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什麼不可以的嗎?”艾爾文撇了撇嘴角,“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善類。就讓他這個小盜匪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竊國大盜。”
“你可把自己想厲害了。”阿芙嗤笑着鄙薄道。
“噢?這是怎麼個說法?”艾爾文擡了擡眉梢。
“你啊,可沒有那些人的心狠手辣。本質上,你是個文人,不對,你也不算什麼文人,你就是個三不精的二世祖。”阿芙直言不諱地說道。
聽到阿芙的評價,奧妮安與嵐姻都不禁莞爾,深以爲意地點起頭。
“怎麼?你倒是看得通透?”艾爾文瞥了一眼阿芙道,“你瞭解地這般入木三分,是不是別有目的啊?”
阿芙沒搭理艾爾文這話,自顧自地吃着。
奧妮安心下覺得好笑,這天下女子,大多有口是心非的毛病。
倒是嵐姻,毫不遮掩地哼了一聲,揉捏起艾爾文的胳膊,“你這小混球啊,到哪裡都能陷到脂粉堆裡。”
聽了這話,阿芙不禁腹誹不是你們這些“脂粉”主動送上來的嘛?可轉念一想,自己竟也是這其中一員,便苦笑起來。
奧妮安好似看穿了阿芙在想什麼,一臉的戲謔。
嵐姻則是笑意吟吟,帶着調侃望着另外兩位姑娘,心想着誰也別笑話誰。
艾爾文對於這三個女子一臺戲,有些搞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想着去那沙漠之地,得把葵傾那小丫頭喊上,但是值此時節,還是不要把這話說出口爲好。畢竟眼下這幾個姑娘臉上雖說都是帶着笑,可實則是硝煙四起。
他要是這點都瞧不出來,那也算是白混這麼些年了。別看這幾位都是神仙般的樣貌,但有些女兒心思,終究是不能免俗地隨念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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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葵傾得知艾爾文有遠征那沙錐之城的想法,當即面色凝重。
艾爾文頗有些不解地望着葵傾。在他看來,那盤踞在沙漠之中的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有必要這麼擔心嗎?
葵傾仔細地瞧着艾爾文,把雲漠煙親王的發家史講了一通,又把現今馬德拉的現狀詳盡地講與他聽。
“那照你這麼說,這位強盜頭子還不好對付嘍?”艾爾文眯起眼來,問道。
葵傾點了點頭,“大哥,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北方的落晶短缺,我們還可以去南方想辦法。。。”
“別,我可不想你冒着生命危險再去穿越那大山脈。”艾爾文當即打斷了她。
那大山脈裡的魔物冰龍是如何的駭人,還歷歷在目。
“再者說了,現在富茲省已經落在雷薩手裡,他舍不捨得拿出來賣都兩說,你去南方很有可能是白跑一趟。”艾爾文說道。
“可是。。。”葵傾還想勸阻,卻被艾爾文擺了擺手止住了口。
她也極爲了解她這大哥的性子,一旦他決定了什麼事,那便誰也阻止不了了。
“大哥,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便答應我一樁事。”
“什麼?”
“大哥你此行,只可智取,不能力敵。明白了嗎?”葵傾極爲鄭重地說道。
艾爾文愣了下,他可從未見葵傾如此過,便點了點頭。
從葵傾那得知了馬德拉的守備力量後,艾爾文便捨棄了帶大軍進入沙漠之地的想法。一來是行軍不便,二來面對區區數千人的烏合之衆,不需要出動大隊人馬。雖說馬德拉的住戶有近十萬,可是真的能上陣作戰的,也無非是跟着雲漠煙的那幾千號土匪,在艾爾文心裡,這些人不足爲慮。
況且他也答應了葵傾不強攻,那便以巧取爲上唄。
艾爾文讓雨浩從紐凡多的城防軍裡挑了五百多個身手不錯的武道,又從浪雲的隊伍裡挑了百來個經驗老到的魔法師,他覺得讓這些人同行應該足夠了。還有就是一直在紐凡多待命的殘編自由人士,也一併被他捎上了。艾爾文也想看看餘忘、豫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個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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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準備妥當後,艾爾文便率領不到千人的部衆,乘着幾艘空艇朝着西北面的大漠出發了。
至於奧妮安與嵐姻這兩個實力恐怖的佳人,自然是要陪他一塊走這一趟的。既然葵傾一再和他說那位土匪頭子不好惹,他自然不敢大意。
而紐凡多的軍政大權,則是交到了阿芙狄忒娜手裡。艾爾文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位宰相家的姑娘儼然成了自由城邦的一號人物。
有阿芙坐鎮紐凡多,穿葉堡前線有夏燁、勢捌這些戰將鎮守,他便可以放心地遠征大漠。真要是蒂萊爾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人也能足夠應付到他從沙漠歸來。更何況,還有阿格萊亞這號人物在,相信親王那邊那位劍神沒把傷養好,短時間內是不敢再有所動作的。
其實對於阿芙,艾爾文真可謂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份膽識與氣度,倒是讓阿芙眼前一亮。從提利爾城的處處提防來看,阿芙覺着艾爾文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沒成想這相處沒幾日,艾爾文就直接讓她坐上了代理元帥的職位。
他不在的這段時日,就連前線穿葉堡的一切調度也由她來支配。說句難聽點的,真要是艾爾文回不來了,這自由城邦便是拱手讓給她了。
這就是艾爾文的聰穎之處了。既然宰相把他女兒送來了,艾爾文便順水推舟,充分地展示着政治上的一種信任。估計這對父女做夢都想不到,艾爾文能大度到這個程度。
只有阿格萊亞瞧出了其中端倪。在目送艾爾文的空艇艦隊往西南而去後,她便冷冷地告誡了自家妹子:“這艾爾文看似是對你十分信任,實則卻是別有用心。”
“嗯?此話怎講?”阿芙不解地望着姐姐。
“你啊,什麼事都想得深,想得遠,對於權謀,或許是如此。可是男女之事,卻不見得是這樣。至少在這方面,我還是有些經驗的。”阿格萊亞自嘲着說道。
“男女之事?”阿芙愣了下。
“姐,你可真是拿我逗趣呢。”她撇了撇嘴角,“我自問自己這點姿色,完全比不上他身邊那兩位姑娘,他貪圖我什麼呢?”
阿格萊亞愣了一下,露出一個異怪的神色。許久之後,她語帶譏誚地說着:“我是怕咱們那位老父親,打着如意算盤,最後撈一個‘乘龍快婿’回去。”
“姐,你是知道的。對於這樣的聯姻,只要父親他同意,我。。。並不會反對。”阿芙淡淡說道。
阿格萊亞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妹妹,“阿芙啊,你要學會爲自己活着。不要事事都把家族背在自己身上。人這一輩子,若是不能做自己,有什麼意思呢?”
在以家族利益爲上這件事上,阿芙知道對於姐姐沒有什麼好勸說的。
家裡有不懂事的孩子,那自然就會有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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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往西南而去的主艦空艇上,奧妮安也在感嘆着艾爾文行事之大膽。
“你倒真放心讓她坐鎮紐凡多?”白髮女子說着瞟了艾爾文一眼。
盛夏滾熱的風吹起艾爾文鬢邊的發,讓那精緻的輪廓線展露無遺。與薩留希那會帶着嬰兒肥的書卷氣不同,顛沛流離下來的兩年下來,讓他越發練達,臉上的男子英氣也越發逼人。
這不禁惹得一旁的奧妮安多看了兩眼。
誰成想,嵐姻毫無顧忌地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在艾爾文臉頰上恨恨地咬了一口。鮮紅的脣印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印在某人的臉頰之上。
“他這哪裡是放心,他這是不安好心。”嵐姻咬完還不盡興,惱怨似地瞧着艾爾文說道,“是不是呀,小混球?”
“我可沒有。”艾爾文苦笑着地搖了搖頭,“那姑娘處事冷靜異常,讓她留下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呸!少來。”嵐姻啐了他一口,“你敢說你對人家一點意思也沒有?”
“有您二位在身邊,我暫時就不去動那些花花心思了。”艾爾文咧着嘴說道。
這兩位姑娘都是玲瓏心肝,一聽就知道艾爾文嘴上說的是一碼事,心裡想的只怕是另一碼事。
“那沙漠裡的親王大人,你可打聽清楚了?咱們這點人手夠不夠啊?”嵐姻輕巧地問道。
“我答應了葵傾,這趟想辦法智取,所以就不帶大隊人馬進沙漠了。”艾爾文回道,“再者說了,真要帶的人多了,那在沙漠裡行軍,補給便是個大問題。”
“噢?那個機靈的小丫頭這般交代你的?”奧妮安詫異道,“那看來。。。這個什麼雲漠煙親王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啊?”
“確實,那個小丫頭我見過兩回,着實有點能耐。”嵐姻點頭道,“她讓你這麼辦的話,你還是聽她安排爲好。”
“咦?難得你們兩個意見這麼一致?”艾爾文笑着打趣道。
“不過想想也是,這世間,能讓你倆合作一回的,也就我艾爾文了。”某人得意洋洋地說道。
看着這人有恃無恐的神色,兩位姑娘手上的魔法都不禁冒起了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