪兒啊?”
他們都逛了半天了,這會兒沈黎都累趴了,可看裴遠珩還一副精神很好的模樣。
“去吃飯,然後送他回去。”
“送小歡?岑歡回來了?”沈黎聽到裴遠珩這麼說突然有些失落,畢竟這麼幾天都是她陪着樑與歡,跟這小傢伙已經有了一些感情了。
心知沈黎是捨不得,他不禁失笑,大手攬過她的肩頭,將沈黎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而沈黎手裡還牽着樑與歡,整個人都發懵了。
裴遠珩的肩膀很寬,懷抱很暖。沈黎忍不住輕嘆一聲,索性靠近了一分,“裴遠珩,讓小歡再陪我一天好不好?”
她小時候沒有什麼玩伴,就連蘇楠,其實她開始也是疏遠的,後來因爲沈鳶的關係,她在學校裡受盡排擠,而那些富家小姐也大都喜歡沈鳶那樣羸弱的女人。她們在一起,大都是在討論怎麼整治沈黎。
現在難得有個孩子喜歡她,這讓沈黎大大的滿足一下內心的小世界。
她曾經也想過,自己結婚之後會跟心愛的男人生一個,不對,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女孩是洋娃娃那樣的小可愛,而男孩兒則是一個勇士。
如此想着,沈黎卻是笑出了聲,手蹭着樑與歡的小臉蛋兒,“小歡真可愛。”
“舅媽也漂亮。”
樑與歡咧開嘴,露出一排不太整齊的牙齒。
“不行。”
裴遠珩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那眉峰都快要攏在一起了。
這小傢伙鬼精着呢,再加上他剛剛跟沈黎結婚,自然是要過這二人世界的,樑與歡插在中間算個什麼事兒?
“爲什麼?”
沈黎可不依了,推開裴遠珩拉着樑與歡上了車,決定暫時不理裴遠珩。
裴遠珩看這小女人發起脾氣來,只覺得有些無奈,可一上車他卻又是說道,“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岑歡已經很久沒看見他了,再說了,這小鬼暫時也不會離開榕城。”
他可不會告訴沈黎,他爲了能跟她多一些時間相處,是臨時將岑歡調回來的,至於岑歡手頭上的那些工作,他直接交給了別人做。
沈黎無奈,只能嘆了口氣,依依不捨的摸着樑與歡的腦袋。
……
這夫妻二人吃了飯,跟岑歡約好的時間,直接將樑與歡送到了岑歡的處所。
榕城績溪那邊,距離市區倒也不是很遠,只是這地方讓沈黎一時間有些怔然,看着樑與歡邁着小短腿兒飛奔到岑歡的身上,叫着“麻麻,麻麻,小歡想死你了。”沈黎就微紅了臉。
岑歡放下樑與歡走過去,“謝謝。”她說着,眼神從裴遠珩的身上移到沈黎身上,微微眯着眼笑了笑,卻又是轉頭看裴遠珩。
“這麼快讓我回來,嗯?”
她是不畏懼這個男人的,所以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
她這一說完,怎料男人卻是笑了,“最近忙,過段時間正式一些再聚聚。”
岑歡看了沈黎一眼,發現她才正百無聊賴的踢着路邊的石子,而她手上則是光禿禿的,岑歡下意識挑眉,裴遠珩則是抿着脣,淡笑。
“太急了,只能先定下來。”他害怕,擔心那女人反口,所以去登記的前一個夜晚,不僅沈黎無眠,他也是。也正因爲如此,他昨夜纔不忍要了她,他要等到她真正屬於他的時候,纔會放下一顆懸空的心。
他的眸子裡有幽光,還帶着絲絲柔情。岑歡忍不住換上了笑顏,說實話,她這個哥哥她其實一開始並不歡喜的。
那個時候從那個地方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裴遠珩。
醫院的病房裡,他負手而立,迎着光,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岑歡,我是你哥,從今天開始,你便是裴家人。”
他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那個時候她絕望的一心尋死,而他則是用那冰冷的眼神告訴她,有一種生活,叫生不如死。
他說,“你的命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你自己的了,想死?得問過我。”
後來她來到了榕城,進了裴氏,她卻還是叫岑歡,因爲他說,你這輩子也不能姓裴,至於裴家,除了給你第二次生命什麼也給不了你。
那天開始,她變努力的活着,從此誰也與她無關。
只是後來,這個男人卻是隔着大洋,關心着她的一舉一動。
岑歡從未見過他如今時今日的模樣,再看看沈黎那瘦弱的身子,可她腦海裡卻蹦出的是沈黎那日在山上時候的模樣,堅毅頑強又隱忍。
“裴家能接受她嗎?”
裴遠珩眼眸裡瞬間一沉,淡漠的掃過岑歡的臉,“不需要。”
“我裴遠珩的女人,只需要面對我就行。”
岑歡卻是一驚,看向裴遠珩時,臉上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她張張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裴遠珩目光掠過岑歡,定在那裡,幽暗的眸光裡多了幾分不忍。岑歡終是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岑歡,你的事情我從不插手,要做什麼事便去做罷,不過你總歸要記住,我是你哥。”
他的聲音沉着而淡漠,可岑歡卻是聽出了幾分憫惜,那是她從前不曾遇過的。她微微點頭,“我知道。”
“那好,我跟你嫂子就先走了。”
“嗯。”岑歡笑了笑,衝沈黎微微頷首,拉過樑與歡,雙手置於他的肩上,淡淡道,“謝謝你,哥哥。”
裴遠珩背對着她,脣角微微勾起,終究是沒有轉過身來。
沈黎看裴遠珩臉上帶着笑,她站在原地等他,等到他走過來時卻是主動拉起了他的手。
“裴先生,心情很好?”
將她的手握緊了一分,淡淡的點頭,兩人上了車,裴遠珩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還神秘兮兮的,弄得沈黎心裡有些癢癢的,可縱然是這樣,她情緒卻是不高。
尤其是上了車之後,沈黎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驅車去市區途中路過一家醫院,沈黎卻是突然大叫出聲,“停車。”
裴遠珩蹙眉,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轉身看沈黎,“怎麼了?你不舒服?”
沈黎卻不回答,只雙手捧着心口,一直喘着氣。她面色略顯蒼白,眸子裡帶着絕望的隱忍。裴遠珩這才發覺她的不對勁,蹙眉,一雙擔憂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
“說話。”
雙手搭拉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擡起頭來看他。而在她擡頭的那一刻,卻是令人驚詫。
她哭了,竟是哭了。
“你……”
“裴遠珩。”
沈黎跌跌撞撞的進了裴遠珩的懷裡,輕輕的抽泣着。
而裴遠珩對於女人哭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他從前是討厭別人哭,尤其是那些女人。可沈黎不一樣,他看了沒有不耐煩,卻是心疼。
緊緊的擁着她,這無聲的安慰顯然安撫了沈黎的那顆心。她貼在他的胸前,那滿臉的淚水浸溼了他的襯衫,雙手卻是攀上他的脖子。
她的視線從醫院的方向移開,卻是主動的湊上了他的脣。
裴遠珩一詫異,眸子裡帶着驚喜。
她的吻很生澀,碰碰撞撞的,那牙齒更是碰在了他的脣上。微微吃痛,沈黎也忍不住嚶嚀一聲,卻是不想放開他。
她學着昨晚他那般模樣,一一效仿,從他的脣瓣到鼻頭,到眼角,她的脣撫平了他眼角的皺紋,也撫平了他那顆漂浮跌宕的心。
她微微起身,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裴遠珩輕顫,倒抽一口氣來。只見他一雙大手握住她的手臂,眼眸裡帶着浴火,卻是說道,“這火可是你自己點的。”
他欺身上前,化被動爲主動。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卻是攬住她的腰際,不讓她往下滑去。這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此刻就更顯得擁擠了。
他的舌撩撥着她敏感的耳垂,略帶懲罰性的輕咬了一口,引得沈黎連連討饒,“別,別咬,癢。”
“嗯?”他的舌尖舔了一下耳垂,自鼻間發出一個單音節的詞,帶着一絲性感和魅惑。
沈黎徹底癱了,只能任憑裴遠珩宰割,她雙手還掛在他的脖子上,氣喘吁吁,“饒了我吧,裴先生,我認輸。”
跟裴遠珩玩兒這些似乎還嫩了點兒,她靠在他的肩頸上,氣吐幽蘭,低低的討饒,“別在這裡。”
“你這小妖精。”
他眸光微閃,卻也是及時收回了手,改爲摟住她。
他現下是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以前他還能控制自己
,現在沈黎只要一個撩撥他就剋制不住想要她的心。
沈黎卻是有些迷茫了,她方纔一定是魔怔了,竟會那樣主動,甚至在想,把自己給他吧。
“明明是你自己。”她以爲她小聲嘟囔他不一定聽得見,卻是聽到他在頭頂上方輕笑出聲,還吻了她的髮絲,“若是你不點火,我會這樣麼?”她倒好,倒打一耙。
沈黎嘟着嘴,推開他坐好,“懶得跟你說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嗯。”他點頭,又看了那醫院一眼。
沈黎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他直覺她還有些事情沒告訴他,不過他不急,他等着她主動告訴他。
而沈黎則是強行的扭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醫院一眼。再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緩緩啓動,她看着他的側臉,眉目中帶着一絲遲疑,終究是咬着下脣,說道,“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把事情告訴你的。”
既然她已經同他領證了,就代表兩人以後是一體了,無論是她的事,還是他的,以後都是一個整體。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卻是伸出來,握住了她的。那微暖的氣息縈繞着她,沈黎一擡頭,撞進了他滿目柔情裡。她眨眨眼,反握住他的,緊緊的。
男人此時脣角上揚,眸底裡也染上了笑意,他背光看她,沈黎眯着眼,也隨之笑了出來。
……
裴遠珩說的地方其實就是珠寶店,“folin”是大師苑靈自創的一個品牌,前些年在國外剛剛獲過大獎,三年前苑靈的“folin”最終落地榕城。
這苑靈也算是個奇女子,好好的國外不待,回到榕城這麼個地方來。不過大概很少人知道,她是榕城人,而且已經結婚。
裴遠珩帶着沈黎進去,那店員看到是裴遠珩,馬上迎上來,“裴先生,苑小姐已經在等您了。”
“嗯。”
裴遠珩點頭,顧不得沈黎詫異,拉着她便只往二樓苑靈的辦公室裡走去。
沈黎還雲裡霧裡呢,她當初可是看上了“folin”的一款珠寶,但是店員卻告訴她,不賣,那口氣簡直了。
“發什麼呆?走了。”
他倒是跟在他公司一樣似的,直接推了門進去。
寬敞的辦公室,到處都是玻璃,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人。只見那桌子上堆滿了設計稿,卻是十分凌亂。
辦公室裡突然闖進來人,而且還沒敲門,苑靈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她捏着筆,含笑擡頭,目光卻是落在了裴遠珩身邊的女人身上。
只見她眼前一亮,伸手指着沈黎笑道,“裴七,你女人?”
“……”
沈黎蹙眉,顯然很不習慣對面那女人說話的方式。太過外放了,尤其是在看她的時光,那眼神裡露出的光亮,赤裸裸的,讓沈黎很不喜歡。
她抿着脣,直視苑靈,“你好,沈黎。”
她輕緩開口,那女人一雙晶亮的眼眸帶着笑意,“苑靈,你叫我阿靈就行了。”
她說着從座位上起身,隨意的將桌面上的畫稿推開,笑了笑,“裴七,你這就不對了,介紹介紹啊。”
“你們不都介紹了嗎?”他涼涼的開口,“人我帶來了,戒指呢?”
沈黎一聽裴遠珩這話,眸底泛着光。
他這是要給她買戒指嗎?“folin”的戒指?
裴遠珩看沈黎那傻兮兮的樣子,無奈的在她鼻頭輕輕一滑,“這是苑靈,莫卓琛的老婆。”
莫卓琛?
沈黎卻是驚愕,再看苑靈。她結婚了?還是跟莫卓琛?
這個消息可真是震驚啊。
“你好。”她真的是嚇到了,莫卓琛是誰啊,似乎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隻要有人提起莫卓琛,大都是敬畏的。
苑靈見裴遠珩這樣,蹙起眉頭,“喂,別嚇壞了你老婆,對了,你看你喜歡什麼款式的?你告訴我,不管是什麼樣兒的,你只要說的出來,我就做得出來,當然了,要你男人掏荷包,嘿嘿。”
苑靈摩拳擦掌的,沈黎狐疑的看裴遠珩,卻只是見他微微蹙眉,抿着脣,“挑吧。”
她忽的牽起他的手,鄭重的說道,“裴先生,你放心吧,我不會挑很貴的,你先別心疼。”
“噗……”
苑靈正喝着水,一聽沈黎這麼說,笑得前仰後抑的,裴遠珩這老婆簡直了。
裴遠珩則是一臉黑線的瞪了苑靈一眼,咬牙切齒,“挑,放心吧,你老公這點兒錢還是有的,夫人。”
“可我不需要那麼貴的啊。”
沈黎說道,在苑靈的那些畫稿裡仔細的挑選了一下,最終卻是指着其中那一款男女對戒笑道,“裴先生,這個好不好?”
裴遠珩正同苑靈聊着事情,說道莫卓琛過段時間要回來了,是不是要聚聚。裴遠珩正想開口拒絕,他們那點兒心思他還不知道麼?裴遠珩只是不想那麼早讓沈黎見他們,怕嚇到她。
沈黎這邊卻是朝着裴遠珩招手,裴遠珩起身,看了苑靈一眼,“再看吧。”
他這意思就是拒絕咯?
苑靈挑眉,也跟着起身。在看到沈黎挑選的那一對戒時卻是怔了怔。
“你喜歡這個?”
這戒指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跟她其他的那些款式比起來,這對戒指算得上是素戒了。
沈黎點點頭,“簡單大方,而且男女同款。”
她笑了笑,其實她是不太喜歡麻煩。
不過她這個回答卻是讓裴遠珩很受用,尤其是那句男女同款。
他跟她的戒指是一模一樣的,只是一個大一個小。
“就這對了。”他拍板,“儘快趕出來。”
他的手摸着她光禿禿的手指,輕輕的玩兒着她那纖細的手指,“一天不套上,我這心裡就安慰不了。”
他旁若無人的說着情話,沈黎一羞,想要抽回手,卻是緊緊的被他握住。
苑靈實在受不了這萬年冰山這般柔情,這知道的人是瞭解情況,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瘋了呢!
想當初這傢伙在美國的時候,多少女人投懷送抱啊,結果都被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給擊退。
“走走走,要秀恩愛滾回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