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裡面的日軍和僞軍把一箱箱槍支和彈『藥』搬出來,楊豐悄悄對心兒說:“角度找好點,別忘了調成黑白的。”
躲駕駛室裡,偷偷擺弄着她從現代帶來的相機的心兒瞪了他一眼說道:“要不你來?”
楊豐趕緊從車上灰溜溜地下來,然後整理了一下他那身東北軍制服,然後趾高氣揚地走到帶隊的松本和於芷山面前,矜持地伸出手去說道:“謝謝你們的合作。”
松本一臉憋屈地和他握了一下手,身旁跟着點頭哈腰的於芷山,倆人都沒注意到車上還有一臺相機正抓拍這歷史『性』的一刻呢!
槍支彈『藥』搬運完畢,楊豐隨即讓其餘東北軍撤退,只留下車隊和鄧鐵梅,李春潤還有幾個原僞軍的軍官。
楊豐給松本限定的時間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山城鎮的城門忽然重打開,松本帶着一名日本兵走了出來,那名士兵手中還提着一顆滴血的人頭。
“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松本把於芷山的人頭遞給楊豐,微微鞠躬一臉黯然地說道,這傢伙讓楊豐『逼』得也挺可憐的,看上去那叫一個落寞。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按楊豐的要求做,他也保不住車站,現只能賭楊豐不至於無聊到耍他玩。
“沒有問題,我歷來信守諾言。”楊豐極其無恥地說道。他後面,心兒的相機再一次對準他兩人。
隨後松本就轉身回去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個昏『迷』中的僞軍士兵被日軍架上城頭,然後用刺刀捅死踹到城下。
楊豐不由轉頭看了看身邊那些臉『色』灰敗的原僞軍軍官,『露』出陰險的笑容,這些人以後恐怕寧可戰死也不會再投降日本人了。山城鎮佔不佔領,剩下這幾十名日軍殺不殺,都沒多大意思,讓這些人以後死心塌地跟着唐聚五抗日這纔是主要目的。
看裡面的僞軍都解決完了,楊豐這才拎着於芷山的腦袋下令撤退,撤回通化城。
隨後他把人頭扔給旁邊一名軍官,迫不及待地上了車,鑽進駕駛室,一臉熱切地盯着心兒說道:“快拿照片看看。”
照片雖然是黑白的,但由於相機先進了八十年,所以依舊比這個時代的照片清晰許多。從談判開始,一共拍了十幾張照片,和楊豐握手時松本陰沉的臉『色』,跟他後面於芷山的奴顏卑膝,都清清楚楚地表現出來。
然後就是松本把於芷山人頭交給楊豐的場景,心兒特意拉近了距離,把死不瞑目的於芷山拍得清清楚楚。再接着就是日軍處死僞軍的場景,她特意把楊豐等人和遼寧民衆自衛軍的旗幟一起拍了進去。
“把這些東西交給唐聚五,讓他找人去上海,多翻拍些,給那裡所有國家的通訊社一家一份,看日本人得氣成什麼樣子。”楊豐幸災樂禍地說道。
“反正松本和他的這一小隊士兵切腹是絕對的。”心兒也是一臉興奮地說。
“你太陰險了,簡直無法想象的卑鄙。”回到通化後,一幫人傳看着這些照片,幾乎所有女孩子都一致地這樣稱讚着楊豐。
“有這些東西,我看以後還有誰敢當漢『奸』,如果沒有這些漢『奸』爲虎作倀,就憑日本人那點兵力,根本不可能佔領東北。”唐聚五等人也是一臉的激動。
“剛剛接到消息,吉林省『政府』『主席』熙洽投降了。”鄧鐵梅一臉沮喪地對楊豐說道。
“他是滿人,投降沒什麼稀奇的。”這楊豐早就知道,所以一臉不屑地說。不過剛一說完,就被陳曦狠狠踹了一腳。
“我們都是滿人。”唐聚五看着從地上一臉疑『惑』地爬起來的楊豐,一臉苦澀地說道。
楊豐不由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張開口卻不知說什麼好。
“現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把這些照片送出去,走鐵路肯定不行,日本人會查每一名中國乘客,弄不好會被他們出來。”鄧鐵梅趕緊轉移了話題。
“不行就交給我們吧。”陳曦說完又轉頭對楊豐說:“遼寧中部河道縱橫,土質鬆軟,如果現走,我們的車隊很難通過,好是等到冬天,封凍以後再走。”
“那行,咱們就跑一趟上海。”楊豐正想着怎麼跟唐聚五等人道歉呢!一聽立刻就答應了。反正到現兩個多月了,一直就不斷的行軍和作戰中渡過,所有人都十分疲憊,正好也需要休整一下。
再說了,這段時間日軍也肯定顧不上對付他們,留這兒也不會再有什麼戰鬥。而且正好可以讓尼爾森等人好好訓練一下唐聚五的部下,這樣就算自己走了,他們也能好地抵抗日軍。
從唐聚五那裡出來以後,陳曦看了看他,難得地溫柔了一下:“沒踢疼你吧?”
楊豐立刻『淫』笑着說:“就咱這體格,回去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都沒問題。”
陳曦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然後說道:“那你就接着捱揍吧!”
楊豐一愣,不由回過頭,立刻傻了眼。怒氣衝衝的小公主瑜秀正挽着袖子撲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心兒一幫扇風點火的女孩子。
“救命啊!”楊豐毫不猶豫地抱頭蹲地上。
三天以後,楊豐依舊換上了他那身日軍中佐制服,帶着歐陽茜和陳曦,這次又加上了充當丫環的唐菱和瑜秀。五個人加上阿茲貓,帶着照片和大把的日元跟珠寶離開通化前往遙遠的上海。
而其餘人則留這兒,負責幫唐聚五訓練士兵同時防範日軍。
楊豐他們走的是南路,先是潛回鳳凰城,那裡坐火車去瀋陽。他現的身份想騙過車站的日軍非常簡單,一個總部的中佐還帶着貴族出身的夫人,不可能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檢查他們的行李,再說了照片都藏阿茲貓肚子裡,就算也不出來。
就這樣他們暢通無租地到達瀋陽,這裡的情況卻多少讓楊豐有些意外。原本他擔心損失慘重的日軍會大肆報復城裡的中國人,但沒想到除了初兩天因爲天『性』使然,免不了『奸』yin虜掠一番之外,以後的日子裡反而比正常歷史上收斂許多。
後來他才知道原因,一是美國人盯得太緊,赤峰事件中被日本人弄得灰頭土臉的美國人一聽說發生九一八事變。各大通訊社記者立刻就像蒼蠅見血一樣從四面八方涌向瀋陽,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着日軍,等着他們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然後再捅得全世界都知道,以報復他們曾經對美國『政府』那無恥的污衊。
而guan東軍方面因爲損失慘重,此時正心虛呢!擔心鬧出國際上鬧得太大,再惹火了內閣藉機會收拾自己,所以對士兵也格外約束。
而普通的日軍士兵,再經過東塔機場一戰之後,對惹急了時東北軍的戰鬥力也有了重認識,開始擔心他們反攻回來後會對自己報復,畢竟錦州還有十九萬大軍呢!所以也都老實了許多。
楊豐瀋陽轉悠了一天,舊地重遊了一下戰場,跑日阻界參觀了一下廢墟,甚至惡意地跑去拜會了一下同僚,大肆讚揚了板yuan等人爲帝國立下的不世功勳,還拍着胸脯保證會總部爲他們活動。
然後帶着從這幫傢伙那裡敲詐的不少財物,因爲北寧鐵路停運,所以又借了一輛軍車,這才心滿意足地駛向錦州。一開始去見板yuan等人時陳曦還反對他去冒險,不過一想到有阿茲貓也就放心了,大不了讓阿茲貓把這些未來的甲級戰犯也變成奴隸。
板yuan給他提供的是一輛不知道搶了哪個中國人的老式福特t形車。剛一看到這車時,楊豐還有一陣小激動,太經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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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了路,他就受不了了,慢吞吞的速度,艱難地行走雨後泥濘的土路上,弄不好還得下去推車,他是無比地懷念那輛防彈版領航員。
一直到了天黑,他們也沒開到錦州,只好路邊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找家客店住下。這裡現已經屬於日軍的控制區,但並沒有軍隊過來,而原來負責治安的東北公安隊已經撤走,所以屬於無『政府』狀態。不過鎮上的居民多數都已經逃往關內,留下的除了老弱病殘,也就是些準備跟日本人合作的。
所以楊豐一到鎮上,就被一個點頭哈腰的傢伙請到了家裡。他是鎮上大的一個地主,手下也有十幾個護院,現正惦記日本人手下弄個鎮長當呢!一看見皇軍路過,立刻就過來『舔』屁股了。
“你的,不怕東北軍的回來?”酒酣耳熱之際,楊豐裝做醉眼惺鬆地問道。
“太,太君,您覺得他張小六子要是有那膽,他還會丟下瀋陽嗎?皇軍要是『逼』一步,就他那德行,連錦州他都不敢要。”老傢伙喝得也夠嗆,一邊說着,一邊往鼻子上丟花生米。
“你的,聰明人。”楊豐一挑大拇指說道。不得不說這老傢伙看人看得很透徹。
然而就這時候,卻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