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歇着,明日也好早點趕路!記得我方纔和你說的,這裡交給我!”秦北離心裡已經明瞭許多!秦北星對秦雪的感情不假,所以方纔他一定是真的非常想秦雪,但是他從小詭計多端,秦谷一雖說也是老奸巨猾,但是他不可能這麼淡定!他一定盤算着什麼!
第二天,秦北炎早早的出了門,秦谷一一如既往的相送,絲毫不擔心這個徒弟會在外面探得秦雪的消息,他似乎更像是在試探!
秦北炎猜不透秦谷一的心思,一切合情合理,可是卻還是讓人疑竇叢生。他應該是知道的,可是爲什麼他卻那麼淡定?
反觀秦北離,則鐵青着一張包公臉,而秦北星跟在秦谷一身旁又恢復了一副活潑的樣子,與昨晚派若兩人。
秦北炎朝衆人揮揮手,離開了方通縣城。
一路上,馬蹄飛揚。
昨日,他記得秦北星說:你不該問我信不信,你應該問你自己信不信……
秦北炎想了一夜,他知道秦北離這輩子都不會信,那麼他呢?他曾經信了,現在還該信嗎?秦北炎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可他又不得不想!因爲這輩子,他只有這麼一個師姐!
等到秦北炎來到鎮上時,楊大夫的醫館竟然歇業了!看着大門上掛着的告示,秦北炎心裡滿是疑惑!原本還想着能問問楊大夫,看來這下不可能了。
轉身,正準備離開,恰巧碰見了上街買大米的陳田。
陳田也是半個月沒瞧見秦北炎,那傢伙本身就是個話癆,這一看見老熟人瞬間像個話匣子一樣的嘮開了!當說到楊大夫爲什麼突然歇業時,陳田那神情正可謂用妙趣橫生來形容。
“哎……你是知道的,楊大小姐那性子,楊大夫一個文弱大夫怎麼可能降得住啊?那彪悍勁兒?是不是?其實也就是你走了沒多久,楊大夫就思量着大小姐的年紀也該尋門親事。於是拖着姚媒婆給尋了戶人家,嘿!你可別說,那戶人家竟當天就給彩禮都下了,滿滿的十大箱啊……那場面,我這輩子都沒瞧見過!就連楊大夫都給嚇一跳你是不知道!不過也不知道大小姐又鬧什麼,反正看她咋了楊大夫煉了三個月的丹藥來看,一定是氣炸了!然後怎麼着你猜?大小姐太牛掰了!她把那十箱彩禮連夜翻出去典當了,然後在院子留個款給楊大夫,離家出走了!你不知道,當時楊大夫差點就蹬腳暈過去了!”
秦北炎被陳田那誇張的手勢給嚇了一跳,忙問:“你是說楊大夫給楊柳許親事了?然後楊柳離家出走了?”
“對啊!比大老爺們都走得灑脫啊!不過說真的,大小姐都十四了,過了這個春天,她都十五了!現在就是咱們鎮上,十三都早許人家了!更何況楊大夫還有這麼大一個醫館!再不嫁人,還等到什麼時候啊?”但話又說回來,陳田突然有些佩服起那下彩禮的人家,天都知道,楊大夫的女兒有多跋扈,他們竟然也敢娶?還整整十箱的彩禮,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所以楊大夫後來去找楊柳了嗎?”秦北炎知道雖然楊柳一向囂張跋扈,不講理,但是楊大夫對他這個女兒真是巴心巴肺的疼!
“也不是,平日裡,大小姐也沒少鬧脾氣離家出走什麼的,楊大夫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反正不管怎麼樣,大小姐既然把彩禮都典當了,她這婚啊,肯定跑不了了!”
“哎?那爲什麼醫館也關了啊?”
陳田邀着秦北炎的肩膀,邊走邊說:“說來也怪,大小姐走後第五天,不知爲何,楊大夫突然從他屋裡衝了出來說要歇業,而且當天就給我們結了工錢,讓我們回家等消息開工!我陳田在醫館裡做了三年的夥計,真是第一次瞧見楊大夫那般魂不守舍,唔……用你們的話說,真是印堂發黑啊!唔……畢竟是親閨女,人之常情嘛!再說,大小姐那性子,要真是鬧起事了,肯定是天翻地覆了!”
秦北炎也有些能理解,就像秦雪走後的那幾天,他們幾個師弟也彷彿丟了魂一般。
“哎……不過北炎啊,既然這醫館都歇業了,要不要去我家住兩天再回去吧?”陳田熱情的邀請,並用另一隻手拍了一下秦北炎結實的胸脯,唔……難怪自家妹子天天惦記着小子,嘖……嘖……這手感還真是好啊!
“說真的,我家妹子要是知道你住我家,一定會樂瘋的!”
“呵呵……”秦北炎當然是聽懂啦!不着痕跡的抽掉陳田搭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俊臉無限壓力:“那個……我看還是算了吧,既然醫館歇業,我還是早些回去,我家師姐會擔心我的!”
陳田拉着一臉笑,完全這番話聽成客氣,擡手又邀了上去道:“你跟我客氣什麼?再說了,保不準將來我還是你大舅子呢!”
秦北炎嚥了一口唾沫,還真有點詞窮的感覺,“呵呵……那個,我看還是改日吧?我還有些事的,醫館歇業的話,辦了事我就回去!”
“辦事也可以住我那啊!我又不收你房錢,一舉兩得啊!”爲了自家妹子的幸福,陳田也是豁出去了,拽着秦北炎就往自己家方向走,“你要當我是兄弟啊,你就別跟我客氣!走走走!”
秦北炎一頭黑線,但沒走兩步也是果斷停下來,畢竟辦事要緊:“陳哥,真的不必了!”
陳田心裡有些泄氣,“真不去我家住兩天嗎?我家妹子天天擱我跟前叨叨你呢!這些天我都閒得長毛了,好不容易瞧見你了,你就當陪我玩兩天都不行嗎?”
“陳哥,我是真的有事!你知道的,我師父剛回來,我也想和他們多聚聚!”
陳田見實在勸不動,索性也不勉強了:“我看一定又是小雪囑咐你了吧?你小子,只要是小雪的話傳到你這啊,那都得是聖旨!”
“呵呵……”秦北炎撓頭笑了,實際上他確實沒少拿秦雪的話來搪塞,但是從另一方面講,秦雪真的是不可替代的。
“行吧!那你去忙!我跟你聊着都忘記要買米回家了!那行,下次你一定要到我家玩兩天啊?我這就先走了!”陳田總算是放過了秦北炎,然後忙活着去買米了!
秦北炎頓時鬆了口氣,來學醫的這些日子,什麼都好,就是這鎮上的姑娘們……太熱情了……
擡頭看了看天色,似乎還有些早,秦北炎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要去哪裡,但是轉眼看着分外熱鬧的小鎮,想了想最後決定先去鎮上最大的仙來客棧去瞧瞧!那裡來往的客人最多,消息最靈通,興許能打聽到別的什麼。
仙來客棧裡,今日人滿爲患。各路人馬應有盡有,持槍的,佩劍的,文弱的,彪悍的,宛如一臺盛大的戲,生旦淨末醜,樣樣都有。
秦北炎剛走到門口,便被裡面那些喝酒的吆喝聲給吸引了!平日裡小鎮旅人也不少,但是像這麼多的,還真是第一次瞧見。
來到櫃檯,秦北炎問道:“易掌櫃!這是什麼日子?鎮上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櫃檯前,算盤珠打得噼裡啪啦響的易掌櫃,聞言擡頭,臉上一副數錢數到抽筋的表情:“喲……是北炎啊?上次去醫館,聽說你去方通和你師父們過年了,怎麼這麼快又回來啦?怎麼不在家把元宵節過了在來啊?”
“嗯?是元宵嗎?我給忘記了!”秦北炎一拍頭,暈!他還真給忘記了,原本這次回去的時候,他還給秦雪準備了禮物的,沒曾想,師姐竟然大年初一就出了遠門,害得他早就忘記了還有這麼個節日。
“可不是?不過,對我而言,要是天天都是這般光景的話,那真是比過年還讓我開心啊!”易掌櫃十足商人,自然將這銀子看得重。
“呵呵……但這麼多人在咱們鎮上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易掌櫃將最後的幾筆賬記在本子上後,放下筆對秦北炎說:“三月羑里城的獨孤山莊要開奪寶會,這些人啊,都是去那兒,路過咱們這的!不過,真沒想到,今年這人這麼多!”
“奪寶會?”秦北炎腦海裡閃過一絲亮光……
“是啊……每三年啊,這獨孤山莊都舉行一次奪寶會,聽說裡面的寶貝,那可都是聞所未聞,稀奇的很!不過……那價錢說出來也是嚇死人啊!”
秦北炎恍然大悟,環顧了一下店裡的客人,雖說他們大部分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實力,但也不排除個別喜歡炫富的,那完全是讓人瞧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富得流油的那種:“難怪,這些客人個個看起來都非凡啊!”
“可不是,早上來了兩個大個子,坐斷了我兩條板凳,可是把我愁死了!現在他們回房歇息了,我還有些擔心我的牀呢!”做生意講得就是顧客至上,不過遇見了個別特殊的客人,那也是分外的蛋疼。
“對了易掌櫃,我想打聽一下,咱們鎮上,有沒有從莫城回來的人?”
“莫城?莫城跟咱們這十萬八千里,況且現在世局這麼亂,誰還去莫城啊?”
“此話怎講?”秦北炎頓時莫名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