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如果是十年之前文二姐說這話,我肯定會深以爲然,因爲那個時候的我對於人工智能的確抱有戒心——當然,不是因爲人工智能本身,而是因爲我們這個世界太過混沌,人工智能像孩子一般出生在這世上,然後製造出它們的人用程序、用1與0來告訴它們什麼叫美……什麼叫醜。
但是他們告訴它們的……難道就真的是美的一定是美,醜的一定是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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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我們認爲自己已經站在靈長類的頂點,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欺詐,背叛、貪婪與殘忍,人心中醜陋的獸性即使在自誇最爲文明的二十一世紀也沒有任何的改變,戰爭與流血,政變與死亡,整個世界在互相瞄準着彼此的導彈所描繪的遮天彈道下苟且偷生。
在我的眼裡,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擁有地球人……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種退化了尾巴,能用兩條後腿走路的猴子而已。
而在電影,電視與小說中,那些模樣各異的機器生命之所以想要消滅地球人……也許就是因爲人類本身就根本就不值得它們去保護。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當我看到像潘塔這樣的存在,明白了人工智能從根本就是在創造生命之後,我就覺得這個世界既然連人都能夠從原始人教化至文明人,那麼人工AI……或者說是核心AI也是可以像人類那樣接受各種各樣的教育。
它們就像是孩子一樣,需要的不是命令也不是指示……而是教育。
懂理數而知廉恥,說的就是這般的道理。我們對人工智能不應該抱有戒心,因爲通常來說毀滅人類與地球的,正是人類自己。
所以,當我與榭恩將自己所想的和文二姐開誠佈公的交談過後,這位也同意了我們的理論。
“既然你都有了準備,那麼我也不說什麼了,我相信你們能做出一番大事,就像當年小三從點心鋪子開始,一路經營着直到今天這麼龐大的集團規模。”文二姐說到這兒嘆了一聲:“我覺得守着這麼大的攤子就夠累了,真是比不過你們年輕人啊。”
“其實文家姐姐也是年輕人,只不過要做母親所以纔會在心態上顯得老了。不過就算是做了母親又如何,應該實現自己人生理想的時候就應該努力的去實現。”
榭恩笑着說道,很顯然這話很對文二姐的脾氣與胃口。
“嗯,還是榭恩說的好。說起來,我們集團在電腦與電器銷售方面雖然家大業大,但也不能守着市場,該出手開拓的時候還是要的。”文二姐說到這兒揚了揚眉毛:“對了,小三,我說格格跟着你們家的悠久去廣州了,對不對。”
“嗯,對的。”
我將格格姐跟着悠久要做的事情說了一遍,文二姐皺了皺眉頭。
“怎麼現在想到做媒體呢,當年你出資收購鳳凰臺,到最後又中止了是怎麼一回事。”
“那時候本小利薄,再說了誰敢跟國家耍花槍。”我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國家公敵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當年威爾·史密斯只不過拿了張3英寸盤,就被安全局的頭子帶着他的手下攆的死去活來,天上衛星地上特工好不熱鬧。要是我這主位面巴佬在那個時候要是沒經過天堂山的諸神同意就對鳳凰臺這種半位面動手動腳,估計這下場比起威爾·史密斯那位橫穿馬路的大學同學也好不到哪兒去。
當然……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不一樣了,人家默多克要進來,我們本地也能夠乘着東風還沒吹停下來,自己也辦個媒體集團。”我嘆道……也只有這樣的時機,我才能夠用足夠的利益去做上這麼一筆生意。
“我們辦的是有線臺。”榭恩補充道。
說起來,這有線臺比起滿世界電波發送的CCTV和默多克的新聞集團這類媒體寡頭自然要下等一些,說實話我也是挺想讓自家的電視臺滿世界的用電波發送,可是很明顯的是……無論是在哪個國家哪個位面,無論是誰無論是哪個主義,都不大可能讓非公有的電視臺用電波發送免費的電視信號。
前者涉及包括意識形態在內的諸多問題,而後者很顯然步上了不正當競爭的違法不歸路。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沒這麼多的錢拿來糟蹋,就算是我有這麼多的錢可以用來糟蹋,那麼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自己,還有比這個無底洞需要這些錢的地方——比如說在全國建更多的希望小學。
“都是些什麼頻道。”文二姐對此很是好奇。
“我們做的是專業頻道,目前是一個新聞頻道,一個娛樂頻道,目前就在浙江、福建、廣東這幾個省份。”我笑着說道:“先讓格格姐練練手,如果沒有問題,那麼還會再增加幾個頻道。”
說起來,自從跟我表哥電話聯繫過後,我還指望着季家的那位大兄弟能早些拍完他的記錄片——我們的人文歷史頻道就等着用了呢。
“嗯,這樣也好……就是格格也老大不小了,說起來,你家裡有沒有適合的。”
說完了公事,文二姐跟我談起了私人問題。說到格格姐的婚嫁問題,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何景國和趙格格雖然多少有些感情基礎,可也禁不起家裡人這麼折騰,格格姐的父母非常傳統,連帶着格格姐也是這樣,像私奔這類的念頭那是想都沒有想過,早就在三月的時候就停了結婚的念想。
“我家哪兒來的合適人選,說起來格格姐怎麼也是軍區大院出身,這些年事業如此有成,難道就沒有人嗎。”
“這麼大的身家,一般的男孩子都被嚇跑了,剩下來的破落戶又看不上眼,你說怎麼辦。”文二姐搖了搖頭:“這是塊心病啊。”
的確是心病,不過我們這些外人又有什麼辦法。
正這麼坐着的時候,我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星守爺打來的電話,看來老人家已經回來了。
接起電話,與我想的一般,這位剛下飛機。
“陸,你在哪兒。”星守老爺與我有過約定,如果打電話過來問我在那兒,那就表示自己身邊有外人,見不得黑幕曝光。
“在文家呢,歡迎回來。”
“我來找你吧,進展很好,那些穿袍子的阿拉伯人下了訂單了。”
有了這句話,我覺得這一次也就是沒有白去。當然了……也多虧了那免費之物,岐路重工才能夠繼續在寧波以比較‘獨立’的姿態生存下去,畢竟我不是那種習慣於仗勢欺人的存在,用威脅雖然也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這麼做……不符合我和星守老爺的脾氣。
“那我到門口接你。”收起線,我站起身拍了拍榭恩的腦袋:“我去門口接杜撰,你們先坐着聊吧。”
“嗯……對了,榭恩,我把陸仁醫小時候的照片拿給你看吧,很可愛的小男孩呢。”文二姐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榭恩笑道:“就是不知道放在哪個相冊裡了,我進去拿出來。”
“我幫你一起拿吧。”
……這一大一小兩個愛八卦的姑娘。
來到門外,我一邊等着杜老爺的車子,一邊注意到走向我的的文九爺,等到老人家來到我身旁,我這才連忙從口袋裡拿出特意留下來的沙特煙盒。
“這是我這小輩孝敬您的,聽店裡的人說用的是上好的菸絲,您嚐嚐。”
“你這孩子,就知道你的文家爺爺好這一口。”文九爺一見是煙,當然是龍顏大悅:“對了,你小子怎麼一個人站門口來了。”
“我在這兒等人,杜撰說要來。”
“杜撰……也是這丫頭的家人吧。”文九爺看着我問道。
“嗯,不止是他,西院寺萬安,沐輕衣她們都是。”我點了點頭,文九爺的品性我清楚,再說了……丫頭們的身份現在在某些人的眼裡也不是什麼秘密:“當然了,杜撰的身份不大一樣,其它的大部份都是僕人,而杜撰卻是丫頭們的老長輩。”
“這樣啊,說起來,我家九丫頭輸的也不冤……”文九爺笑着止住我的話頭:“九爺是什麼人,想當初我們文家家大業大,不說我的父親,就是我的小叔父也有兩房姨太太……九爺是過來人,看得出來這兩丫頭是真心對你好。”
“您說的沒錯。”老爺子止着我的話頭,我也就吱了一聲。
“不用有什麼負擔,九爺知道你這些年不好過,從一開始就保護着人家悠久……也多虧諸葛家那個老不死有些義氣良心,要不然再被上頭知道,以今天這種局面……”文九爺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老人家們都不知道那個時候降下的只不過是一具遠程操作義體,但是我知道文九爺擔心的事情,其實這也正是當初未玄爺所擔心的,如果再出現那樣的事情,新仇舊恨之下……誰能敢說地球還有明天。
===========================昨天很努力的將自己散佈出去的一些線頭收進了手裡,很意外的發現這世界果然是一飲啄的存在,當年我取笑和月胖子在回憶篇上的表現,現如今我卻走上了與他相同的道路……真是有夠諷刺的。
章節名:Reminiscence,取自皇家騎士團II的CD合集第三張,中文意爲回憶,懷舊;緬懷往事。
使用這詞的還有就是(柏拉圖唯心主義先驗論中)不朽靈魂對理念的回憶thePlatonicdoctrineofreminiscence柏拉圖的回憶說Thesceneawakensreminiscencesofmyyouth.
這景象喚起我年輕時的往事。
當然本文中陷入回憶的是兩位不朽靈魂,一位自然是做爲義體生存了近七百年的星守爺,另一位我覺得大家也應該知道是誰。
下半明天雙手奉上。
嗯……發現自己也在面臨叫好卻不叫座的尷尬境地,所以jiggx同學你的讚美我可真是受之有愧……(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