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舒服日子註定過不了幾天,有些人的光輝太過耀眼任誰也阻攔不住他發光發熱,這不,聖旨來了,就連秦浩兄弟也一塊來了。
“讓我領兵去擋王延昭?”
“不是去擋王延昭,要求你團滅了他們,順便找找機會看能不能拿下劍門關。”
“太后不是不信任我麼?這滅國之戰,居然讓我當統帥?”
“這不是我信任你麼,這是我向太后建議的,相信你應該看不上蜀川那小地方,不會賴在那裡不回來吧。”
“呵呵,那我還真是感謝你們的信任了,王延昭十萬大軍,你們就給我四萬禁軍,加上地方節度使的兵馬也才八萬,你讓我團滅他們並且順勢去奪劍門關?這任務難度很大啊!”
“你不是說你畢生的理想是終結亂世麼,終結亂世哪有容易的?趕緊去吧,看好你哦。”
“我去也行,但我要把慕容延釗帶着,他是我的副手和好兄弟,有他在我打的會順利很多。”
秦浩很詫異,十分震驚的看着趙匡胤,居然會主動提出要帶慕容延釗。
如果是一年前,這個要求很正常,就像他說的,慕容延釗是他最忠實的小弟和一號狗腿,在殿前司中又是二把手素有威望。可是如今,小皇帝成了他的女婿,符太后和他結了親家,這特麼無形之中可就是監軍啊!如果他忠心耿耿,慕容延釗必然是他的好幫手,可是如果他有什麼二心的話,這慕容延釗卻是他黃袍加身最大的障礙,這是在表忠心啊!
難得啊難得,趙匡胤主動表忠心,哪有不受着的道理?當即任命慕容延釗爲徵蜀副帥,隨同趙匡胤點了大部分殿前司的兵馬一同出征。
符太后這邊也下了急行軍的命令,如今這戰爭,已經不僅是國與國的戰爭了,它同時還是符太后和趙匡胤倆人的速度競賽,看到底是符太后先滅了北漢,還是他趙匡胤先破了劍門關的一戰。
符彥卿也發了狠,命令河-北的天雄軍全軍動員起來,盡最大努力擋住契丹,騎兵支援就大大方方的給放進來,反正你也擋不住,但步軍如果進來一個,他就大義滅親,先拿親弟弟開刀試問!
秦浩也不跟符太后討價還價了,武曲星何在啊,趕緊的這兒等着呢,靠我們何年何月能滅了北漢啊,萬一人家趙匡胤人品爆棚一出手王延昭就跪了呢。
爲了給這位武曲星安排一個好位置,符太后算是拼了,禁軍之中就算是頂着武曲星下凡的名號也不太可能一下子就身居高位,但天雄軍可以,天雄軍實質上就是他們老符家的私軍,跟符彥卿和符彥琳商議之後,直接拍板,武曲星就進天雄軍,直接去給符彥琳當副帥去,打勝一戰就接符彥琳的班,讓符彥琳也來京城幫忙。
秦浩對此自然沒有意見,空降之帥,以這五代十國的制度根本就不可能,天雄軍副帥這個位置已經很高很高了,在簡單商量好之後訂了個一千金幣的價格就幹活去了。
另一邊,李筠已經開始掘土去填晉陽的壕溝了,憑他這一支軍隊想攻破晉陽自然是不可能,但將壕溝填上,護城河埋上,鹿角啥的清理清理還是可以的麼,先鋒不就是幹這個的麼,若是能順手壘幾個小土山在城外跟城牆上的弓箭手對射,那就更好了。
守將劉繼業號稱天下第一將,自然不會就這麼任憑李筠踏踏實實的做工程項目,雖然我的援軍還沒到,可是你的不是也沒到麼?你有騎兵,就好像我沒有似的,見李筠掘土填溝視自己城中大軍如無物,覺得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當下就帶了五千精銳騎兵出城野戰,不求破軍,只求把那些填土的民工殺一殺就可以回來了。
在攻城戰中,這都屬於常規的套路,只要不是攻城方擁有絕對的實力優勢,這壕溝和護城河都得拿命去填,李筠也好劉繼業也好,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是他們見怪不怪,卻有人不幹了。
“節度使,劉繼業今日必會領着騎兵屠戮我攻城的將士,就這樣什麼都不做,這是草菅人命啊,不如咱們做好準備,好好跟他們打一仗如何?”
李筠忍不住就是一皺眉,昭義軍中換了別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早就拉出去砍了,但這位身份卻很特殊,人家是太后派來的監軍,說的大一點那叫口銜天憲,你可以不聽他的,但不能對他怎麼樣,這就是監軍煩人的地方。
“祖將軍,你是監軍,監視好本節度使的一言一行向太后彙報就好,打仗的事,你不懂,他劉繼業人在城裡,可以以逸待勞,除非咱們時時刻刻派騎兵守護着,否則人家來去如風出門殺一陣就跑回去,你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可要是一直守着的話,你看看這大熱天的,用不了兩個時辰這人馬就會疲憊,劉繼業騎兵不弱於我們,以逸待勞之下必是打他不過,因此那些民工,咱們救不了,打仗麼,哪有不死人的,再說這些人都是我在這北漢境界抓的民夫,你心疼敵國百姓的性命幹什麼。”
哪知祖大壽卻寸步不讓“大人,他們雖然是敵國的百姓,但等晉陽城一破他們可就是我大周的百姓了啊,所謂攻城者攻心爲上,劉氏父子認賊作父,數次放契丹狗賊進來耀武揚威,每次都大肆劫掠這北漢百姓,北漢百姓無不恨之若骨,如果他北漢的百姓劉家不愛護咱大周愛護,城裡的百姓一定喜迎王師,這破城的難度必將大大減少,大人您三思啊!”
李筠大手一揮十分不耐煩地道:“什麼攻心攻城的,少跟老子拽詞,老子就知道這民夫互不住,打不贏,軍事上的事沒有你插嘴的份,滾,別以爲你是監軍老子就不敢打你。”
哪知祖大壽跪地高聲道:“大人,城西三十里處有個小山丘,那小山丘背後可以藏精銳騎兵三百,大人可以撥給末將三百騎兵埋伏於此處,一旦劉繼業他出城殺人,末將就帶着三百騎兵突然殺出,打他個措手不及,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將劉繼業斬於馬下,這晉陽城到時候不攻自破。”
嗯。。。嗯?
李筠一愣,萬萬想不到這祖大壽居然說的頭頭是道,連小山丘背後能藏三百人都知道,這沒有十幾年以上的老騎兵經驗根本判斷不出來啊,看來小瞧這個傢伙了,符家臥虎藏龍啊,隨便派個無名小卒居然都有這樣的見地膽識。
“你是不是瘋了?劉繼業天下名將,他麾下騎兵足有五千之多,全是從契丹那弄的高頭大馬,你居然妄想用區區三百人馬打他的伏擊?”
“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騎兵作戰首在勇猛,那劉繼業到時候一定會衝鋒在最前面作爲箭頭,只要末將可以突然發難,如萬一之幸斬殺了劉繼業,就算臣被萬刀分屍,咱們也是賺了!”
“好!監軍好膽識,此計可行,放手去本將答應了。”其實他壓根就沒考慮能不能成功,不成功更好,三百人陪着就換了這位監軍陪葬,以後打仗沒人指手畫腳多好?這買賣,值!死了也怨不着我,這可是你自己非要作死的,開玩笑你當劉繼業是販夫走卒之輩麼?還特麼斬殺劉繼業,做夢去斬殺吧。
殊不知,祖大壽的心裡也是熱血澎湃,這是他來五代十國的第一戰,他要用這一戰向天下人宣佈,我祖大壽來了。什麼天下第一名將,如果能斬殺在自己的手裡,想來自己也可以揚名天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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