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離百花宮尚有一日路程的一間客房內,袁啓猛然從牀上站起,感覺到體內散發出一股顫慄不已的氣流。這如同沸水般彈跳不已的氣流,竟然夾帶着一陣莫名的驚悚,讓他不禁發出一聲驚疑。
“我體內的氣流爲何這般沸騰不已?怎麼還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袁啓喃喃自語,有些費解的內視一下體內,發現氣流翻滾不停,好像極其不穩定的樣子。
一盞茶之後,氣流終於漸漸平復下來,沸騰的感覺已然消失不見,而心悸的情形也隨之消散。
他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跳上牀繼續睡去。
“不對!這種感覺難道是——爹孃?”
袁啓重新坐起,臉上現出一絲駭然與疑惑之色。
“不能在耽擱,趕緊上路纔是!”
不久之後,兩匹馬如旋風一般從此處客棧衝出,很快就淹沒在夜色中。
“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匆忙的上路?”
奔馳的馬背上,陶嫣兒有些不解地問向袁啓。
“我感覺我爹孃在百花宮出了什麼事,所以急急忙忙地出來,沒有提前徵求你的同意,還請見諒!”
“沒什麼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也許什麼事都沒有的。”
陶嫣兒見袁啓這麼說,也沒有多問什麼,而是寬慰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
袁啓默默說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不過,心中那種不祥之兆卻越加強烈起來。
第二天午時,二人終於出現在闊別兩月多的百花山下,此時宮內正在爲天下比武大會的事張羅着,從山腳到山腰的花王殿,俱都張燈結綵,掛滿了“武”字招牌,遠遠望去,倒呈現出一片熱鬧歡騰之景。
袁啓對此並沒有過多關心,他將馬匹交給掌管坐騎的御馬堂,便與陶嫣兒匆忙向山上行去。此時,雖然宮內弟子來來往往,但畢竟他二人一直在月光谷隱蔽修煉,所以認識二人的並沒有幾個,一路上也沒什麼人打招呼。
倒是在二人剛進山時,有個黑衫男子遠遠看見二人,便招來一隻小鳥,耳語一番後,那小鳥就轉瞬飛走了,瞧方向正是花王殿那邊。
“袁師兄,你這些日子去哪了?去谷裡找了你幾次,都不見人。”
正在悶頭前行的袁啓,猛然聽到這句話,一扭頭,只見驢禿子和那個林玄,還有李木朱兵等一干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正一起向山下走。而跟他說話的正是驢禿子。只是,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竟跟李木朱兵混到了一起。
“我出門幫奶奶她老人家辦點事,纔回來而已。”
袁啓停下來,打個哈哈道,也不理睬其他人。
“別忘了比武的事,我們可都看好你的。哦,對了,還有陶師姐。你二人跟着奶奶修煉好幾年神功,肯定學了不少吧,這次比武大會,我們組有你二人一定會大勝。”
“是啊,呂師弟言之有理。袁師兄和陶師姐兩人就是我們組的殺手鐗。”
那林玄也笑嘻嘻地附和道。
李木和朱兵似笑非笑的看了幾眼袁啓,然後,李木拍了拍驢禿子的肩膀,朗聲一笑:
“哈哈,我倒是忘了,呂師弟和袁師弟是一個村的!要不你們兩人先聊着,其他人都該幹嘛幹嘛去!”
“多謝李師兄,我跟袁師兄說會話,就去找你們。”
驢禿子笑呵呵地對着李木說道,又向後面諸位師兄一一抱拳。
李木朱兵林玄等人紛紛點頭致意,便繼續向山下走去。
袁啓看着驢禿子笑嘻嘻地走到近前,這位昔日的玩伴已經變得分外陌生,但他卻依然微微一笑,看着他道:
“看樣子,兩個月沒見,你又升官發財了。”
“哪裡哪裡,跟袁師兄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你是奶奶她老人家親自指點,前途不可限量吶,將來還不得是個長老使者啥的?哪像我,纔是個小小的護法,以後還得請袁師兄多多關照纔是!”
驢禿子一臉賠笑的說出一番爛熟於心的說辭。
“哦?才兩個多月就升爲護法了。呂師弟真是進步神速。”
“呵呵,呵呵。袁師兄過獎了。”
驢禿子乾笑兩聲,撓撓頭,又神秘的低聲說道:
“對了,袁師兄,不久前,我在宮中竟然見到你爹孃,原來他二老也被你接來啦,奶奶對你還真是偏愛。以後有機會也幫我說說,我也想把我爹孃還有小翠,和小翠爹孃都接來的。”
袁啓聽到爹孃果然在此,心頭一震,但卻絲毫異色沒有的哈哈一笑:
“等我見到奶奶,自會將你的情況加以稟明!”
“哎呀!如此真是太好了,感謝袁師兄,改天我一定要單獨拜謝你。”
驢禿子興奮地叫了一句,激動地上前抓住袁啓胳膊,那一驚一乍的動作,把周圍走過的弟子給嚇了一跳。
袁啓眼中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不耐之色,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勉強笑了一聲,說道:
“我二人還要去拜見奶奶,不能在此多耽擱的,只得改天再聚。”
“對對,瞧我這豬腦子,竟然忘了袁師兄還有正事要辦,真不好意思,打擾袁師兄了,你們二人趕緊去忙便是。”
袁啓點了點頭,轉頭就走,陶嫣兒卻趁機看了一眼驢禿子,眼睛裡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之意。
“哎,狗豆這小子真是好命,有奶奶她老人家罩着,有小美人陪着,也不用爲自己將來擔心,真他媽的滋潤。哪像我,還要自個兒打拼!”
待袁啓二人走遠,驢禿子一聲嘆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向山下。
袁啓自然不知道驢禿子的想法,他此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此,而是在想着爹孃會不會被百花少奶動了手腳的事情。
“這呂光倒是很會拍馬屁,聽說跟你是一個村的,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是又如何,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漸行漸遠。”
“你還在擔心?看着百花宮這麼歡騰一片,依我看,我們之前的猜測和懷疑或許都是錯誤的。”
陶嫣兒突然寬慰起袁啓,並說出自己的想法。
袁啓莫名其妙地看了對方一眼,平靜地說道:
“你難道不知,表象雖明,實則危機暗涌?反正很快就會見到事情真相,多說無益!”
說完,他不再回頭,而是加快了腳步。(道友若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