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就是你說的可以來隨便撿武器的戰場?”趴在深秋的枯草中,穿着全副美軍沙漠作戰服的楊豐,手持望遠鏡,看着遠處那片日軍的軍營,一臉鬱悶地對一旁的阿茲貓說道。www/.shouda8/.com?首.發
按照阿茲貓在網上查到的資料,38年陰曆十月初四,也就是現在,一個旅已經全部戰死在這片山坡上。而日軍因爲急於追擊,所以並沒有清理戰場,因此有的是武器彈藥讓他們撿。
可現在,這明顯還沒開打呢?
“我怎麼知道你們的歷史書會把日期搞錯。”阿茲貓一臉無奈地說。
“你就知足吧!要趕上我小時候,你就根本不可能還知道這段歷史,那時候都在當漢奸和逃兵呢!”楊豐放下望遠鏡說道。
兩人趕緊悄悄退回樹林中,回到被僞裝網蓋着的車旁,朝隱蔽在附近警戒的歐陽茜一招手。
“走,咱們一起繞到另一邊看看。”楊豐說道,他雖然有槍,卻從未打過一發子彈,真正有事還得歐陽茜保護。
三個人,不,兩人一貓小心地穿過茂密的松林,繞到了山坡的另一邊,楊豐隨即罵了一句:“我靠!”
在秋日裡明淨的陽光下,對面山坡上幾乎看不到一棵站立的樹木,被炸斷的枝幹亂七八糟的滿地都是,甚至不少依舊還在冒着青煙。山頂上一道勉強還能看出痕跡的防禦工事附近,橫七豎八的躺着無數殘缺不全的屍體,大片土地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就像一片片的花叢。
“靠,你連地方都搞錯了!”楊豐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現在過去撿武器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那裡正面對着日軍的軍營,甚至離戰場不足百米就可以看見巡邏的士兵。
這時候突然聽到前面山腳下傳來一陣哭喊,楊豐急忙向那裡看去,離他們二三十米遠的一片松林裡,兩個日本兵正淫笑着按住一個身穿服裝的女兵。
楊豐不由冷笑一聲,轉頭示意歐陽茜。
隨着消音手槍兩聲輕微的槍響,兩個毫無防備的日本兵腦袋猛地一甩,接着就像兩根朽爛的木頭一樣倒在了地上。
“小妹妹,你躺在地上不冷嗎?”一看見美女立刻就現出原形的楊豐,色眯眯地看着面前這個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小女兵說道。小丫頭的衣服被撕碎了,露出大半個胸部,發育不太好。
“你,你們是什麼人?”發現楊豐那色狼一樣的目光,小丫頭趕緊使勁用兩手扯住衣服,護在胸前,戰戰兢兢地蜷縮在地上說道,綿軟的江南口音,聽起來挺好聽的。
“中國人唄!難道你看我們像那幫小矬子嗎?哎呀,甭擋了,一會兒送你身衣服,飛機場似的,誰稀得看呀!”楊豐站起身說道。
“你,淫賊!”雖然正處在驚慌失措中,但飛機場的含義小丫頭還是明白的,不由滿臉通紅地罵道。
“你們家淫賊出來採花還帶着女伴跟寵物啊?哎,對呀,寵物呢?”楊豐這才發現阿茲貓居然趴在那兩個日本兵的屍體上。
還沒等楊豐喊它呢,就看見這傢伙從一個屍體的衣服兜裡掏出了一塊金光燦燦的老式懷錶。
楊豐立刻衝過去,一把奪了過來,然後一臉驚喜地翻看着上面的標誌:“勞力士古董金錶?哎呀,這一趟總算收回了點成本,這小日本可真撈了不少好東西,這仗打得怪不得全民亢奮呢。”邊說話還邊像摸女人一樣撫摸着那金光閃閃的外殼。
“守財奴!”那小丫頭看着他都快流口水的樣子,一臉鄙視地說道,她也看出來了,這傢伙雖然一臉淫笑,但沒什麼實質的威脅性。
“走,小妞,哥哥今天高興,給你買新衣服,擋擋你那飛機場,省得給哥哥丟臉。”楊豐得意洋洋地一招手,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回去之後,歐陽茜拿了一件自己備用的衣服給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龐然大物的小丫頭換上,雖然要大不少,但也將就了。
“說吧!姓名,年齡,籍貫,部隊番號。”楊豐用手中的槍柄輕輕點着車頭,一本正經地問道。
“國民革命軍女戰士秦月,其他的我幹嘛告訴你?”小丫頭一臉鄙視地回答。
“我說小月呀,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楊豐苦口婆心地教育道。
“是歐陽姐姐救了我,又不是你,看你拿槍的樣子,開沒開過槍都成問題呢。”秦月繼續鄙視着楊豐。
這下戳中了他的要害,楊豐的老臉難得紅了一下,趕緊說道:“你不告訴我你的番號或者籍貫,那麼我該把你送回哪兒呢?難道把你扒光了丟到日軍軍營?”
“我是旅部的衛生員,撤退時被鬼子衝散了,就只好自己躲在這裡。我們的部隊是向西撤退的,應該沒走太遠,既然你有車,應該很快就能追上。”秦月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樣多乖呀,趕緊上車。”楊豐沒再調戲她,趕緊上了車,這地方看來並不安全,隨時都可能有巡邏的過來。不過沒車上座位了,兩個女孩子只好一起擠在副駕駛上。
“你這是什麼車呀?怎麼看上去這麼奇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居然像坦克一樣沒有路都能開。”秦月終於發現了異常。
“林肯。”玩越野玩的正嗨的楊豐隨口答道。
“瞎說,林肯車我又不是沒見過,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就算走公路說不定都沒這車快。”坐在歐陽茜懷裡的小丫頭毫不相信地說。
楊豐差點一頭撞樹上,“你家很有錢?”他轉過頭問道。
“反正不會像你一樣,看見塊勞力士金錶就口水流到脖子。”秦月撇了他一眼說。
“那你幹嘛出來當兵啊?”楊豐非常驚訝地問。
“抗日救國,人人有責。”小丫頭像喊口號一樣說道,隨後又小聲說:“我離家出走的。”
“有個性,我喜歡。”楊豐不由笑着說道。
說着話小姑娘甚至慢慢睡着了,看着她蜷縮在歐陽茜懷裡,流着口水的睡姿,楊豐一陣莫名的心痛,一個這麼點的小姑娘,孤身一人在惡狼環伺的荒山中,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撐下來的,如果不是遇上自己,說不定她已經被日本兵侮辱後隨手殺死了。
車在毫無人煙的荒野中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個村子,楊豐看着遠處這些灰暗破舊的茅草房,不由得一陣感慨,這纔有點穿越的味道。
“砰!”突然間一聲槍響,車頭前面猛地飛濺起一片塵土。正在熟睡中的秦月立刻醒了,看着楊豐似笑非笑的面孔,趕緊紅着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後歉意地看了看歐陽茜。
楊豐趕緊停車,然後看着從兩邊草叢中衝出來的十幾名士兵,黑洞洞的一片槍口對準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反正趕後世大街上的乞丐絕對不屑一顧,而且多數都帶着血跡。
秦月趕緊下了車,一臉驚喜地跑到帶隊的那名上尉身旁,說起話來,看起來兩人很熟。很快那傢伙就示意手下收起了槍,然後走到車門前,他先是愣了一下。
別說這時候了,就是現代中國人在大街上看到楊豐那一身怪異的美軍沙漠迷彩,也得愣上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擡手朝楊豐敬了一個禮。
楊豐心中不由一陣小激動,除了交警還頭回見有穿制服的朝自己敬禮,不過那個一下得好幾百。他趕緊放下他那防彈的車窗,然後不倫不類地一抱拳。
“兄弟陳宏,謝謝楊先生能把我們的同志救回來。”頭上還纏着繃帶的上尉一副冰冷的死人臉說道。
“不客氣,都是應該的。”楊豐滿臉堆笑地回答,看上去有點奴顏卑膝,沒辦法都習慣了。
“請!”死人臉的上尉向前一擺手,很酷地說道。
楊豐趕緊開着車跟這傢伙一起進了村子,那些士兵依舊重新隱蔽在草叢裡。
現在已經接近傍晚了,村子裡除了士兵,並沒有其他居民,看來都比較聰明,沒敢留下來。
有不少的地方還在冒着炊煙,看來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街道上不時可以看見,面黃肌瘦,衣衫襤縷的士兵到處晃悠。
陳宏帶着秦月在村子中間的一所院子門前停下來,同時示意楊豐下車。楊豐趕緊停車和歐陽茜一起下來,隨着他進了院子。
陳宏先是讓他稍等一下,然後自己帶着秦月先進了正房的門。過來大概一刻種,一個身穿少將軍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後面跟着陳宏和秦月。
他走到楊豐跟前,先是敬了個禮,然後笑着說道:“在下七十三旅旅長陳平,謝謝先生能夠救回小月,否則我真就無顏面對她父母了。”
“陳旅長太客氣了,作爲一箇中國人,又豈能坐視自己的姐妹被敵人侮辱?”楊豐儘量文縐縐地說道。
陳平笑着說道:“大恩不言謝,今晚兄弟還有事,明天再和楊老弟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