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玥郡主聽了小嘴驚訝的張成雞蛋那般大,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三表哥,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箏娘有意爲之?這不是一場意外?!”
見樑敬賢點頭,茗玥郡主更是不解:“可箏娘哪能指使得動那些馬蜂啊?還有那匹拉車的馬?哎呀!三表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顧箏和顧風雖然配合得十分默契,二人聯手整治岑四娘時也做得十分隱蔽低調,但心思敏銳的樑敬賢還是一眼就看穿他們的小計謀:“表面上看的確是箏娘和岑少爺不計前嫌的救了岑四娘,實際卻是他們二人聯手給了岑四娘一個教訓……”
經過樑敬賢的仔細解說,茗玥郡主才明白原來顧箏先前是故意讓岑四娘先上馬車的,且她站在一旁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顧箏的手掌早就事先偷偷的抹上了濃濃的一層蜂蜜,並藉着撫摸棗紅馬那個看似隨意爲之的動作,將手掌上的蜂蜜悉數抹到馬身上,尤其重點抹在馬屁股上。
顧箏這頭一把蜂蜜塗抹在馬身上,顧風那頭便悄悄的繞到那幾棵參天大樹手,取了個彈弓和幾塊小石子兒、故意瞄準掛在樹上的馬蜂窩打,藉着這個法子將馬蜂驚動。
馬蜂初始被驚動時不過是四處亂飛,但它們的天性讓它們很快就被棗紅馬身上的蜂蜜吸引,前仆後繼的前去馬身上採蜜……也正是因爲如此,那匹棗紅馬纔會接二連三的挨蟄,最終受驚暴躁亂躥!
樑敬賢說到最後臉上已帶了淡淡的微笑,半是溺愛、半是自豪的多說了句:“我猜這個計策一定是箏娘那個鬼丫頭想出來的!她哥哥可不像她那般滿肚子都是鬼點子。”
茗玥郡主一聽說顧箏竟然能把打擊報復岑四娘手段設計讓一場“意外”,讓岑四娘被整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卻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時沒注意到樑敬賢親暱的稱呼顧箏“箏娘”,只顧着抒發對顧箏的佩服和崇拜:“我早就說過箏娘不是那種會白白被人欺負去的人嘛!這不她立刻就給了岑四娘一個漂亮的反擊?”
“要是換做我最多也就是把岑四娘叫過來教訓幾句、賞她幾巴掌,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箏娘想的這個妙法……哈哈,箏娘真是厲害,我喜歡!”茗玥郡主說話間目光不由自主的在顧風身上溜了一圈,順道誇讚道:“岑表哥的騎術也很厲害,我瞧着似乎一點都不比哥哥和三表哥差呢!”
一旁的趙弘越聽了這番話目光也跟着落到了顧箏身上,見顧箏若無其事、無比淡定的表現出事不關己的姿態,嘴角不由彎了彎:“這個岑七娘還真有點意思,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一吃了虧就要加倍奉還的小辣椒。”
這趙弘越可是很少會同人談起哪位姑娘,更不會表現出對哪位姑娘感興趣,他的話自是立刻引起了茗玥郡主的注意,也讓樑敬賢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卻說就在樑敬賢幾人閒聊岑四娘出醜一事時,已經在羅夫人懷裡緩過勁來、並接過尺兒手中的幃帽戴上的岑四娘,如今正氣急敗壞的堵到顧箏面前質問顧箏:“我之所以會弄得一身狼狽、滿身是傷,一定是你搗的鬼!“
“你一定是記恨我剛剛故意把你推向毒蛇,所以才設計加害我、把我害得頭破血流!好你個心狠手辣、卑鄙無恥的小人!你這是想要要了我的命!”
顧箏早就趁着岑四娘被困在馬車上挨撞的功夫,把手上沾染的蜂蜜處理得一乾二淨,讓岑四娘回過神來後、就算明明知道是顧箏使計報復她,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來指證顧箏,只能胡亂的指責顧箏一番……
甚至岑四孃的質問還反過來讓顧箏抓到她的把柄,氣定神閒的反問了一句:“四姐姐終於承認先前是故意推我的,不再堅持說那是個‘意外’了嗎?又是把我推向崖邊、又是把我往有毒蛇的花叢推,我看想要我的命是四姐姐你吧?“
顧箏說完突然往岑四娘逼近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一字一句的揭露岑四孃的惡毒用心:“若是真要論惡毒,恐怕我連四姐姐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無論是懸崖和毒蛇都會讓我受傷致命,但馬跑累了馬車終究還是會停下來。”
岑四娘一見自己不慎說漏了嘴,臉色立時一片鐵青:“你……你套我的話!卑鄙!”
顧箏冷笑着挑了挑眉梢,一臉諷刺的回敬岑四娘:“我套你話了嗎?不是你突然莫名其妙的衝到我面前,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話,把自己做的好事完完全全的抖露出來的嗎?”
顧箏這麼一說,岑四娘才意識到一切都是她自己性急說漏了嘴,頓時十分懊惱自己一時嘴快讓顧箏抓到把柄!不過事到如今,岑四娘就是再懊惱、該出的醜她也已經全出完了,最終只能惡狠狠的瞪了顧箏一眼:“你給我等着,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顧箏傲然的回敬了岑四娘一句話、立刻就把岑四娘氣得半死:“儘管放馬過來、我一定奉陪到底,不過若是再有下次,我怕四姐姐你會丟更大的臉。”
茗玥郡主走過來時正巧聽到顧箏說的這句話,再一見故意戴了幃帽遮醜的岑四娘,立刻就“撲哧”一聲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她這叫自作自受!她若是不先惡毒的害人,自己又豈會遭受報應?箏娘說的對,你若是再敢使壞,我們二人一定奉陪到底———箏孃的事就是我的事!”
岑四娘見茗玥郡主如此護着顧箏,心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可偏偏她又不能隨意得罪茗玥郡主,否則別說是裕王和裕王妃了、趙弘越頭一次就不會饒過她……握緊粉拳思考了片刻後,岑四娘最終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氣,瞪了顧箏一眼氣哼哼的拂袖離去。
岑四娘纔剛走、茗玥郡主立刻換上崇拜的神色,雙眼亮晶晶的看着顧箏:“箏娘,你真是太厲害啦!你用了這麼一個妙法整治岑四娘、讓她當衆出了大丑吃了苦頭,真真是大快人心!”
茗玥郡主說着不忘衝顧箏擠眉弄眼,壓低嗓音說道:“馬蜂愛蜂蜜,這點可謂是人人皆知,可卻沒人能利用這個天性來整人,你還真如我三表哥說的那樣、是個與衆不同的鬼丫頭!”
雖然茗玥郡主誇獎顧箏整人整的好這話十分順耳,但顧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謙虛說道:“玥娘過獎了,我不過是一時福至心靈、靈機一動而已,這法子說起來其實全憑几分運氣———若是那樹上沒有掛着馬蜂窩,我這個計策也就行不通了。”
這時顧風正好走了過來,茗玥郡主一見到他、眼裡的光彩立時又盛了幾分:“岑表哥也很厲害,他的騎術可是一點都不比我哥哥他們差呢!”
茗玥郡主說着崇拜的看着顧風,丟下顧箏、一臉自來熟的主動和顧風搭腔:“岑表哥,你騎術那麼厲害、今後能不能教教我?我一直很想學騎馬,可我爹爹和哥哥他們怕我受傷,總是隻讓我騎小馬、一點都不過癮!”
茗玥郡主性子十分赤誠,誇獎人的話更是說得真心實意、毫不做作,讓顧風聽了下意識的紅了耳根子———顧風還是第一次被人真心實意的誇獎,更是第一次被人用崇拜的目光注視!
這兩個“第一次”讓顧風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不敢迎上茗玥郡主那亮晶晶的目光,就連話都少見的說得有些支支吾吾:“郡主過獎了,我騎的不好……我也不敢……我是想說我哪有資格教郡主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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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把小茗嫁給小箏哥哥,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