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趙冠宇的那句話觸動了張龍初的心絃,他眼睛微微一亮,猶豫了幾秒種,突然笑了起來,點點頭道:“好吧,既然學弟你都這麼懇求了,那我今晚就去感受一下聯誼的樂趣好了。”
“真的嗎,學長,”聽了這話,趙冠宇露出驚喜的表情說道:“那晚上6點半鐘以前我們在東郊的綠瑩野營地集合嘍,聯誼費用是男生200澳元、女生100,燒烤的食物、點心和酒都由我們這些組織者準備。”
聽了這話,張龍初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聯誼’竟是一筆生意,不由撇撇嘴,玩笑的說道:“聯誼還要提前收費,而且你是組織人之一呀,我怎麼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呢。”,從褲兜裡摸出兩張百元大鈔,遞到了趙冠宇的手中。
“放心吧,我組織的派對一向都是物超所值,不會讓你失望的學長,”趙冠宇則笑嘻嘻的收下錢,朝張龍初揮揮手道:“那我們待會見了。”,邁開大步離開了教室。
目送他走遠,張龍初嘴角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喃喃自語着,“聯誼、聯誼,應該會很有趣吧…”,站起身來,提着揹包同樣走出了教室。
來到停車場,看看時間感覺還早,本來是懷着不軌的心思去參加人生中第一次聯誼的張龍初,竟鬼使神差的驅車來到市中心一家豪華浴室,好好泡了個澡後,請人搓身、洗面,收拾的乾乾淨淨。
緊接着又在同一條街上的一家男裝精品店,請店員幫他挑了一身頗爲亮眼的休閒裝換上,這才趕往東郊露營地。
抵達目的地時已是傍晚時分,建在葛拉思豪斯山腳下綠意蔥蔥、空曠無邊的野營地沐浴在夕陽餘暉中,蒙上了一層燦爛的金黃。
望着遠處美麗的山景,張龍初開着家族集團配給的豪車因爲意外襲擊被毀的渣都不剩後,自己剛剛新買的加長奔馳越野,駛進營區內的慢車道,緩緩路過一個個穿的輕鬆、隨便,來享受山郊野趣的露營者,感覺自己和四周環境根本就格格不入,不由暗暗皺起了眉頭。
而等他開車走了一會,遠遠看到營區最裡面,靠湖的角落一條巨大的,用射燈照着,寫着‘墨爾本大學縱情歡樂之夜’的條幅下,一大羣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也都是輕薄的保暖內衣加衛衣打扮時,嘴巴里忍不住低聲咒罵起自己來,“野營啊張龍初,這是野營啊!
你又不是沒外出烤過肉,用的着穿的像是參加國宴嗎,真是鬼迷心竅了…”,同時停下車,想要把自己上課時穿的衣服換上。
沒想到纔剛踩住剎車,不遠處便有一個人快步跑了過來,敲了敲張龍初的車窗笑着大聲說道:“我遠遠就看見你的車過來了,奔馳tut整個墨城可都沒幾輛呦。
這邊不能停車,繞湖向西很快就能看見座新建的停車場,把車開到那裡停着吧,學長。”
望着窗外趙冠宇洋溢着青春笑容的臉孔,張龍初只能落下車窗簡單回答了一句,“好的學弟,我知道了。”,之後就想要趕緊離開,沒想到這時趙冠宇卻眼睛一亮,語氣羨慕的嚷了起來,“不過學長,你穿的可真帥呀。
張氏集團的管理階層就是不一樣,不愧是社會精英人士中的精英人士,雖然在大學裡上課的時候,看起來我們這些普通學生差不多,但課外生活時區別就很明顯了,一個邋里邋遢,一個體體面面。”
“也不是啦,”聽到這話,張龍初微微一愣,之後隨機應變的說道:“因爲來自前去集團總部見了一位家族裡的長輩,所有換了套體面點的衣服表示尊重,否則平時課外我也是穿的很隨便的…”,話沒說完,耳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嘀嘀嘀…’的喇叭催促聲。
順着聲音傳來方向向後一看,見自己擋住了別人的車道,張龍初大聲喊了句,“抱歉,馬上就走。”,之後邊朝趙冠宇說道:“後面有車跟過來了,學弟,我先去放車了。”;
邊踩下油門繼續前進,駕駛着汽車按照昏暗路燈的指示,來到一片剛平整出來,做好硬化的停車場中。
推門下車,恰好一陣寒風颳過山間,他愜意的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猶豫着想了想,嘴巴里小聲嘟囔着,“都已經被人看見了,再把衣服換回來不是更可笑嗎…”,只把脖子上的絲巾解了下來,丟進車廂,便鎖車向遠處亮着火光、彩燈的宿營地走去。
纔剛走進了幾步,突然一個含糊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天可真冷啊夥計,嘿嘿,你也是墨爾本大學的大學生嗎,來聯誼,嗯?”
這一陣子總共只有兩輛車駛進停車場中,張龍初停了幾秒鐘見沒人回答,知道是有人和自己搭話,便隨口說道:“是啊,剛纔擋了你的車,抱歉了。”
問話的是個年齡明顯比張龍初大上幾歲,穿着略顯肥大的西裝,一身淡淡的洗潔精味道,長的矮矮胖胖的青年,聽到他這樣回答自己,馬上快步跑到了張龍初的身旁,肩並肩走着說道:““啊,沒關係,嘿嘿,沒關係。
我也是來參加聯誼的墨爾本大學學生哦,不過是博士在讀,應該比你大一點吧,已經26歲了,嘿嘿,你的車看上去真不錯啊,很貴嗎?”
聽那人講話有些古怪,沒不太有邏輯,張龍初悄悄打量了他兩眼,突然間笑了笑,開口反問道:“也不算太貴了,普通而已,學長是博士的話,讀的是什麼科系啊?”
“電磁力學和高能物理,我在修雙博士哦。”話音落地,那人突然間神情一變,顯得頗爲自豪的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張龍初身體微微一僵,腦海中驚喜的閃過一個念頭,“不會真這麼巧吧…”,表面則流露出吃驚的表情,”雙博士學位,還都是最難學的理學,真的嗎學長,哇,你腦子真是太聰明瞭。”
話音剛落,那人馬上自負的說道:“我智商測驗是比一般人聰明的多…”,不過緊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飛色舞的表情一下子又變得黯淡了下來,“可惜比起那些才十幾歲就研究出新的基礎數學公式,讀博士都沒人敢教的真正的天才來卻差遠了。”
他說的典故是墨爾本大學裡的一個名叫華庚的傳奇人物。
此人就出生在墨爾本城,從小便沉默寡言,從不與同齡孩童玩耍,識字後就整天呆在智腦前瀏覽數學網頁,上學也是其他課業通通不管,單單沉迷於數字遊戲。
就這樣幾乎完全是靠自學,他在不到11歲的年紀便奇蹟般的在極短時間內,接二連三公佈出幾條自己研究出來的數學定律,一下子成爲了世界許多著名大學爭搶的瑰寶。
可緊接着詭異的一幕突然發生,十幾所世界名校發出研究生邀請函後又陸續撤銷,而它們毀約的原因戲劇性的讓人哭笑不得,原來是這些大學數學系教授竟沒有一個,願意成爲華庚的導師。
他們拒絕的理由幾乎完全相同,那就是,自尊心讓這些人實在無法在使用別人發明的數學公式研究課題的時候,將公式發明人收爲學生,傳授給他自己發明的公式。
就這樣,因爲過於優秀反而沒得選擇的華庚,最終被厚顏無恥的墨爾本大學錄取,成爲了墨大建校500餘年來,第一個由數學系全體獲得終生教職者輔導的研究生。
並在象徵性的學習半年後被直接授予博士學位,緊接着便跨越了講師、助理教授、副教授,被墨爾本大學聘任爲終身教授。
對於這位現在已經堪稱墨爾本大學標誌式人物的數學家,張龍初多少有些耳聞,聽到身邊矮胖青年變得沮喪的語調,馬上笑着說道:“學長,基礎數學,一個人有天賦的話,配上臺智腦,甚至給一個寫字本、一支筆就能開始研究;
電磁學和高能物理卻不同,我雖然不是太懂,但想像一下就知道,一定是要有高端實驗室才能出些成果,你和華庚教授的研究領域完全不同,怎麼能做比較呢。”
“學弟,沒想到你說話很有頭腦,很有見地嗎,”並未聽出張龍初的刻意奉承,矮胖青年由剛纔的死氣沉沉一下變得精神了起來,大聲說道:“其實如果我早能拿到a3實驗室的使用權,說不定博士論文早就已經…”
說話間,兩人邁步一起來到了墨大聯誼野營區,卻馬上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還在高談闊論着的矮胖青年根本無人理會,張龍初卻被趙冠宇拉住胳膊,一邊帶向正聽着輕音樂扭動着身體烤肉、談笑聊天的人羣中央;
一邊高舉手臂,大聲喊道:“各位女士們,我們社會科學系排名前10的魅力紳士出現了哦,請大家歡迎張氏環澳集團最年輕的幹部,張勁鬆!”
話音落地,一旁的dj馬上把音樂換成的激昂的舞曲,挑動的許多聯誼女生湊趣的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