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莫名被所謂的韋爵爺請去他的爵爺府。
這位韋爵爺倒是對君梧禮敬有佳。
但說出的話卻是荒誕不經。
一開始他期望君梧能和達摩寺主持化干戈爲玉帛。
遭到君梧斷然拒絕。
接着韋爵爺又說出要向君梧投降的話,甚至以一把年紀向君梧行了大禮。
君梧看着韋爵爺一番表達誠意的作爲,最後才問道:“所以你也是老九尊之一了。”
韋爵爺“呵呵”一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殿下。
在殿下面前也談不上什麼尊不尊的,老朽正是當年九兄弟的傳承之一。”
君梧問道:“那你的傳人是誰?”
韋爵爺又是呵呵笑道:“我和天下男子不太相同。別人聽到要斷了子嗣簡直像是天塌了一般。
而我呢,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卻是喜不自勝。
老朽自年輕的時候便控制不住自己弟兄。同許多少女、夫人都有交集。從前還膽戰心驚地,生怕一不小心惹出不必要的糾纏。
知道自己身上有眠蟲之後便再不用顧慮。日子逍遙地多了。
和我那些當了夫人太太的友人交往起來也更順性而爲了。”
這韋爵爺在君梧面前連這種醜事都直言不諱,顯然是想讓君梧知道自己是誠心投降,所以言無不盡。
韋爵爺繼續說道:“我這人天生子嗣緣薄,也不愛爲小子操勞。
我這些家業不需要爲誰留着,愛怎麼花便怎麼花,難道不好嗎?”
君梧淡淡地點了點頭。這韋爵爺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說確實一般無二。
接着君梧纔有問答:“要向我投誠的人太多,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韋爵爺深吸一口氣,道:“我的錢……”
君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韋爵爺頭頂快要禿光了,油亮的腦門上開始沁出汗水。
接着他又試探的問道:“我有幾個美人……”
看到君梧的眼神之後,忙不迭地說道:“殿下自然是看不上的。”
君梧忽然直接問道:“達摩寺主持的身份,你總知道吧。”
韋爵爺雙眼一亮,這才急着道:“知道!知道!
達摩寺主持是達摩寺的得道高僧。當然……當然不止這些。
其實達摩寺主持的俗家名諱叫做沐容波。”
君梧眼神變得嚴厲,道:“說下去。”
這沐容波的姓氏觸動了君梧的警惕。
韋爵爺嘆了一口氣道:“想必殿下也察覺了。沐乃鄭朝國姓,而鄭朝麼,正是被殿下祖爺爺推翻的。”
君梧早就已經知道他們越國不像其餘四國,是當年夏天子封分立國。
越國是太祖皇帝推翻前朝統治,這才自立爲帝。
而在其它國中,也有許多人詬病越國皇室是造反起家。
這在君梧眼中不值一提。
但如今竟然還有鄭朝的後人在江湖上神氣活現。
君梧心中感嘆:祖爺爺,你的活沒做乾淨啊!
接着韋爵爺繼續說道:“沐容波是鄭朝最後一代。
當時鄭朝一門九位皇子,都是武功卓絕。不論是在江湖還是在五國之中都算得上是耀武揚威。
只可惜或許是將子孫緣一代用盡,這九位皇子竟然沒有一個生出子嗣的。
之後麼,便是殿下的祖爺爺借了這機緣奪得鄭國的土地。
而九兄弟死傷了幾個,也逃出了幾個。
從此世上沒有鄭國九位皇子,卻多出了江湖九尊九脈。”
君梧點了點頭,怪不得到了他們越朝,皇室便只留一脈存活。
這是物極必反了。
韋爵爺繼續說道:“雖然九位王爺並非全都活着逃出,但鄭國破亡之前他們就已經發現眠蟲子的問題所在。
也已經將眠蟲子下在九位江湖豪傑的子嗣身上。
其實這九尊輪迴,最初是爲了控制這些武林後代能爲鄭國報仇。
只可惜鄭國最終也沒有等到那個復國的機會……啊!不!一點也不可惜,簡直是大快人心!”
君梧點了點頭,又問道:“之後呢?”
這時候韋爵爺苦着臉說道:“我是第三代的九尊,前朝的事情還知道一些,之後的事情便不清楚了。”
君梧點了點頭,相信這位韋爵爺已經將心中所有實情都告知了。
接着他才問道:“沐容波也來找過你了?”
韋爵爺不敢隱瞞,小心翼翼地說道:“是的。前幾日沐容波便來找我,要我跟着他一起行動,好將殿下您……”說罷他做了個斬落的手勢。
君梧又問:“你如何回答他?”
韋爵爺面露尷尬之色道:“老朽除了嘴皮子外也沒什麼利索的地方。爵位、金錢、女子都是靠地這一張嘴。
所以我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便搪塞過去了。
但是!但是老朽對殿下可從未說過一句假話!”
韋爵爺急着表忠心。
君梧道:“那你爲何要選擇向我投誠?”
韋爵爺笑道:“我上一代的九尊早就死了,如今沐容波並沒有什麼手段威脅我。
但老朽觀察氣象,知道殿下您纔是一代雄主。
跟着沐容波,豈不是自找死路麼?
老朽也知道殿下不想容老九尊存活的話,老朽是必死無疑。
這才帶着一條老命來向殿下投誠。只願殿下可憐我家中七十二位夫人,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說罷面上竟然露出戚容。
君梧白了這個唱唸做打樣樣在行的老兒一眼。
其實這位韋爵爺武功並非極高,但他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一來是因爲馬屁功夫十足。
二來是因爲他善於審時度勢,總是能壓中勝利的一方。
所以他才能從一介武夫,漸漸混成了趙國的異姓爵爺,甚至過着揮金如土的富貴生活。
君梧身體微微前傾,問韋爵爺道:“那我要你的命,你給我麼?”
說罷這話,君梧身上內力忽然膨脹開來,像是一股滔天巨浪壓在韋爵爺的身上。
這韋爵爺本身年紀已經不小。
忽然受到這樣強大的壓力,連呼吸都做不到。
他面色慢慢變紅,一時之間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