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可以看成是談判
此時，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詹得勝的電文發到了文萊斯里巴加灣中國代表團的駐地，向主席報告：朝鮮首都平壤形勢危急，破城也就在這幾天。朝鮮最高領導人迫切請求與中國主席儘快直接通話。
中國主席立即驅車前往中國駐文萊大使館，那裡有通往國際的保密電話。
朝鮮平壤，炮聲轟鳴。
最高領導人儘管萬分焦急，但在電話旁表現出有史以來最大的耐心。
電話終於接通了，那一端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主席。
“主席同志，我這裡的情況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客氣話就免了，最高領導人努力剋制自己別露出哭腔，到什麼時候也要保持自己的尊嚴。
“首相先生，你的情況我們十分清楚，我們正在做最大努力。”中國主席的聲音顯得和藹可親。
“主席，我這裡情況危急，日軍使用了化學武器，平壤危在旦夕，你能不能再派軍隊來。。。。。。”
“。。。。。。首相先生，我們的情況你可能也很清楚，中國的東海和南海正在和美國人、日本人打仗，國家安全已經受到嚴重威脅。”
聽這話，中國人真的要撒手不管了，最高領導人心涼了半截。
“不過，朝鮮人民是中國人民的手足兄弟，世世代代的友誼是用鮮血凝成的，不管中國的處境多麼困難，朝鮮人民的事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中國主席又把話拉了回來，最高領導人看到了希望。
“不過，我們希望，中國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應該是朝鮮半島的長治久安，而不是亂象叢生，我們不願看到自己的家門口屢生事端，這一點，請首相先生考慮。”
中國主席的話很堅定，意味深長。最高領導人再笨也聽出來了，這是在埋怨自己這個“小老弟”總給 中國“大哥”捅婁子。第一次朝鮮戰爭就是自己的爺爺貿然出兵南朝鮮惹的禍，這次是自己。。。。。。
當然，中國主席好像也是在和他談條件，談派兵來解救他、解救朝鮮的條件。
“主席同志，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首相先生，我們注意到2000年你的父親健在的時候，你們對朝鮮半島統一的事情發表了一個聲明，對於其中提出來的原則立場，我們非常讚賞。”
最高領導人費了半天勁終於想起來了，那是父親與韓國總統金大中會談時提出來的，後來因美韓頻頻進行軍事演習 ，導致南北局勢惡化而半途而廢。
中國國家主席記憶力真好，連這個都記得，看來是有備而來，深思熟慮了。
那個聲明內容是什麼來的？好像是提出實行南北統一，一個國號，南北自治。按中國話來說就是“一國兩制”。
“首相先生，中國認爲，朝鮮半島的南北分裂，是美國人強加給朝鮮民族的一場災難，只要實現了南北統一，美國人就失去了在韓國駐軍的理由，只有這樣，朝鮮半島才能實現長治久安。不知您對此持什麼態度？”
最高領導人明白了，這不是他和中國主席的個人對話，而是兩
國之間的正式談判，說話是要算數的。
談判的前提是，他要做出同意朝鮮統一的承諾，看來這也是中國能否出兵解救朝鮮的條件。一個和平的、統一的朝鮮半島，對中國人是有利的。
此時的最高領導人心中感慨萬千，五味俱全。
都怪自己無能，把國家弄到這個地步。
眼看就要亡黨亡國了，哪有資格談條件。只是不知道中國主席將要以何種形式和途徑實現南北的統一，韓國那邊能答應嗎？那個女總統上臺後倒是幾次伸出過橄欖枝，只是自己當時沒心思錯過了機會。
如果真是按照2000年父親的聲明做下去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也有了繼承父輩遺願的冠冕堂皇的藉口。
何況，按照那個聲明的內容，朝鮮半島北方仍舊是自己說了算。這是頂頂重要的，紅色江山必須世代掌握在自己、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自己的孫子的孫子的手裡，永遠不能變色。
“主席同志，爲了拯救國家，爲了民族的前途，我願意答應您的條件。”
“首相同志（怎麼樣，稱謂都改了，中國主席高興了），我讚賞您爲了民族大義摒棄一己之私、爲朝鮮人民開闢康莊大道的高風亮節。不過，這不是我提出的條件，而是朝鮮半島人民共同的願望，民族的團結統一已是世界發展的大趨勢，我們誰都不能逆潮流而動。”
“是是是，主席同志，您站得高看得遠，我，包括我們黨和人民聽從您的安排，您看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我們會努力促成此事，請首相同志放心。”
“那麼，眼下出兵的事。。。。。。”聽中國主席有要結束談話的意思，朝鮮最高領袖連忙提出自己當下最關心的問題。
“您放心等待好消息吧。”中國主席放下了電話。
剩下來就是敲定執行這套方案的具體細節。有些事還得俄羅斯出面當好“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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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軍電臺的信號越來越強烈了，這表明日軍第五師團與敵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一個半小時之後，前邊尖兵部隊傳來消息：發現人民軍部隊。
信息是豐田秀吉報告的。今天他率領自己的小隊仍作爲尖兵走在大部隊的最前邊。
今天調皮搗蛋的木村拓也表現得很有精神，尤其是變得很聽話，對不許休息快速前進的命令毫無怨言，這讓豐田秀吉很滿意，看來嚴格執行軍紀還是有效果的，昨天自己毫不猶豫舉起手槍的動作很有說服力。
腰間的紅外探測儀的紅燈突然閃動，而且震顫着發出警告。豐田秀吉連忙停住疾速行進的腳步。
紅外探測儀有效探測距離是五公里，這證明自己已經與敵人很接近了。豐田舉起高倍望遠鏡向前方查看。
此處是綿延丘陵地形中的一片難得的開闊地，瞭望條件很好，豐田秀吉很快就發現了前邊大約三四公里的距離內，有幾十輛軍
車在行進，後邊是一溜軍人隊伍，大約三四百人，前進的速度很快。
豐田秀吉一面把情況報告給後面部隊的長官，一面率領自己的小隊跑步前進，務必在短時間內追上人民軍，指揮後續大部隊將其殲滅。
可能是發現了後邊的追擊，望遠鏡裡前邊的朝鮮軍隊開始跑起來，隊伍及其車輛在前面的盤山路上時隱時現，速度快的驚人，始終與快跑的豐田秀吉小隊保持着三四公里的距離，可望而不可及。
師團長麻生太郎命令坦克大隊出擊。幾十輛TM90式坦克越過豐田秀吉的尖兵小隊，以百公里的時速，風馳電掣地向前衝去，炮口也閃出了火光，隆隆的炮聲震顫着山谷。
豐田秀吉的望遠鏡裡，只看到炮彈炸得山石亂飛，再也看不到朝鮮人民軍的影子，他們已經隱沒在山地裡了。
半小時的追擊一無所獲，坦克大隊和迫擊炮大隊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攻擊目標，麻生太郎十分困惑。
他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發現自己的坦克大隊和一個大隊的步兵已經進入了真正的丘陵地帶，方圓幾十裡內雖然沒有高山，但溝壑重疊，地勢起伏，從兵書上講，這樣的地形有利於軍隊埋伏。這一點，麻生是十分清楚的。但他並不在乎，原因是自己的TM90式坦克和自行炮車都是越野型的，而且時速都在百公里，最適合山地作戰。而且從他對朝鮮軍隊情況的瞭解看，對手似乎還沒有對自己的坦克實施攻擊的能力。作爲優秀的將領，作戰不能僵化地套用兵書，必須有自己的主見。
於是他決定，所有部隊停止前進，暫時原地休息。因爲他接到報告，自己的六架武裝直升機已經登岸，再過兩個小時就會趕到這裡，到那時，周圍百公里都將會在直升機的眼皮子底下變得一覽無餘，朝鮮軍隊的確切位置將會被準確地鎖定，對他們毀滅性的打擊就會隨之開始。
雖然是暫時休息，但整個部隊不敢有半點鬆懈。坦克大隊保持着進攻的隊形，停在前邊的山路上。坦克兵沒有一個敢從機械室或炮塔裡爬出來的；炮兵也都老老實實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步兵們則原地坐下，抱着M97自動步槍等待新的命令。
只有豐田秀吉小隊的二十幾名士兵撈不到休息，此時正在向前搜索的山路上狗一樣的喘氣呢。
爲了及時弄清人民軍的情況，也是給大部隊做好警戒，麻生太郎派出了四個偵查小隊，豐田秀吉小隊是其中之一。
山路越來越難走了，原因是他們拋開了平坦一點的山道，從崎嶇小路上去直奔一個突兀出來的山頂，在山頂上才能登高望遠，俯瞰整個山區，或許還能發現人民軍的蹤跡。
木村拓也這小子今天表現得出奇的馴服，登山特別賣力氣，而且刻意地躲避豐田的目光。豐田秀吉心裡一激靈——這小子心裡肯定有鬼，至於什麼事他一時還想不出來。
在行進的過程中，豐田秀吉一邊走一邊仔細打量木村拓也，他還是那樣鬼靈精瘦，弓着身子向前疾走，但細心的豐田秀吉還是從木村脖頸衣領處發現了一根短短的、揉皺了的稻草。
他心裡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