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初所掌握的奇物‘世界’,此時已經成長到了量變產生質變的階段,初步顯示出了遠超一般奇物的不凡威力。
在正常情況下,‘世界’每天可以產生差不多25600點火、土、地、氣的元素能量,而在時間激流的影響下,這個數字還會數百倍的增長,數千萬的元素能量點最多10天就能湊到。
如此海量的元素能量,兌換成英靈戰士的話,生物能量3級以下的普通軍隊幾十萬完全是唾手可得,就算完全兌換超凡者也能創造出數以千計,這樣的武力用來應付沙撈越州內所有地方武裝部隊的聯軍,都根本毫不遜色,因此張龍初纔會把話說得如此輕鬆。
可劉峻山卻不知道自己的東主通過奇物成長,一舉獲得了足以和馬來西亞聯盟大軍閥抗衡的戰爭潛力,因此對他的話只當成是一句玩笑,沉吟着說道:“將軍,加裡曼丹島,不應該說整個馬來西亞聯邦的軍隊建制一向混亂。
尤其現任馬來皇帝普拉杜一世執政以來,更是想方設法的把自己在雪萊州掌握的地方武裝和政府軍隊混淆在一起,以此來潛移默化的增加其在軍方的話語權。
根據我目前掌握的情報看,現在雪萊州的正規軍至少有3個整編師已經半公開的聲明效忠普拉杜一世,這樣的違憲行爲卻得不到處罰,造成的影響可想而知…”
馬來西亞聯邦雖然不算是什麼強國,但正規軍的戰鬥力還是頗爲可觀,和地方武裝相比要強上不少,聽到這番話,張龍初微微一愣,皺皺眉頭,打斷了劉峻山道:“峻山,沙撈越州的沙涌巴王室應該沒有馬來西亞皇帝的威望,能調動國家正規軍來攻擊我們吧?”
“那倒不會,”見自己東拉西扯的描述誤導了張龍初,劉峻山急忙答道:“現在加裡曼丹島上的馬來正規軍全都集合在前沿地帶,防備着紅雲入侵者呢。
我的意思是,雪萊州的政府軍向普拉杜一世宣佈效忠,而皇帝並未斥責,已經嚴重影響了馬來西亞的民主制度,進而影響了普拉杜一世聲譽。
這種情況下,沙涌巴王室如果真向我們發動進攻,需要顧及的因素就少了很多…”
政治遊戲錯綜複雜,講究的就是環環相扣,劉峻山在這裡苦口婆心的向東主分析着麥畢齊山地此刻所處的微妙環境,但張龍初卻因爲他之前那一句,“現在加裡曼丹島上的馬來正規軍…防備着紅雲入侵者”,而神遊物外。
因爲擁有奇物‘世界’的關係,張龍初對問題的關注點和劉峻山完全不同,既然沙涌巴王室無力影響馬來政府軍進攻麥畢齊山區,那麼它的威脅性就變得微乎其微。
反倒是位面入侵者始終像是高懸在頭頂,不知道何時會落下的一把利劍一樣,自從出現之後就讓張龍初時不時的想到就心神不寧。
而看到東主突然間眉頭深鎖,陷入沉思的樣子,劉峻山卻產生了誤會,話風一轉,反而開始安慰張龍初道:“將軍,這次您答應韓國遷移來20萬難民,可謂是雙贏的神來之筆。
山地周邊那些軍閥再想起歹念的話,恐怕就要多一層考慮了,畢竟如果他們發生戰爭不小心殺死了太多的韓國難民,引起了韓國軍方甚至米國駐亞洲基地的報復,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張龍初回過神來不置可否的笑笑,端起啤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別想那麼多了峻山,忙了一整天,我們就愜意的喝點啤酒,吃個宵夜,輕鬆一下吧。
如果以後沙涌巴王室真的慫恿着那些不長眼睛的鄰居攻擊麥畢齊山地,而我不在自治市的話,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我,然後就保住自己的小命,等待就任沙撈越州州長吧。”
聽自己東主最後一句話說的異常認真,完全不像是玩笑,劉峻山愣了一下,之後回想起張龍初奇蹟般的崛起速度,臉色微微一變,沉吟了一會,沒有多問什麼,態度卻不知不覺變得敬畏的說道:“原來你已經掌握了制勝之機了,我明白了,將軍。
現在我倒有些期待沙涌巴王室對山地的進攻了。”
“眼光看長遠一些峻山,看長遠一些,”張龍初卻嘆息着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下,勢力擴張太快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
加裡曼丹島面積不過70多萬平方公里,一個沙撈越州就佔了6分之一,真的被我們吞掉的話,不要提別的,單單馬來政府軍抵抗紅雲入侵者的補給物質就夠我們籌備的了。
不得萬不得已,其實維持現狀是最好的。”
只要是地球人,其實沒有不對紅雲入侵者心懷忌憚的,被張龍初勾起心中的憂思,劉峻山又是一愣,幾秒鐘後也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倒也是…”,鬱郁的喝起酒來,兩人之後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閒聊着,直到吃完宵夜,回家安睡。
接下來的一個月,張龍初老老實實的呆在麥畢齊山地,晚上將意識沉浸在奇物世界中度過時間激流;
白天則忙碌着安置韓國難民,擴招軍隊,籌劃綜合大學和軍事學院的初期建設,直到感覺一切都上了正軌才離開加裡曼丹島,重回韓國。
臨行前,他還特意趕往沙巴州的偏僻山區探望了教育實習的李鮮兒。
半年時間未見,李鮮兒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白皙的面龐曬的泛黑,言談舉止也由象牙塔裡滿懷理想的女學生變成了頗有威嚴,又和藹、和親的老師模樣。
貧瘠的沙巴山村,生活簡單、枯燥卻有異常祥和,位面入侵者造成的東南亞時局變化遠不如香皂、牙膏加價更能引起山民們的關注。
見女友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的怡然自得,張龍初其實心中頗爲羨慕,只是對於此時的他來說,這種普羅大衆的安寧生活早已是一種奢望,陪了李鮮兒幾天,張龍初便揚帆遠航,回到了韓國首爾。
本來按照計劃,他應該在首爾參加完高級軍官集訓後,趕去米國居住一段時間,完成對‘集團軍’保羅的承諾。
可是因爲加裡曼丹島局面不穩,張龍初害怕萬一麥畢齊山地遭受其它軍閥攻擊,自己身在地球另一端無法及時回援,根基毀於一旦。
因此盤算着等到麥畢齊防衛部隊完成擴軍,所有軍官接受完正規軍事訓練,分配至軍、師、團、營、連、排各個階層,形成有效戰鬥力後再離開亞洲,便以被迫曠課1個多月爲理由,向首爾軍事進修學院提交了,下半年繼續參加高級軍官集訓班的申請。
而以張龍初和韓國政府此時關係,其申請無論合不合理只要不違反原則性問題,自然會毫無阻礙的得到批准。
六月的一天,一場太陽雨剛剛下完,令正值盛夏的首爾沉浸在潮溼、悶熱的環境之中。
首爾軍事進修學院餐廳,金素恩漫步走到因爲帶着手環式異能抑制器,身體變得不能自動適應炎熱的外部環境,變得滿頭大汗,孤身一人佔用整張餐桌的張龍初面前,坐下說道:“張學員,你的申請學院已經批准了。
還有,我聽說國防部已經下令抽調全國7所軍事院校的骨幹教員,下半年到麥畢齊地區爲你培養軍事學院的作訓官,隨便完成麥畢齊防衛軍委託的軍官培訓。
恭喜了,靠着我們大韓民國的扶持,你的雜牌部隊不僅很快就能變成真正的軍隊,而且軍事培養體系也將在兩、三年之內建立起來,再加上我們援建的綜合類大學…”
“金教官,我們熟悉歸熟悉,但話要講清楚,你們大韓民國對麥畢齊的支援可是我用安置20萬難民換來的,”張龍初撇撇嘴打斷了金素恩的話,“大家是公平交易,扶持這個詞完全談不上。”
自從韓國政府爲安置難民被迫接受了,麥畢齊地方政府提出的誇張條件後,金素恩對待張龍初的態度就明顯變得惡劣起來,在公開場合還能保持基本的禮貌,私底下卻總是帶着嘲諷的語氣,“明明是個乘火打劫的壞傢伙,還裝什麼有骨氣…
哎,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反正你也不會悔悟,總之該做的通知,我已經按照長官的要求及時通知你了。
隨便提醒你一句,接下來的集訓還剩下20天,你可以繼續參加也可以不參加,反正下半年所有的課程都要再學一次,就是這樣。”,之後站起身來,快步離開了餐廳。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張龍初撇撇嘴小聲嘟囔着,“韓國人瞧着很西化又文明,實際可真是自以爲是又封閉、排外,身爲校級軍官,連公平交易這個詞都不懂嗎,真是沒有辦法相處下去,但願下半年沒那麼倒黴,再碰到你當教官…”
說話間,他大口吃完餐盤裡的米飯、燉肉,起身出了餐廳,沒有再回教室,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在首爾暫居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