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險象叢生
佐田的撤退還是很及時和聰明的,不然會敗得更慘,數字化的作戰條件下,探測以及指揮系統一旦失靈,這仗是沒有辦法打下去的。不過即使跑得很快,還是有幾十輛坦克和運兵車扔在了撤退的路上,不是被中國坦克炮的穿甲彈擊穿後腦勺,就是被趕上來的直升機發射的導彈擊碎了頭蓋骨。
在與中國軍隊這一輪拉鋸戰的較量中佐田又輸了一籌。
就在38軍全力對付難纏的佐田師團的時候,吉川師團的機械化聯隊趁亂繞到了十幾公里外的地方渡過了載寧江,迅速從38軍的後面包抄上來,它的炮兵大隊的炮彈開始密集落在38軍的陣地上猛烈爆炸,幾十輛炮車和裝甲車被擊毀,步兵陣地上出現了數百人的傷亡;緊接着,日軍幾十輛坦克在前,近百輛裝甲戰車在後,對中國軍隊的陣地發起了鋒勢凌厲的攻擊;對面江岸上吉川另外兩個聯隊的炮火也來了勁兒,成羣的炮彈不斷線地砸在中國軍隊的陣地上,不斷製造着鋼鐵與血肉的毀滅;剛剛被打退的佐田師團也趁勢翻身折回開始向38軍實施反衝鋒,立刻把38軍三面受敵的狀態拍成了鐵案。一場對中國軍隊的大圍剿開始了。
千鈞一髮萬分危急之際,38軍軍長馮維志當機立斷,決定首先捏爛吉川拋過來的這個軟柿子,集中力量擊打一面,迅速化解三面圍攻的危局。
他命令幾十架直升機掉過頭來直撲吉川派來的還沒站穩腳跟的機械化聯隊,用機載導彈、炮彈和炸彈實施猛烈空襲,先把他打得擡不起頭來再說;所有自行火炮調轉炮口,在直升機的引導下對準機械化聯隊猛打猛轟;裝甲師的五百輛坦克立即反身回撤,馬不停蹄全速向日軍機械化聯隊猛撲,採用狼羣戰術對日軍聯隊爲數不多處於絕對數量劣勢的坦克和步兵戰車進行圍剿;機械化師的近百輛步兵戰車緊隨其後向日軍發起閃電攻擊;步兵師原地不動,把所有的PF89式反坦克單兵火箭筒都給我扛起來,全力頂住佐田師團的坦克和裝甲戰車的攻擊,阻滯佐田師團的反攻速度消耗他的有生力量。
這是一場景象極爲壯觀的地面集團作戰,處於生死關頭的38軍絕地反擊士氣大振,把各種武器的打擊能力發揮到極致。幾十架武裝直升機呼嘯着首先飛臨日軍聯隊上空,機載23毫米單管速射航空機炮連連發射,一打一片,把日軍運兵車鑿成了蜂窩;機腹下HF-7D型90毫米火箭彈和AKD-10反坦克導彈不斷飛出,把正在衝鋒的坦克裝甲車的鎧甲擊穿,連續不斷的巨大爆炸聲震撼着大地,火光和濃煙在戰場瀰漫;緊接着龐大的坦克羣蜂擁而至,把日軍的坦克和戰車圍在當中當成了彈靶,五百支坦克炮口火光閃閃,密不透風的炮彈把日軍機械化聯隊近百輛戰車運兵車統統籠罩覆蓋,直打得煙突火起,鋼裂鐵碎,在連成了串的爆炸聲中,坦克和戰車粉身碎骨鋼渣四濺,戰場上到處散落着炸碎的鋼鐵零件以及一段一段被燒成木炭般焦黑的日軍肢體。最後,機械化師的步兵戰車縱橫馳騁,他們已經不屑使用頭頂上的30mm的機關炮了,一律用7.62mm機槍對着有幸跳下中彈燃燒的裝甲運兵車瘋狂逃命的日軍士兵進行着
數目清點。
疾風暴雨般的打擊差點兒毀了吉川的一個機械化聯隊,跟在後邊的幾十輛兵車有幸躲過一難,及時轉身開足馬力玩兒命地逃跑,一路煙塵不見了蹤影;剩下沒跑掉的多半個聯隊被戰爭的大嘴一口吞噬,一千多日軍士兵在各種火器織成的的大網中掙扎,毀滅,無數導彈、炮彈以及子彈正在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奏響世間特有的戰爭合旋,爲東洋武士吟唱走向地獄的輓歌。
38軍軍長馮維志準確地把握着進攻的節點,沒必要對逃跑的日軍去“易將剩勇追窮寇”了,所有戰車炮車和坦克立即翻身迴轉,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去迎擊佐田師團趁勢對38軍發動的進攻,因爲步兵師已經頂不住了。
就在38軍最精銳的攻擊力量全力打擊吉川機械化聯隊的時候,步兵師承受着開戰以來最爲沉重的打擊。
佐田是一個聰明的指揮官,他明白在這種大機動的攻防戰中該跑的時候必須堅決的跑,而且要比兔子還要快,該攻的時候要勇猛地攻,要像獵豹那樣快如閃電迅雷不及掩耳。當他帶領部隊撤退了三十公里後發現屁股後面的炮彈導彈突然不響了,就知道中國軍隊改變了攻擊方向去對付咬在後面的吉川部隊去了,他抓住時機通過恢復功能的指揮系統命令各部隊立即掉頭反擊,裝甲聯隊幾百輛坦克形成散兵線漫山遍野向前猛衝;所有自行炮車分開左右兩翼向回撤的中國軍隊攻擊前進;所有裝甲戰車和步兵車緊隨其後,發動了大規模的“反攻倒算”。陣地上頓時煙塵滾滾炮火連天,剛纔還在玩兒命逃跑的日軍立刻來了精神,咬牙瞪眼往回衝。佐田要用這種“跟屁股”的打法對這支頑強的中國軍隊實施兩面夾擊,叫他首尾不能相顧,一頭獅子要同時對付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再勇猛也終究要被咬趴下,這支中國軍隊即使不死也叫他半身不遂。
面對裝備精良、漫山遍野動地而來的佐田師團,38軍步兵師的陣地顯得弱不禁風岌岌可危。沒有現成的戰壕,沒有像樣的掩蔽物可供藏身,全師戰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承受着鋪天蓋地炮火的襲擊,部隊立刻出現了大面積的傷亡,形勢危急。
步兵師三團一連的防禦陣地正面寬度約近千米,連長肖利帶着全連戰士趴伏在陣地前沿,他們被敵人的炮火壓制得擡不起頭來。
連長肖利躲在一輛被炸燬的坦克後面仔細觀察着陣地戰勢。他發現戰士們手中的PF89式反坦克單兵火箭筒對日軍的10式坦克根本不起作用,這種坦克正面採用了多個斜面設計,可供打擊的被彈面實在很小,而且裝甲太厚,PF89式反坦克穿甲彈打上去一溜火星就從斜面上蹭溜了,彈腦殼似的毫無作用,即使是擊中炮塔與炮塔環之間空隙上爆炸了,也只能是把日軍坦克兵嚇一跳而已,厚厚的裝甲根本鑽不進去,而坦克射出的炮彈卻能準確地落在自己的陣地上把戰士毫不留情地炸飛,這種不對等不公平的打法不能再繼續了,否則就是把戰士拼光也不能阻止日軍坦克的前進。
“鬼兔”肖利大腦皮層發達程度是超過常人的。危急中日軍10式坦克的構造知識概念還是能清晰地被搜索出來——正面,多斜面高抗彈性滾軋均質鋼甲,厚度5
00mm;側面,單純平面垂直狀,披掛式裝甲,厚度300mm。
靈光及時閃現,他果斷命令全連立即撤出陣地進入江堤邊的護林帶中。
一排長付廣傑接到命令後大驚失色,放棄應該堅守的陣地而選擇撤退,對於陣地指揮員來說是什麼罪連長應該清楚,用不着軍事法庭宣判就會被就地正法,連長是不是瘋了。他連忙躬身跑到肖利跟前,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大喊:“連長,不能撤,一撤陣地就丟了。”
肖利心中大怒,這混球,把我看成臨陣脫逃的怕死鬼了,燕雀豈知鴻鵠之志。不過沒有時間解釋,他側過頭來,滿臉菸灰雙眼血紅面目猙獰,狠狠地瞪着他憤怒地大吼:“混蛋,你想把全連都扔在這兒嗎?執行命令。”
付廣傑被連長的表情嚇着了,他無奈地一跺腳帶領戰士躬身撤退,全連戰士迅速隱進了樹林中。
肖利趴伏在樹林的前沿,他命令全連一字型排開,所有的PF89式反坦克單兵火箭筒靠前,供彈手準備。
敵人的坦克過來了,面對三連撤出的陣地它們進入無人之境,馬達轟鳴,耀武揚威,以90公里的速度飛馳。由於佐田的裝甲聯隊呈散兵線進攻隊形,幾百輛坦克橫展面約近五公里,接近三團一連陣地的只有六七輛10式坦克,後面大量跟進的是日軍的96式和食人魚4型裝甲戰車。
當10式坦克到了眼前就要從二連的陣地通過時,肖利發出了攻擊命令,幾十顆80mm單兵火箭1型破甲彈飛出發射口。由於火箭發動機的裝藥採用了改銨銅-1推進劑,燃速高,使火箭彈主動段被限制在0.9m長的筒內工作,發射藥在火箭彈離開炮口前已經燃燒完畢,發射時炮口基本無火焰,坦克車體的紅外傳感器沒有任何反應,“PF89式80mm單兵火箭1型破甲彈”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擊中10式坦克側面,,一級戰鬥部先誘爆反應裝甲,然後二級戰鬥部起爆,金屬射流擊穿目標主裝甲,狠狠地楔進了坦克堅硬的身體,延遲引信引爆彈頭,幾千公斤巨大的耦合衝擊力把鋼鐵坦克當成氣球猛然吹爆,整個炮塔被瞬間掀飛,始終抱怨坦克機艙狹窄壓抑悶熱的炮手突然一下子徹底解放,身體飛到半空中去感受從未有過的輕鬆與清涼,張牙舞爪自由飛翔。
三連戰士們手中的PF89式反坦克單兵火箭筒仍在痛快淋漓地不停地發射,目標轉向了後面蜂擁而來的日軍96式和食人魚4型裝甲戰車。和10式坦克相比它們就是大人和孩子的關係,比例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對“PF89式80mm單兵火箭1型破甲彈”的入侵沒有任何有效的抗拒能力,特別是那些甲薄如紙的運兵車,在穿甲彈的砸擊下簡直就是在搗碎人肉包子,“肉餡”一下子散開了花,臭烘烘的向四周播撒着污穢,肆無忌憚地污染着環境。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的形勢沒有給三連戰士們欣賞和慶祝勝利的時間,日軍吉川師團在載寧江對岸的兩個聯隊趁38軍與佐田師團鏖戰的機會,用猛烈的炮火轟開了大堤上38軍防守部隊的防線,強行越過結着冰的江面,衝上了江堤,突然向38軍發起了兇猛的攻擊,又一次把38軍推向了險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