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房間中響起,把剛剛走到門口的馬野嚇得一哆嗦。
“喂……”
“你個混蛋,到底給我惹了什麼禍了!”
還沒有等到馬野和打電話過來的胡老師打招呼,一聲大吼已經從手機中傳出來。感覺着手機好像都要隨着大吼聲跳起來了一樣,震得馬野的耳朵嗡嗡作響。他還第一次知道在有人能夠在電話中能夠把自己吼成這個樣子。
“呃,胡老師,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可沒有給你惹什麼麻煩啊?好像我正在休假啊……”
“少廢話,馬上給我到中介所來,你惹得麻煩你自己扛着,別讓我老人家跟着倒黴!”
大吼之後,胡老師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看着已經變成了黑屏的電話,馬野感到一陣的失神。回想起自己來到老馬識途中介所的這幾天,貌似真的沒有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絕對是大禍不闖,小禍不斷那種的。至少沒有犯下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搞什麼名堂!”
鬱悶的將手機扔在口袋中,邁步向自己的住所走去,打算和家裡人打聲招呼就去中介所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亂子。
“爸、媽我回中介所看看,剛纔老闆打電話過來,好像那邊有點兒事兒,吃飯就不用等我了!”
兩個老人當然不會牽扯兒子的工作了,都點頭同意。
“我也去瞧瞧!”
一陣風一樣要離從後面跳了出來,馬野給家人介紹這傢伙的時候是自己的同事,貌似這個時候一同去中介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同理,老彪也沒有回房間中,三個人一路同行。
交代完了,馬野連房間都沒有進,轉身就向微山別墅的大門口走去。
白起正在侍弄着擺放在窗臺上的幾盆花,對於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殺神,馬野真是有些無語,曾經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在獲得了重生的機會之後,竟然連花草都如此的愛護了。這個轉變,真的有點兒太大了吧。
看到馬野帶着兩個“小弟”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白起微微一笑:
“你們這是去哪兒?”
“回中介所,好像出什麼事兒了,胡老師剛打電話過來的!”
都是熟人,沒有必要遮掩着。
“哦,我也好久沒有看到胡老闆了,等下,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說完,白起快步走進了房間,摸出一把大剪刀來,然後跟在了馬野的身後。
“我靠,不用這麼誇張吧,去中介所還要拿着這個大傢伙,我怎麼看着你好像是要打仗去的意思啊!”
看着大剪刀,馬野感到一陣的心虛,雖然看得出這玩意兒平時是用來修剪草坪用的,可是現在拿在白起的手中,自然而然的帶着一股殺氣。畢竟他的主人是曾經的殺神啊。
“手上不拿點兒東西,總是空落落的!”
白起如是解釋着,馬野衝着天空翻了個白眼,弄半天殺神白起原來還是一個極度沒有自信的傢伙。
上學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心理測試,測試中說,當一個人沒事兒的時候手裡也要拿着點兒什麼,說明這個人是極度不自信的表現。一旦手中沒有東西,就會非常的心虛,不自然。
馬野曾經觀察過很多身邊的朋友,得出來的結論和這個表現非常的吻合。
殺神會不自信?
馬野現在真的對這個測試的準確性嚴重表示懷疑了。再看看白起鬚髮花白的樣子,他更加感到無語。老傢伙已經這樣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他跟着自己能夠幫上什麼忙?即使他曾經是殺神,年老也不以筋骨爲能嘛!不過既然殺神願意跟着,他也就懶得阻攔了。人家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嘛,是去看老朋友的。
很快,出租車就在老馬識途的中介所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下,如果不是看到了不遠處那個招魂幡一樣的招牌,馬野真會以爲自己走錯路了。
從前這裡一直都是冷冷清清,如果不是因爲入眼的都是一些瀕臨倒塌的房屋,換成是高矮不等的墳塋的話,馬野真會認爲自己是生活在墳塋地裡。可是現在,人聲鼎沸,儼然已經成了鬧市區了。
不過,看着那些人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樣子,馬野就可以斷定,這裡不是鬧市區,而是有人鬧事兒來了。
二三十人,手上都提着樣式不一的兵器,圍攏着老馬識途中介所的門口,衝着裡面高喊着:
“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今天我們砸了你的招牌!”
“對,對,把人給我交出來!”
“……”
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還真不是一般的熱鬧。老彪看着羣情激動的人羣,疑惑的看着傻眼的馬野:
“這是咋回事兒?農民起義麼?”
“屁的農民起義,就是有人來砸場子,丫的,還真當哥是泥捏的!”
身邊跟着春秋戰國四大刺客之一的要離,還有一個是程咬金老千歲的貼身護衛,另一個是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的殺神白起,馬野並沒有被眼前的景象嚇到。雖然這個殺神的年紀大了點兒,好歹那也是殺神啊!
看看老彪和要離,好像也的確沒有退縮的意思,這些人都是真正見過血的人,這樣的陣仗頂多就是讓他們感到疑惑而已,至於害怕和擔心,還真說不上。
老馬識途中介所大門禁閉,胡老師那個老傢伙此刻一定是躲在中介所中不敢出來了。
“都讓開,都讓開,幹嘛呢!”
人羣的後面傳來了馬野的一聲大喊,還別說,隨着他喊聲的落下,門口的羣情激奮還真在片刻安靜了一下。自動分開了一條通道。
在衆人的矚目中,馬野腰板挺得筆直,走在衆人的中央。
距離中介所門口最近的,是一個黑大個,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還真有那麼幾分黑社會的架勢。從其他人的眼神中就能夠看出來,這傢伙應該是一行人的頭兒。
“艹,你誰?”
果然黑大個斜着眼睛看了馬野一眼,甕聲甕氣的問道。
“我是老馬識途中介所的負責人,可以稱呼我馬野,你們圍在這裡幹嘛?”
聽到了對方的自我介紹,黑大個忽然哈哈的笑起來:
“大爺的,老子找的就是你!”
說完,蒲扇一樣的大手就抓向了馬野的脖領子,看他的樣子,就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輕鬆。
然而,還沒有等到大手沾到馬野的衣服,忽然一個身影從後面轉過來,沒等大個子明白過來,手腕子好像被一把大鉗子夾住了一樣。
“誰?”
黑大個剛問出來,就感到自己整個人的身體好像都騰空了一般,一隻手已經拖住了他的腰眼兒,接着就是一陣的頭暈目眩。
“唉唉唉,幹嘛!”
周圍圍攏着的二三十個人,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從馬野的身後躥出來,接着一把將他們的頭兒舉過了頭頂,如同揮舞着一個大風車一樣在原地旋轉,中間還夾雜着他們頭兒的喊聲。
“放下我,放下我!哎呦……”
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看客們已經看傻眼了,連衝上去救援都忘記了。
“放下他吧!”
還是馬野輕聲的對老彪說道。老彪還真聽話,在聽到了馬野的指示之後,揚手就把手上的男子扔了出去。
半空中,男子心裡只是存在一個想法:
“我靠,你這是放?這丫的應該叫扔吧?”
一聲慘叫,大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本來在他摔落的時候,還有幾個人站在這裡,大家伸手的話未必一定可以把這個“空中飛人”接住,可也總不至於摔的這麼慘。但是就在身影飛過來的時候,那幾個可以伸手的人卻不由自主的向旁邊讓了一下,讓大個子的身體,結結實實的和坑坑窪窪的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摔得他吭哧一聲。
鴉雀無聲。
雖然在老馬識途中介所的門口集中了二十多個人,但是所有人都一聲不吭。
大個子是他們的老大,從前跟着大個子可沒少欺負那些不聽話的商販的,可是今天,在一個老爺子的手上,他們昔日的老大卻好像變成了一個皮球一樣,別隨意的丟來丟去。這場面徹底將他們震懾住了。
被人在半空中輪了半天,還重重的摔了一下,大個子早就被折騰的頭暈目眩了。晃盪着腦袋坐在地上哎呦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想到上前去扶一下。
“艹,咋回事兒!”
稍微清醒一點兒了,大個子衝着自己的面前吼道。手下才明白過來,再也顧不上圍攻老馬識途中介所了,紛紛圍攏上前。
看着陷入混亂的衆人,馬野感到了一陣的無語。
“老大,您沒摔着吧?”
——廢話,屎都快摔出來了,睜眼說瞎話呢吧?
“老大,快起來,快起來!”
——暈着呢,倒是扶一把啊!
“老大……”
——連句問候都沒了?
大個子終於又多清醒了一些,在兩個人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來,一把就將扶着自己的兩個小弟推到了旁邊:
“誰?老子和他拼了!”
看到這個傢伙瘋狂的樣子,再看看這傢伙氣勢洶洶的方向,一個小弟不得不出聲提醒:
“老大,人在你的身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