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定北叫過親兵,跟他交代了幾句,然後撓了撓頭,對趙昺說道:“皇上,鐵匠應該不難找,但是製造武器的手工藝人歷來都是歸軍器司管,可元軍佔領江南後,基本上都把這些藝人全部搜捕去北方了。”
聽到嶽定北的話,趙昺頗爲失望,現在沒有人幫忙,光靠自己一個人去改造武器那是癡人說夢了。
“不過,末將在阿術的府中倒是見到幾個懂修理兵器的女子,不過她們會不會製造武器末將就不知了。”嶽定北說道。
趙昺想起阿術府中還要幾百個無處可去的女子還沒有安置,於是對嶽定北說道:“那好吧,你帶朕去阿術府中看看。”
嶽定北點了點頭,率先轉身打馬向前駛去,趙昺帶着慕容姐妹也跟了上去。
嶽定北帶着趙昺三人來到阿術府中,從外面看去,這裡比賈餘慶的府宅還要大,只見房屋層層疊疊,一眼看不到頭。
進到府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裡面亭臺樓閣自不必說,光是府中那三百餘個長的都頗爲俊俏的女子就讓趙昺眼花繚亂了,這些女子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府中各處。
有些在一起小聲的交談,有些在吟詩作對;更有十幾名女子在院子裡練習武藝,看那架勢武藝倒還不錯,還有些屋子中傳來乒乒乓乓的敲打聲音。不過大部分女子都聚在大廳中擺開繡臺在做着刺繡,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在繡臺中間來回走着,不時的伸手指點一下。
“皇上,那個女子叫虞晨曦,在被元軍擄去前是個大家閨秀,自小善於刺繡,不過後來全家被元軍所害,末將奉皇上命令將其救出後,她也無處可去,於是就留了下來。”嶽定北指着虞晨曦介紹道,不過他看虞晨曦的眼神卻閃着光。
“那她們這刺繡是你給弄的?”趙昺指着每個女子面前的繡臺問道。
“不是,末將哪有時間給她們弄這些東西。”嶽定北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趙昺正要說話,後院中忽然傳出一陣悠揚的琴聲,趙昺仔細聽了下,好像彈的是岳飛的滿江紅,於是信步往後院走去,慕容姐妹卻被刺繡給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走進了大廳。
趙昺追隨着琴聲,來到後院,只見在一片人工湖中心,有一座造型古樸的八角亭,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正在亭中彈奏,她對面卻坐着一個白衣男子,該男子長得倒也英俊,只是一雙眼睛始終盯着紅衣女子,滿臉卻充滿着市儈的氣息。
一曲終了,男子撫掌大笑道:“好一首滿江紅,上官姑娘彈奏中充滿着殺伐之氣,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紅衣女子緩緩擡起了頭,趙昺忽然彷彿被電擊一般呆立當場,前世的種種忽然在心裡浮現,無數的不眠之夜,這張臉都始終縈繞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想忘,忘不了!思念,卻愁更深。無數次的想,再見這張臉會是在一種什麼情形?可見了又如何?不過是平添愁緒罷了。可萬萬沒想到,穿越千年,再見伊人,可此人還是那人嗎?
“吳公子盛讚,上官清漪擔當不起。時間不早了,您讓本姑娘爲您彈奏一曲,我已照辦,若無其他事,吳公子還是請回吧。”上官清漪聲音很柔和,但卻充滿着冷漠。
“上官清漪,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公子看的起你,纔會幫着你和你的姐妹們。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清純的上官姑娘了,但我吳有才卻依然是臨安首富,即便是新來的小皇帝也得給我面子。”吳有才大言不慚的說道。
趙昺今天已經數次聽過吳有才大名,現在才得以見其人,可是聽他此時說話卻讓趙昺心裡非常不爽。
“吳有才,別人不知道你,我上官清漪可是一清二楚,別以爲你那些骯髒的勾當沒人知道,你和你哥官商勾結,幫着元朝人欺壓百姓,然後再從中漁利,你們賺的都是黑心錢,惡人自由惡報,你就等着報應吧。”上官清漪站起身,指着吳有才罵道。
聽見上官清漪揭了自己的老底,吳有才卻反而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知道又如何,實話告訴你,現在府中大部分女子當初都是我提供給元朝人消息的,你又能奈我何?而且現在臨安又已經換天了,我們吳家也已經跟新來的小皇帝搭上了關係,我們會比以前更加的富有!哈哈哈……”
吳有才狂妄的笑聲還未結束,忽然一把漆黑的大刀從黑暗中砍了過來,吳有才根本來不及反應,一顆碩大的頭顱就被趙昺一刀給削了去。
趙昺本不想殺吳有才,畢竟他一直在幫助自己,殺了他對自己纔剛剛組建起來的小朝廷極爲不利。可他剛纔的話實在是太過分,尤其是當着曾經自己最尊敬、最崇拜的那張臉說出,趙昺便再也忍不住了,一刀結束了這個前臨安首富的小命。
此時整個亭子已經被吳有才的鮮血給濺滿了,上官清漪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但是她卻沒有如其她女子般放聲尖叫,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體,然後擡頭見一個瘦小的孩子身穿龍袍,手拿一把漆黑的大刀,刀尖還在向下淌着鮮血。
上官清漪也不去管滿地的鮮血,緩緩的跪倒在地,依然是那把溫柔的聲音說道:“民女上官清漪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昺望着上官清漪那張清秀的臉,忽然覺得非常的怪異,相隔千年,怎麼會有長的如此相同的臉?一樣光滑的臉蛋、一樣精緻的眉眼、一樣小巧的鼻子與嘴巴,甚至連身材都基本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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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趙昺卻知道面前這個上官清漪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她,曾經的她是那樣的柔弱,整日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彷彿一陣風都會將她吹倒一般。但是曾經的自己卻是那麼的欣賞她的這幅“病態”,每天都想不顧一切的去照顧她,可是無論趙昺在怎麼努力,她卻始終並沒有讓趙昺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