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慶之時

待歡樂兒一出門,白如意抓住幾根細針便欲朝野山水打去,野山水一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的取過那細如牛毛的針,說:“這針上有毒,沒想到你的心如些的狠毒。”白如意怒視着她,不答話。野山水鬆開她,說:“今天這兒有一個姑娘要出嫁,而可兒卻很喜歡這個姑娘,這個姑娘也喜歡可兒,現在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候,我不想你去打撓他。”白如意說:“我只是想看看他。何況這事我怎麼會打撓他呢,爲他高興還來不及。”野山水說:“我最不喜歡別人撒謊了,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說完站起身來,指着白如意說:“我不想控制你的自由,但你最好是回房待着。”白如意無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兩個孩子倒在牀上睡着了,而小婧憔急的坐在牀邊,一見她進來,便問:“如何了?”白如意說:“我沒有看到可兒,可聽他母親說已經好了。可又不許我去看。”小婧問:“爲什麼?”白如意不答。

過了一會兒,她看看窗外,說:“我非試試不可。”接着一翻身,從窗口出去了。落地之後,她選正可兒的窗口爬了進去。剛從窗口探出頭來,便看到野山水在裡面坐着,野山水一聽到動景便來到窗口,看到她,說:“我看你不死心呢。”說完伸出手。可兒問:“誰啊?”野山水沒答,白如意聽到是可兒的聲音,便迅滑了下去。可兒見母親不答,便也不再問。野山水問:“你想好了沒有?花轎好象來了。”可兒雙手抱住頭說:“你別問了,我想靜一靜。”野山水氣道:“我們明天回谷去算了。”說完轉頭便出去了。

花轎果然來了,吹打之聲由無而近,望江樓中所有的人都能聽到。在怡婧房中,一位老婦人正爲她打扮着,鏡前,怡婧平靜的坐着,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也許是她固有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心裡酸。當一切裝扮好時,窗口忽然進來一個蒙面人。婦人嚇得後退幾步。蒙面人一拉怡婧,說:“跟我走。”怡婧掙開他的手問:“你是誰?”蒙面人說:“我是可兒……的朋友,他有事,叫我來帶你去。”怡婧搖搖頭,說:“你去跟他說,讓他死心算了。”蒙面人愣了一下,說:“那好吧。”說完又從窗口翻了出去。正這此時,鐵柱進來了,問:“姑娘一切平安吧。”老婦剛想說什麼,怡婧說:“一切都好。”接着門外進來幾個與怡婧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鐵柱便退了出去。大門外的吹打聲更是響亮。

可兒自也聽到了,他在房中到處翻了一下,最終找出一條白頭巾將臉矇住,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還換了一套舊衣服,將門微開,正看到怡婧頭上搭着蓋頭,由兩位姑娘扶着,慢慢的下樓,再出去,外面陳英過來牽着她,將她送入轎中,一路吹打着往南宮府而去。可兒迅的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後面跟了一個黑巾的蒙面人,正是剛纔想帶走怡婧的那人。看其身法步子也是很不錯的,可兒也許一門心思放在前面的轎子上,竟沒有現。不想再後面還有一位,這位是黑布矇頭,而身上穿的是一件青色粗布衣。也遠遠的跟在後面。

一跟上就這樣的跟着,誰也沒有動手。拉新娘的花轎進了南宮府,在大廳中,陳思蘭坐在正堂上,臉色難得露出一絲喜氣。大廳中張燈結綵,陳英牽着怊婧進來,拜天地,拜高堂。而可兒躲在一個陰暗無人的角落,看着這一切,咬着牙,一動不動。直到進入洞房,他才探一下頭,看清是哪一間房子。

來的客人不多,卻也不算少,而這一切現在也不要陳英去關心,他今天是新郎,人生能有幾個今天?他顯着意氣風,高興萬分。野山水坐在一棵大樹上,看着可兒,她見可兒在路上沒有動手,在拜堂時沒有動手,便知道他不會再動手了,心中只是苦笑,想着明天回去算了。而後面的兩個蒙面人她也看到了,但沒有去猜會是誰。秋日本短,但在有些人看到,卻又太長了,這其是便包括南宮寶。這個日子,他是不可能不來的。

他也是偷偷的進到後院的,正四處尋找什麼時,卻被南宮秀現了,她與段雷正在樹林是玩,家裡的一切俗事自是不用她來操心。一見有人便對段雷說:“你看,有人,射他。”段雷忙取下弓來,一下子看出南宮寶來,忙要跑過去,南宮秀一把拉住他,說:“過去幹什麼?”段雷說:“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南宮秀說:“你在這兒站着,我過去。”南宮秀見是她,便不再逃,等她過來。南宮秀問:“你是來看大嫂的吧?”南宮寶說:“哪裡,我以爲你今天要出嫁,特來看看。”南宮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心裡想什麼以爲我不知道?想見他跟我來吧。”她走了幾步,回頭看南宮寶沒有跟來,便說:“對了,我忘了,你身邊還有一隻火鳳凰呢,怎麼,她捨得讓你到這兒來?”南宮寶問:“娘呢?”南宮秀說:“在大廳呢,你想見她?她可不想見你。”南宮寶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放到南宮秀手中,說:“給大哥的。”南宮秀問:“我可以看看嗎?”南宮寶說:“隨便吧。”說完一個起落,躍出牆外。

落日的餘輝已上了樹梢,府內依舊熱鬧,當野山水已不再抱什麼希望時,可兒卻忽然遛了出來,小心的接近新房門口,但沒想到還沒到門口便被一個大漢攔住了。攔他的正是鐵柱。他問:“你是可兒?”可兒後退幾步,朝四周看了看,一閃身,想將他撓過去,但鐵柱個頭雖大,但反應很快,一伸雙手,便欲抓可兒,可兒再退,鐵柱便跟進,將他逼住。這時,後面一個蒙面人也衝了出來,斜着向鐵柱便是幾拳,每一拳都是擊的他的要害。鐵柱一時被他攻得手忙腳亂,來不及阻擋可兒,可兒後退兩步,黑蒙面人叫道:“你還不去?”可兒愣了一下便欲過去,卻不想又衝出一個青衣蒙面人來,他不攔可兒,也不鬥鐵柱,卻在黑布蒙面人背後出招。黑而蒙面人沒法,只得反身接招,而鐵柱也正好重新截住了可兒,可兒不攻也不守,只是退,讓閃。黑蒙面人很着急,一時出手變得更猛,一指將青衣蒙面人點倒在地,又去鬥鐵柱。鐵柱問:“你是誰?爲什麼要幫他?”黑蒙面人不答,只是一味的猛攻,鐵柱一時也窮於應付。而可兒正好來到房門口。鐵柱心中一急,身上中了黑蒙面人幾拳。並被點住幾處穴道,動彈不得。而黑蒙面人幹完這一切,迅的離開。躲在高處的野山水一見那黑蒙面人動手便認出來,正是甜甜,也只有她會幹這種傻事。她趁甜甜離開時,落下來提了那青衣蒙面人,拉下他的面布一看,是白如意,她怒從心起,一甩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可兒推開房門,沒有看到怡婧,又走過去推裡面的一扇門,怡婧頭搭紅蓋頭,正坐在牀沿上。可兒叫了一聲:“婧兒!”怡婧並未揭下蓋頭來看他,只是不冷不熱的問:“閣下是誰?”可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說:“我是可兒啊!”怡婧搖搖頭說:“不中認識什麼可兒,現在我已做人妻子了,你進來幹什麼待會兒我丈夫進來,連累了我的清白名聲。”可兒後退幾步,扶着牆,看着她,慢慢的往後退,一直退到門口,猛的衝了出去。野山水見了,提着白如意飛出牆外,將白如意丟在地上不管,直追可兒去了。而甜甜並沒有走遠,她想看一看結果,但看可兒那個樣子,不說也知道結果了。她回頭背起白如意也離開了。

南宮府長長的晏席還沒有完,但陳英喝得已有些醉意了,他一手拿壺,一手着杯,一歪一倒的出了客廳,由兩個丫環扶着,向新房走去。來到門口,見到鐵柱躺在門口,心中一驚,一時醉意消了些,衝進屋去,現怡婧還坐在牀沿上,他抹了一下臉,叫了聲:“婧兒。”怡婧站起身來問:“你喝醉了。”陳英搖搖頭說:“只喝了兩杯……他來過?”怡婧說:“來過。”陳英說:“送兩個小菜和一壺好酒來,還有,叫人將鐵柱大叔救醒。”接着將怡婧的蓋頭揭下來。不用去形容她的花容月貌,無論是誰這一天都是最美的,何況是怡婧。何況是陳英多年的夢,何況是他帶着醉意的眼神。他說:“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了,我一切都有了,我贏了。”怡婧說:“你贏了。”正說着,南宮秀進來,笑着說:“恭喜大哥了。剛纔小三給了一封信,讓我交給大嫂的。”說着掏出信來,陳英一伸手抓過信去,放在燭火上點着了,很快信便燒着了。南宮秀吃了一驚,說:“跟你開玩笑了,他是讓給你的。”陳英那裡理會,讓信慢慢的燒了下去。南宮秀一把搶了過來,弄息明火,打開一看,只看到注意兩個字。朝陳英面前一抖,出了房。陳英說:“注意?他還想要協我不成?”怡婧問:“怎麼把?”陳英說:“一個小小的叫化子,也妒忌我,你說可笑不可笑?”怡婧說:“看來你真的醉了。”陳英看着怡婧說:“人生難得醉上一回,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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