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的晚上,飯局過後,外公將我一個人叫到了他的房間。
自從知道了我跟端木棟的賭局所賭之物後,他老人家就開始喜歡上了世界地圖,當我進房間的時候他正拿着放大鏡在看。
“小醫,你說你日後是去取沙特國籍呢,還是蘇丹。”
我問他什麼事,他只是反問了一句話,把我嗆的半死。
“外公!就算是我贏了,他端木棟也不一定有孫女,端木家四代單傳,我就不信到了端木誠這一代絕了後人。”
“……小醫,很有見得啊。”
“得,外公,您也知道我人小鬼大,就別當我是外星人了行不。”
“小醫,外公沒孫子……”“別,外公,四嬸還沒生呢。”
“外公做了一輩子的醫生,那會不知道自己媳婦懷的什麼種。”
“外公……。”
我突然覺得外公的笑容有些苦澀,他已經知道了結果,卻還是一心一意的給四嬸寫保胎的方子。
“無論是男是女,都是我張家的子孫,外公從不重男輕女,更不會做出抹殺後代的無恥勾當。”
“外公……”
“外公在這裡只告訴你一個人,外公希望張家一脈日後由你傳承。”
“外公,我是外姓人。”外公不會不明白,讓我繼承張家會有多少的難度,四位嬸嬸會同意嗎?
“你啊,從來都是我張開達的孫兒。”
外公的大手放在了我的頭上,他的話讓我想到了以前,那個還是幼兒時的倔強聲音。
“……外公。”
“還記得嗎?你小的時候,爭着說自己是我孫兒。”
“嗯。”
“外公啊,有兩個外孫,但是隻有你符合外公的要求,墨函他有疼他的爺爺,那是他親爺爺……。”
“外公,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明白……我會努力讓您滿意的。”
“有你這句話外公很高興,回自己房間作功課吧。”
當我打開房門時,老人家叫住了我,他將一塊玉遞到了我的手裡。
“張夢平不是將他的洛書給你了嗎,今天外公將另一半也給你。”
“河圖,怎麼會在外公您的手裡。”
“以前外公跟張夢平還是戰友的時候有過約定,日後成家立業,兩家的親緣不能斷。”外公似乎很懷念以前的日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跟亞萊沒緣份,可是張夢平他還是把洛書交到了你的手上,外公跟他談過,最終我跟他覺得還是讓兩塊玉聚到一起比較好。”
“……外公,這兩塊玉真的跟白爺說的那樣嗎?”
“是啊,要不然外公與張夢平那兒能開枝散葉坐享齊人福呢。”外公說到這裡神神秘秘的一笑:“外公自信活個二十年沒問題,你小子記得多賺錢,一定要把端木家的小王八蛋逼到跳樓,要不然外公可不放過你。”
外公嘴裡的小王八蛋當然是端木枕,我一聽就笑了,爺孫倆的心思竟然跑到一塊兒去了,這下我可有了最堅強的後盾,端木枕啊端木枕,小生可就失禮了。
回到房間,將兩塊玉掛上脖子,我對着鏡子自我感覺良好。
既然了卻些事情,那麼就應該坐下來繼續碼字。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給白爺打個電話。
這離過年是越來越近了,不知道白爺有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心想着T大與K大的生意,那可是純利潤高到令人髮指的兩筆大生意。
“白爺。”
“小傢伙,先別說,讓白爺想想你會說什麼。”
“那您想想。”
“是不是生意上的事情?”
“知我者,白爺。”
我在牀上幾乎跳起來,白爺不愧是老薑一塊,電話那頭一聽我的高調就樂了。
“白爺給你找好了人選,是你的白瓊儀白大姐。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幾個電腦品牌,裡面有一個叫阿什麼的美國貨來着的?”
“AST,目前您的徒弟唯一能夠拿下的品牌。”
“對對,就是這個,昨天我一個門生來我家拜訪,你猜他現在在那兒幹。”
“難不成是AST高層?”
“差不多,我席間說我孫女想做AST的代理,他說沒問題,而且這代理費一毛錢沒問我要不說還差點倒貼啓動資金,這不合同已經簽下來了。”
“……我靠!”聽白爺說完合同裡的每字每句,我樂的都想在牀上打滾,白爺早年選擇去做老師果然是沒有選錯,這桃李滿天下的效果真不是蓋的。
“不過白爺,如果要做大,那錢的缺口就不是兩百萬的問題了。”
“我知道,不過白爺的家底也不太厚,只能再拿出七百萬……”電話那邊的白爺有些遲疑:“這可是你上次讓我買賣那個什麼英磅賺的錢。”
“……別,白爺,您這七百萬拿出來,我還是替瓊儀姐打工吧。”說到這兒,我伸手抹了一把額頭。
“這麼說就見外了,我這錢借你而已,到時候還本就行。”
“白爺,其實只要再有兩百萬就成,畢竟我的兩家店還沒賣呢。”
“喔,對啊,你叔已經跟沈明翔接觸過了。”
“他開什麼價?”
“四百萬,要把所有冷飲的配方留下。”
四叔果然眼光夠辣,兩家店如此成功的秘密就是因爲冷飲的口味獨到。既然如此,我這個做外甥的也不必客氣什麼。再說了,現在兩家店各自都有近三百平米的二層店面,我可是買斷產權的,這麼低的價錢買如此金貴的地面,四叔的小算盤打的可夠精的。
“讓沈明翔告訴我叔,一年就能賺回本的生意打死他也不做。”
“你小子可夠黑的,那可是你叔啊。”
“親兄弟都還明算帳,白爺,告訴沈明翔,兩家店要是賣少於五百萬,他的食堂夢就算是泡湯了。”
“得,如果能賣成,那資金的缺口……。”
“那就沒缺口了,我的好白爺。”
“行,我回頭就告訴明翔……對了,最近的獅子頭怎麼樣?”
一聽白爺大言不慚的聲音我就來氣:“白爺,明天您老幹脆給我帶些生薑過來吧。”
“唷,我的小乖徒弟生氣了啊。”
“那兒能呢,比起您的怨恨,我這氣算得了什麼。”
“好了,先不說別的,我讓瓊儀跟你談談。”
“嗯。”
收起惡作劇的笑容,我聽着電話裡白家大姐那有些不大情願的聲音。
“瓊儀姐,願意幫我您吱一聲,我絕不會強求。”
“沒問題,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爲什麼想要賺那麼多的錢。”
“自然不會是爲了愛,還有那狗屁不如的正義。”
電話那端白瓊儀顯然是作過思想鬥爭,本着用人不疑的原則的精神,我老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電話那頭當即笑出聲來,看起來瓊儀姐對於我的解釋還是非常介意的。
“瓊儀姐,你想過沒有,有一天我們終將會過上讓江蘇或是浙江省的人民幫我們賺錢的日子。”
“別,那可是**裸的資本主義。”
“瓊儀姐姐相信我,我所說的絕對不是資本主義,而是在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下一個本份商人的偉大理想。”
電話那頭再一次的笑出聲來,過了好一會兒,瓊儀姐才找到繼續話題的感覺。
“行,看在你賺了這麼多錢又這麼有理想的份上,我就上你這條賊船,不過你信瓊儀姐姐不?”
“信!白爺的種,想來也不會壞到那兒去。”
“啐,你這沒大沒小的小貧嘴。”
“白姐,T大與K大的網絡工程與裝機能拿下嗎?”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向你再推薦一個人。”
“是誰?”
“撒袞,L市工大出名的高材生。”
“就是那個搞電子儀器出了名的傢伙?”
“對,他跟他家裡人鬧翻了,這兩天正跟瘋狗似的到處找工作。”
“……行,把他叫過來做二當家的,您做主管大當家,讓他做網絡跟維護。”
“你呢?”
“瓊儀姐姐,你不覺得剝奪一個孩子應有的童年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嗎。”甜的發膩的聲音配合有些猙獰的笑容,做資本主義奸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