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盧象升的本事對付這時候的張獻忠,按說應該是手到擒來纔是,可偏偏這最穩的一路,卻最先出了大事,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扶搖出手了。
來到紫禁城,只見這些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慫着腦袋跟鵪鶉似的,連走路似乎都夾着腿,曹化淳一看秦浩回來,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也不知最近這是受到了多少的委屈。
“曹公公,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難道李扶搖給張獻忠找了幫手?”
“比那可嚴重多了!我。。。唉!您還是去見陛下吧,另外陛下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希望您勸勸陛下,保重龍體呀。”
“兩天沒吃東西?他這是要絕食還是要辟穀修仙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崇禎現在沒有太子,而且連弟弟都沒有,他自己就是這大明最大的國本,如果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大明的江山乾脆就拱手讓人得了。
推開門進去,只見崇禎雙目通紅通紅,披頭散髮地坐在臺階上出神,看上去就像個呆子。
“咋的了這是?日子不過了啊?”
看到來人是秦浩,崇禎的雙眼這才綻放出幾分光彩,死死地抓着秦浩的手“上仙。。。救朕啊!”
“別激動別激動,我給你拿點兒好吃的,你先吃口飯再說,餓出個三長兩短來可咋整,說說,咋就慘成這樣了,不說你是我的客戶,就憑咱倆這交情,我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被人欺負了卻不管麼?”
“嗚嗚嗚~~~東南。。。。東南反了!”
“啥?東南反了?那幫東林黨?他們確實是有錢,可他們有兵麼?整個東南也沒什麼強兵啊,就憑他們那點兒老弱病殘?盧象升不是在那邊麼?難道他還打不過江南那邊的老爺兵不成?”
“東南那邊的東林黨,將福王接到了南-京,已經擁立他當皇帝了,京師這邊的漕運已經斷絕,下個月送往西北和東北的軍餉也已經擠不出來了,而盧象升現在屯兵江北寸步難行,而且他大軍的軍糧也是由江南供給的,再不想想辦法,很有可能就要譁變啊!”
“誰叛亂,讓盧象升殺啊!把南-京城攻下來,這總不難吧。”
“殺?難道朕要血洗江南不成?”
“血洗江南?不會吧,難道說整個江南連百姓都反了不成?你纔是正牌皇帝啊!反賊哪來這麼大號召力?”
只見崇禎上下兩片嘴脣哆哆嗦嗦,一副恨不得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說道:“那是因爲。。。因爲。。。太祖顯靈了。”
“啥?”
“太祖皇陵之前,天雷滾滾,據說太祖影像也浮在了雲端,痛罵朕是不肖子孫,那棺材從下到上居然自己從地上鑽了出來,妖風陣陣吹動地上落葉槐花竟然變成了一紙斥書!當時正是南-京城文武百官甚至普通百姓祭拜太祖的日子,這這這。。。。全天下的人都看見了啊!”
這出大戲唱的太是時候了,正好前些天被張獻忠挖了中京他們老朱家的祖墳,這朱元璋的爹都被挖了,那麼人家現在站出來罵一罵後世的這個小子孫,這是多麼合情合理啊,讓人根本就沒法將兩件事不聯繫到一起啊。
而在咱們漢家文化裡,講究的是百善孝爲先,一個人如果不孝了,他就算是有千般好萬般功,那他也活該受千夫所指,這是跟欺君一樣的大罪啊!
如果連最基本的孝道都無法遵守,那你丫的還當特哪門子皇帝?沒看連太祖都站出來罵人了嗎?還不乖乖的退位讓賢?
在東林黨的推波助瀾和煽風點火之下,此事如今已經人盡皆知,而江南百姓又最認這理,一時間在江南人的心中,南-京這個新政府反而纔是真正的正統,崇禎反而一下子就成了反賊了。
聽完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和盧象升的難處,這下就連秦浩這樣擁有良好素養的高素質人才一時間也忍不住罵了一句:尼瑪麻痹!
“所以。。。。反賊他們打的其實是太祖的名號?”
“嗯。”
“盧象升不是打不過而是沒法打了?現在要攻打江南就等於屠戮自家百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斷了糧草也許用不了幾天十萬大軍就可以活活餓死了?”
“嗯。”
“。。。。。。。。。你還是辟穀吧。”
“。。。。。”
“整個江南地區,還有你能指揮得動的人麼?”
“恐怕。。。一個都沒有了。”
“靠,真尼瑪的,盧象升做得對,這種事兒不能用軍事暴力鎮壓,否則你的民心一下子就會全都散掉,而且江南之地百年不見刀兵,萬一動了刀到時候局勢失控,咱們大明最重要的財賦之地就要斷了,以如今朝廷的狀況,一旦錢糧吃緊恐怕轉眼這諾大的國家就要廢了。”
“是。。。。上仙你說。。。。那真是太祖麼?”
“是個屁啊!!用腳趾頭上的角質層也能想明白那是李扶搖乾的啊,這種裝神弄鬼的一套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我在後周也玩過這一套。”
“啊,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你忘了我會呼風喚雨了?到時候整個投影儀,隨便找幾個配音演員,給我三天時間我能在全國各地都變出太祖來,你踏踏實實的把心放肚子裡去,他朱元璋要是真有本事從墳墓裡爬出來罵你,這兩百多年早幹什麼去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真的太祖顯靈,相信以上仙的手段一定可以幫朕平了這場亂子的。”
“行了,張獻忠去哪了?這幫人以正統自居,總不可能收留張獻忠進東南吧。”
“張獻忠人在湖-南,但朕看來,他們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讓盧象升去湖=南吧,江南的事不用他管了,這個活兒我接了,現在越快取下張獻忠的首級對你就越有利,我現在就馬上飛南-京。”
“好,那就有勞上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