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紅深們相比,郭小洲甘子怡真像是忘了剛纔的“訛詐事件”,回到酒店郭小洲便殷勤地替甘子怡按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高霜聽着感覺有些不着邊際的話。
高霜幾次上前要替代郭小洲,都被郭小洲謝絕。
如果換成往日,她會很知趣的離開這個房間,把空間交給這對年輕夫妻。但是今天,她心中有事,聽了半天,也不見兩人提繡服事件,終於忍不住問:“繡服的事情……那個……明天的律師……”
“哪有什麼律師,是子怡忽悠他們的。”郭小洲逗她道。
果然,高霜嚇了一跳,“沒有律師?那明天他們找來……”
“你到時就跟他們去一趟,難道還能吃了你。”
高霜聞言臉色鐵青,雙手緊握,顫聲道:“我,我……跟他們去……哪兒?”
甘子怡忍不住笑道:“小洲你存心嚇唬她。好了,高霜,我一會打電話讓律師從武江趕來。”
高霜臉色這才一鬆,眼角急出了兩滴眼淚,她氣憤地瞪着郭小洲,“至於這樣子嗎?”
郭小洲說:“膽量是鍛煉出來的……”
“你不是好人……”高霜心裡想到了出現在病房的幾個女人,本來她就替甘子怡抱屈,今天又這樣嚇唬她。等於是舊事未消,又添新仇。
“嗨!你這邏輯是門房大爺教給你的嗎?”郭小洲笑着說。
“不和你說話。”高霜氣呼呼說完,轉身跑出房間。
“嘿!不就開個玩笑嗎?這丫頭,以前的膽子可沒這麼小啊。”郭小洲搖搖頭。高霜在黃港歌廳時那種潑辣歷歷在目。
甘子怡盯着高霜的背影,也有些奇怪她的反應。喃喃道:“她是不是以前遇到過這種事,心底留下什麼陰影?”
甘子怡的確猜到了點子上,高霜現在的際遇,就源於父親當年中了別人的圈套,此後家庭四分五裂,連她也因此被要挾當黃玉婉的內奸。
“黃少新律師什麼時間到?”郭小洲早在趕來景華前就替張建軍聯繫了武江著名的經濟案大律師。而且這名律師還是甘子怡推薦的。
甘子怡看了看腕錶,“現在已經上高速了,一個小時內可以到酒店。”
“張建軍的案子還是讓魏哲和他談吧。你必須休息。”郭小洲溫柔的將她摟進懷裡抱着,伸手撫摸着她的肚子,“別讓咱們的孩子累着。”
在外人面前女王範十足的甘子怡就是受不了他的鹹豬手。往往這對手一上身,她的什麼清明什麼大氣什麼堅持都消散一空。
她紅着臉低頭看着他的手從肚子上一路攀援而上,不由得發出近乎呻吟地的低吟:“……要不,我在旁邊聽聽……啊……”
“我知道你和黃律師很熟。但魏哲是我以後有大用的人,正好培養他的全面能力。”郭小洲咬着她的耳朵,輕聲道:“我想了……”
甘子怡已經有了感覺,甚至比郭小洲更強烈,她仰着腦袋,挺着胸,輕喘道:“可……”
話沒說完,耳垂被他含住,同時一對愈顯壯碩的山峰盡入他的掌指。
甘子怡嬌軀一顫,再也說不出話來。
郭小洲忽然吻住她的嘴。
足足三分鐘之後,郭小洲才放開她的脣。
甘子怡喘息道:“你真憋不住,我批准你去找你的朱大主持,還有安小天后……”
甘子怡的反擊猶如化骨綿掌,令郭小洲雙手一僵。他尷尬地笑了笑,擺明了姿態道:“一個有堅定目標的男人控制力是必須的基礎。你應該相信我的控制力。”
甘子怡嬌紅的眼眸下意識的看向他在她胸前活動是手,輕聲道:“哦!這就是我男人的控制力……”
郭小洲潰敗,一雙手動也不是,縮回來又……
甘子怡主動摟住他的脖頸,輕聲道:“宋朝理學家朱熹說:存天理,滅人慾;天下未有無理之氣,亦未有無氣之理。但就是這樣一個諄諄教誨別人克己滅欲的理論宗師,卻做出誘姦尼姑及兒媳的令人不齒之事,實在讓所有尊崇理學的學者們如無頭蒼蠅沒有了方向。”
“然後……”郭小洲知道甘子怡和他一樣,涉獵頗雜,這也是他們兩人相處和相互吸引的基礎。
甘子怡恢復了一貫的清明之態,微微一笑,“其實,男人對性的控制是很難的。荷爾蒙導致大腦失控,再聰慧的頭腦也被力量無比強大的荷爾蒙衝擊得徹底坍塌。華夏曆史上諸多偉大的男姓,都不能倖免。所以,男人不能完全靠理性控制自己。而是儘量不讓自己陷入荷爾蒙失控的境地。”
郭小洲點點頭,“明白你的意思。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坐懷不亂的男人,而是儘量讓自己沒有坐懷的機會。”
甘子怡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盈盈一笑道:“其實很多妻子把丈夫看得緊一點也不無道理。機會少了,風險自然就少。”
郭小洲鄭重點頭,十分認真的說:“歡迎老婆大人嚴格看管並督促。”
甘子怡半真半假道:“那以後你想和你的朱大主持安小天后顏大部長想搞地下工作可就難了。”
如果說甘子怡提到朱穎和安瑾,他還有一定心理準備,那麼提到顏婕,他就有些失常了,支支吾吾道:“怎麼扯上顏部長,我們之間……”
甘子怡嘴角生笑,正要說話,郭小洲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兩人都不由輕輕出了口氣。
這道電話來得正是時候。
郭小洲一看號碼,馬上接通:“你好!我是郭小洲。”
…………
…………
十五分鐘後,郭小洲帶着魏哲出現在景華大酒店五樓的某個房間。
房間內是兩名氣勢沉穩但隱露鐵血味道的中青年男人。
這兩人來自西海省公安廳,帶隊的是省刑偵總隊打黑支隊副支隊長毛智奎,一級警督,行政級別副處級。他旁邊的年輕警察是省廳工作小組偵查統籌組組長景開生,他負責這次案件的閱卷、取證任務下達、案件證據收集彙總和移送起訴工作。
毛智奎很客氣的和郭小洲握手寒暄之後,彼此做了身份介紹。
郭小洲很驚訝修正堯此次的姿態。打黑支隊副支隊長親自領頭不說,還派出了一個偵查統籌組組長隨行。這無疑拔高了工作組的逼格,可以越過市甚至縣公安局直接辦案,待相關案情允許,再行通報。
具體到案件方面,由魏哲向景開生做詳實的彙報。等魏哲和景開生到隔壁房間單獨組織案卷後,郭小洲和毛智奎才一起落座。
毛智奎很客氣的道:“郭書記,我奉省廳領導的命令,帶來一個二十四人的警力,我們將全面配合景華縣的這次突擊打黑行動。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原因,工作組成員全部在城外車上待命。”
郭小洲道:“你們辛苦了。這次的案件來的比較急,我們的準備工作不夠充分,給你們辦理案件帶來了一定的困難。”
毛智奎道:“郭書記,我們來之前,一路上都在調集景華涉黑的案件和舉報,內容正在彙總統籌中。實際上,就我們手頭的案卷和證據,就可以直接動手。”
郭小洲好奇的問,“恕我直言。以前爲什麼不動手呢?”
毛智奎道:“景華本地的公安機關有執法資質,有執法要求和執法功能。除非發生涉及全省範圍內的刑事、治安案件……另外在有必要時,省廳纔會主動出擊。”
郭小洲點點頭,“除了打擊黑惡勢力,還要剔除我們政法系統內部的一部分蛀蟲。我到景華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看到了兩名幫黑惡勢力站臺的公安幹警。”
毛智奎毫不猶豫道:“只要有充分證據,我們可以介入內部執法,然後再提請警務督察部門進入,並移交檢察機關。”
郭小洲拿出香菸,遞了一支給毛智奎,“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景華所謂的三大家族?”
毛智奎微微一笑,從隨身攜帶的公文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材料,“不僅有所耳聞,我們打黑支隊已經秘密搜查了他們的證據長達一年之久。按原計劃,應該在半年後收網。郭書記的要求讓我們把行動提前了。”
“哦!早就開始了。”郭小洲眉毛一揚。
“由於涉及到景華地方的某些領導以及政法系統領導,我們的調查取證行動很謹慎小心,但也有些收穫。”
“這次能不能一鍋端?”
毛智奎說:“如果再等半年,我們可以保證將景華的黑爾勢力從上到下連根撥除。但現在……只能說有可能,但肯定不可能一次性撥除毒瘤。”
郭小洲扼腕嘆息,“可惜,我等不了半年。”
“那也可以讓景華的天空恢復一定的晴朗。”毛智奎說。
“夠了。”郭小洲興奮地攪了攪雙手,“警力方面是不是夠?”
毛智奎說,“除了工作組的精兵強將,修廳長還幫我們爭取到了地方武警的隨時支援。另外,景華縣公安局的常平同志也趕來工作組和我們聯合辦案。”
“常平也趕來了。好!”郭小洲忽然問,“毛支隊長是不是和常平很熟?他好像以前是從省廳下來的。”
“我們是老朋友。”毛智奎笑了笑,“其實,常平找了省廳幾次,要求省廳直接干預景華的打黑行動。”
正在這時,毛智奎的手機發出沉悶的蜂鳴,他對郭小洲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快速接通了電話,“什麼,酒店外有一羣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哦,他們的車上有人拿望遠鏡在瞄酒店的xxxx號房間?”
郭小洲聽得心中一動,“我就住在xxxx號房間。”
毛智奎握住話筒,徵求郭小洲的意見,“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立刻捕人。”
郭小洲搖頭,意味深長說了句:“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再等三十六個小時,我想看看,還會有什麼人跳出來。後天早上統一開始收網。你們還有三十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毛智奎點點頭,“我給郭書記留了兩名便衣。在這三十六小時期間,他們會一直保護你的安全。”
郭小洲不客氣的予以笑納,“謝謝毛支隊長!”
毛智奎伸出手,“那我馬上趕回工作組,隨時會和你保持聯繫。”
“替我問候工作組的同志們!”郭小洲和他緊緊握了握手。
毛智奎走到門口,忍不住轉身說了句話,“郭書記!我是你的粉絲!前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幫你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