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接過包的很是嚴實的布包,然後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徐海,這個老頭似乎很期待葉文將布包打開,然後看到裡面是什麼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將包打開,葉文發現裡面居然放着幾張紙,如果不是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字的話,恐怕也爲會以爲這是一摞銀票。
“什麼東西,會這麼慎重?”
而當葉文看清上面寫的內容之後,終於意識到徐家老夫人送了自己一份多大的禮物。
“地契?”葉文倒吸了一口氣,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徐家居然會送這種東西。
徐海點了點頭:“是書山的地契!”罷了又加了一句:“整座書山的!”
葉文一副詢問的眼神,指了指手上的東西:“這東西真是送給我蜀山派的?”
“老夫人親口所說,自然無收回的道理。葉掌門安心手下便是!”徐海點了點頭,肯定了葉文的疑問。
瞧了瞧徐海,然後又瞧了瞧手上託着的這一摞雖然分量很輕,卻讓葉文感到沉重壓手的玩意兒,最後重新包好,然後收了起來:“徐老夫人這份禮,我收了!”
送上門的東西,自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更何況這個東西對葉文和他的蜀山派實在是太重要了。
雖然他和他的蜀山派都是江湖勢力,對一些朝廷法度不甚在意。可是那也只是明面上的,大多數人都是遵循當今的政令在行走江湖,即便有所違背也不會做的過分,基本還在官府的接受範圍內。
而這個地契,可以讓蜀山派在很多事情上都站住道理。
首先,再也沒有人可以就蜀山派圈下這麼大一塊地方做門派駐地的事情說三道四,因爲整座書山都成爲了蜀山派的產業,他願意在哪裡蓋房子,在哪裡圈圍牆自然是蜀山派自家的事情,旁人管不到。
相反,現在書山上這些亂七八糟的門派包括正拳門在內,都是屬於未經主人允許私自建造的違法建築,蜀山派以後平定書山各個勢力的時候,雖然不至於需要依賴官府勢力,但好歹也算是師出有名,哪怕這個名頭有點讓江湖中人反感。
當今江湖上,許多門派都是隨便找個無主的山頭起個房子就算把這個地方佔下了。根本就不會去考慮地契什麼的。當然若你錢財豐厚,也可以去將這地方買下然後再修建,只是這樣的太少。
即便是那些名門大派也少有先去買地然後再建門派的行爲,但是他們卻因爲長久的經營有了非常強大的勢力,甚至與當今朝廷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朝廷和當地官府是承認他們對那些土地的所有權的。
可以說,大門派們雖然沒有地契,但是他們的土地所有權是得到了多方承認。而許多小門派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他們有不少人雖然佔據了一塊好地方,轉眼的功夫可能就被人給幹掉然後將地盤搶了去,原本的書山派就是如此。這些人的地盤是不被任何人承認的,大部分人認爲誰有實力誰就佔下,沒實力就滾的遠遠的。
至於官府?他們只會在一旁樂呵呵的看熱鬧,不會參合進去。當然若有某一方勢力拿着地契來找官府,他們還是要出面,只是具體如何解決那就沒準了。
但是有一種情況讓這些小勢力很是頭疼,那就是自己佔下的地方被官府或者什麼大家族看上了,人家拿着朝廷承認的地契來要地,這些小門小戶的打又打不過,惹又惹不起,畢竟大家族雖然自身不見得是習武之人,但卻能憑藉財力邀請到許多高手,最終這些小雜魚大多是鬱悶的被驅逐。
葉文現在得到了整個書山的所有權,那麼這座山上的非蜀山派勢力自然是要被清洗出去的。只是他不願意依靠外力,而是準備憑藉自身實力將他們一一消滅,這樣也算符合江湖規矩,旁人也說不出什麼話,這地契的作用也只是一個合理的理由以及避免以後遭到某些‘合法’的土地持有者來驅逐他們蜀山派。
總之,這麼幾張紙,能夠幫助葉文省卻不少麻煩,讓蜀山派的發展更加平穩,這般來看,葉文這一下算是欠下徐家好大的人情,日後怕是不好償還。
“人情總歸是欠下了,以後再說吧!”
正欲與徐海出去,卻見這老頭突然似是想起什麼道:“險些忘了,老夫人還有事要我和您說一聲!”
“何事?”
“老夫人說先生門派既然叫蜀山派,那這山再喚作書山便有些不合適了,所以拿到這些地契的時候,順便將這山的名字也改了!”徐海想到這裡也是一笑:“如今這山已經喚作蜀山,正合先生門派之名!”
葉文微笑了一下,對徐海道:“還替我多謝徐老夫人的這番美意!”他本意是等蜀山派一統書山之後,再利用那時自己門派的影響力進而影響到這座山,然後將名字給改過來,沒想到徐家老太太做事更加雷厲風行,直接把名字就給改了,還是官方承認的。
“也許應該抽個時間當面謝謝這位老夫人!”
心下這般打算着,葉文與徐海重新轉回到了正殿,寧茹雪此時已經回來,正找不到他,見他出現立刻上前說了句:“禮物都送到後面你房間裡了,而那些雜役護衛以及侍女的我本不欲留下,但是他們卻不肯離去,這事如何處置?”
寧茹雪並不想讓這些人留下,畢竟這都是徐家人送來伺候徐賢的,她不是笨蛋自然猜的出來。可是習武之人不比富貴之家講究享受,豈能留下這許多下人?雜役們還好說,蜀山派地方大用人的地方也不少,留下來打掃種菜也無不可,那侍女就真真不像話了。還有那護衛也不好處理,誰聽說江湖門派弟子出門還帶着護衛的?留下看護山門似乎也不大好聽。
只是她卻沒想到葉文心裡早就有了定計,哪能讓寧茹雪這般隨便就給打發了?交代了一句:“這些人正好有用,先好生安排妥當了再說!”
“做什麼用?”寧茹雪一臉懷疑之色,她以爲葉文好不容易做出了一番成績,如今是想要享受那些富貴公子般的生活了。
見到師妹這麼瞧自己葉文也不着惱,只是隨便應付了句:“此間事了再與你細說!”然後就無視了寧茹雪那越發凌厲的目光招待起衆位賓客來。
這些賓客與葉文好一陣攀談,若是隻見此間景象,怕是誰也猜不到葉文心理面謀算着如何將這羣人清除出書山地界呢!只是葉文臉上絲毫沒有異樣,全真內功又是道家心法,最終養氣,旁人自然瞧不出來,所以這一天可謂是賓主盡歡,一個個來客雖然談不上與葉文意氣相投,交談甚歡,也多少算是來混了個臉熟,自以爲與蜀山派結下了一番善緣。
待送走了這些賓客整座蜀山派裡就只剩下了蜀山派人、嶽航等人以及徐家送來的那一票雜役護衛。
葉文看了下外面光景,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便對嶽航道:“天色已晚,嶽總鏢頭不若在山上留宿一晚,明日再下山吧!”這幾日工匠們除了修起圍牆和鋪好了石板外,也給自己修好了住所。
不得不說人多力量大,徐公子一大票銀子撒下去,許多事都做的飛快。而工匠們有了自己住的地方,原本那幾個房間就空了出來,所以不用愁晚上無睡覺之所。
嶽航白天也沒機會與葉文交談多攀攀交情,留宿一晚倒也正合他意。更何況他也知道了徐家送的那厚重的禮物,知自己一家與徐家是沒法比的,幸好徐家公子是七代弟子,論起來是自己兒子的師叔,與自己同輩,想來徐賢也不至於和一個小輩爭寵?而自己今天留下,不但能與葉文加深交情,還能與徐賢交好一番,說不得自己兒子還能得徐家不少好處。
話說這嶽航爲了自己兒子也的確是諸般思量,費盡心思,萬事都以自己兒子爲先。只是卻不知葉文此番留下他也有自己的意圖,他也很看重岳家的勢力。
衆人在正殿當中交談甚歡,到了飯點又吃了一頓酒席,葉文授意直接在正殿上擺下一桌,然後偏殿中擺上數桌,除了蜀山派弟子與嶽航在正殿吃喝談話之外,其餘留在山上之人都到偏殿中吃酒。
這一頓喝的是昏天黑地,這寂靜的書山——現在該叫蜀山了——之上也終於有了喧囂的人聲,葉文聽着偏殿那邊隱約傳來的聲音心下微微有些得意,畢竟這蜀山派也算是由他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如今小有成就自然會感到高興。
只是他還知道自己還需要繼續努力,所以交談沒幾句,他就將話題轉到了此次留下嶽航的最終用意上了。
但是他卻不是對嶽航說,而是與徐賢道:“師弟,你家這次送來了十個雜役十個護衛,那雜役還好安排,這護衛你可有安排之法?”
徐賢也正在思考如何處理這事,聞言只道:“這些人如今已經算做我蜀山派之人了,如何安排自然聽從掌門師兄的!”說到這裡,徐賢突然之間似乎猜到了什麼,臉上一陣恍然。
見徐賢似乎是想到了,葉文也就不再囉嗦,直接道:“那十個雜役依舊留在山上做我蜀山派雜役,至於那些護衛,便一併拜入我蜀山派,暫爲我派外門弟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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