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暑假,齊市長的問題終於被定性爲受賄,判決結果更是讓人目瞪口呆——在二十萬美元全數上交之後,齊建軍依然要在鐵窗裡度過五年的時光。面對這個結果,齊家決定上訴,結果卻是剛上訴就被中級法院駁回。
爲此,我特意開了一個電話小會,就是吩咐白家姐姐看好齊晴,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趟水已經深不可測,可千萬不能讓齊晴也給沉了進去。
電話裡白家姐姐也是無奈的感嘆,說什麼計劃沒有變化快,然後就掛了電話。
以齊市長在T市的人脈,想撈他出水的商界朋友肯定不止我們一家,但是現在看來,有人是鐵了心讓齊建軍從位置上下來,面對這樣的情況,就是再有辦法的人也想不出辦法來了——沒辦法的話,只求繼任的父母官能夠多體諒我們這些小市民吧。
不過,齊建軍的案子也許牽扯到了什麼,一個秋天下來,街頭巷尾談的都是這件事,直到最後身爲當事人的齊建軍進了金華監獄。
其實以齊建軍的事情來說,去新疆都算的上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了,大概是有人做通了關節,或是上頭不想辦事辦的太絕,這纔將齊建軍放到本省的監獄——聽說過監獄這碼事情的人都知道,一個人要是犯了這種破事又沒有送出省,那就是有能量才能辦到的事情了。
這裡的事情剛好,日本那邊就傳來的消息,寵物情緣在過了海之後果然大賣,雖然畫面不怎麼好,但是勝在養育寵物,互相戰鬥,交換道具與擁有故事性上,加上之前第一代的口碑,到了十月的時候,竟然有二十萬份的出貨,爲此日本的FAMI通還專門過來採訪,我的本意是讓撒桑上去頂住,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情。
撒袞也是心領神會,於是岐路電子總裁撒袞的傳奇人生立碼就在十一月的FAMI通上以全文的形式登場了。至於我,對於這個名聲是躲都來不及。
“陸仁醫,電話。”
正在碼着第三部莫格斯的雪的我擡起頭,看了看悠久,又看了看她手裡捂着的大哥大。
“誰啊。”
“撒袞。”
“喂,撒袞啊,找我有什麼事。”
我心想這傢伙也真是的,有什麼不好打,偏偏要打這塊磚頭。
“大事啊!我說陸總,名利雙收的機會來了!”
“行了,撒總,什麼事。”聽着電話裡的聲音,我懶懶的問道。
“久多良木健!SONY的人來了!”撒袞這貨吼了一嗓子。
“久多,什麼時候來的,找我什麼事。”
“想跟你談談關於寵物情緣的事情,他說他明天最遲中午就到。”
“我日,明天可是期中考。”
“別傻了,你不是被你們附中保送附高了嗎?考個屁股啊!”
“……行,告訴他,明天中午,蓬萊館,我請他吃正宗的大中華料理。”
“好!”
……放下電話,我看着牆上的日曆,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
熟知電子遊戲發展史的人應該都知道早在1988年,任天堂公司爲了應對SEGA公司當時的十六位主機MD開發SFC的時候,已經在和SONY進行技術合作。當時兩大公司各懷鬼胎,SONY看好遊戲機市場,任天堂看好SONY的技術,雙方開始討論關於CD-ROM方面的可能性。
一切從1988年開始說起,當時的任天堂在日本消費電子行業中被視爲真正的暴發戶。FC帶來的鉅額利潤讓利潤空間越來越狹窄的傳統家電廠商極爲眼紅,那時的任天堂不會想到,正在與自己合作開發GameBoy的索尼對這塊大市場垂涎已久。1989年索尼專門成立了家庭視頻娛樂事業部,對電子遊戲進行前沿技術研究。
此時PC-Engine大容量光碟遊戲機的誕生宣告了遊戲多媒體時代的到來,對多媒體有着敏銳嗅覺的索尼看到了一個新時代變遷的契機,然而採用傳統遊戲卡帶在掌機和家用機市場風光無限的任天堂對於這種數據讀取速度極慢的新技術毫無熱情。當時任天堂正在與索尼合作開發SFC,所採用的存儲媒體仍然是卡帶。不過PC-E動畫播片和大量真人配音帶來的視聽衝擊力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成爲任天堂在遊戲市場上碰到的第一位強勁對手。因此SFC的外置光驅也在秘密研發中,其主力研發者便是索尼。
兩個公司在1990年初初步達成協議,SONY提供技術,任天堂公司將在新一代主機SFC上使用SONY提供的CD技術。但SONY獨佔市場的目標太大,希望自定一種CD格式統一市場,這導致了任天堂的不滿。獨佔利益不能被搶走,最終任天堂在選擇的時候放棄了SONY,選擇了飛利浦。
從1987年美國SONY提出SFCCD計劃到1991年任天堂突然在芝加哥展會前一天通知SONY已經和飛利浦簽約,SONY震驚之餘也毫無辦法。當時的合約簽得模糊無比,無數重要細節就這樣被一筆帶過,任天堂與飛利浦籤的合約與之前SONY的合約完全不衝突,對此SONY的也毫無辦法。
在這之後,兩者的關係似乎走到了冰點,而在世嘉推出CD-ROM機‘MDCD’後,事情似乎又有了轉機,那就是任天堂宣稱將與索尼協力開發搭載CD-ROM,並能兼容超任遊戲的遊戲機。
當然,當時的這些在日後看來,只不過是任天堂爲了牽制世嘉而佈下的商業陷井,而SONY就是陷井中一枚對於任天堂來說相對比較重要,卻又無足輕重的棋子。
整個SONY參與到SFC光盤機的計劃被稱爲“PlayStation”,也就是後來鼎鼎大名的PS計劃。
最終,被任天堂欺騙的SONY在經過差不多整整三年時間,放棄了兩個計劃,損失15億日元與上千個日夜之後,終於在1994年12月3日發表了真正的屬於SONY自己的PS家庭遊戲主機。這一代主機成爲後來流行主機的標準,記憶卡,類比搖桿和CD相關功能成爲後來家庭遊戲主機的標準配置。
當然,我並不怎麼看重遊戲方面的利潤,我看重的是當遊戲成爲一種文化之後能夠得到的利益——2002年,電子遊戲產業的收入在美國已經超過了好萊塢,雖然還有產業比它賺錢,但是不是最賺錢的卻是影響力最大的,全世界無數不知道電子遊戲是何物的人都因PS和PS2的功勞變成了遊戲愛好者,有這麼多的受衆,這就是爲什麼我一定要爬上SONY與PS這條船的原因。
要傳播一個民族與一個文明的美好,遊戲業與電影業是最好用的兩個手段——當然,手段再好,也需要辦法,如果辦法過於……怎麼說呢,如果辦法太過陳舊也是不行的。打個比喻,就像讓現在的孩子去聽山口百惠或是鄧麗君的老歌,那麼孩子們肯定是不樂意去聽的。
第二天,等考完了上午的語文與地理,我就帶着悠久離開了學校——文幼晴又住院了,這次得的是流感,對於一個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孩兒來說,這種小病有時候就是極端致命的。至於悠久,她在後期在道具方面建樹良多,許多道具的名字就是由她確定的,在帶着些許科幻色彩的道具命名方面,的確沒有人比她還要輕車熟路,自然能夠跟過來見證新的歷史。
坐車到了蓬萊館,撒袞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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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倆從車上下來,他就迎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現在總算想明白了,跟着你混果然有的是光宗耀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