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羅念安放走採花賊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羅念安當天晚上就被侍衛發現了,不過是自己的主子,大家都沒吱聲。第二天採花賊不見,大家都知道是主子放走的。曲媽媽自然也知道了,她當時還以爲主子年紀太小,終究太軟弱了些。心裡還十分爲主子擔憂來着,怕主子放虎歸山了。
誰知今日聽到新聞,她這才知道姑娘實際上早安排好了。曲媽媽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得不在心中暗自佩服。小小年紀,竟然連那採花賊都策反的了,自己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曲媽媽這邊放了心,羅念安這邊也放了心,她心裡是有點不舒服的,畢竟採花賊也是一條人命,她從小到大別說害死人,就是小動物都不會輕易傷害。現在發現來了古代,命比紙賤,三觀上還真有點過不去。
好在羅念安也只是不舒服了一會兒,接着就被綠萼帶來的好消息給繞了過去。“姑娘,酒館那邊又來了大單,說是要三百瓶梅子酒和三百瓶露酒,要上好的包裝,說是要送人的禮物。”
羅念安忙站起來問道:“哪邊兒訂的?”
綠萼笑道:“左相家訂的,聽說左相的夫人偶然間喝了兒媳婦帶回家的梅子酒,愛的不行。於是派了管家來我們酒館定了一批准備中秋時送禮用的。”
羅念安大笑起來,這可是免費的廣告啊,左相代言人,還能不被廣而告之?羅念安忙讓曲媽媽繼續對賬,自個回了房間,讓凌雪凌雨守住房間,自個進空間去看庫存去了。
這些日子,加工廠每日每夜的開工着,庫存已經有幾萬瓶酒了。羅念安讓小鹿另做了一批包裝盒出來,又讓小鹿去拿了清潔皁和粉底來,試着把酒和粉底清潔皁都裝進禮包裡。
雖然三者都是不搭嘎的東西,但三種東西包裝都不難看,加上都是肚裡包裝也不會串味,羅念安總算把第一個禮盒給裝了出來。
“照這個樣子,再裝六百個出來,三百個梅子酒的,三百個露酒的。另外再裝十個葡萄酒的,和十個蜜桃酒的。”
小鹿聽了犯愁道:“姑娘說得輕鬆,可我一個人哪裡做的完?多早晚要交,別誤了姑娘的時辰。”
羅念安這纔想起包裝這事兒必須仔細小心,小鹿一個人,還真的不夠用。“別擔心,我讓露澤星辰四人進來幫你。最重要是仔細,時間倒是不趕,只要七月前能交貨就行。”
出空間後,羅念安仔細的想了想,現在五月初,若是七月交貨,恐怕也太假了點。畢竟現在的釀酒可不是那麼快的,少說也要發酵三個月了。酒館這段時間生意很好,少說每日也有一百來瓶酒出售,這麼賣下去,人家難道不會懷疑自個的釀酒技術有問題嗎?
想到這兒,羅念安叫人拿了紙筆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凌雪站在一旁看着,好奇的問道:“姑娘,這每日只售五十瓶外賣,堂售一百斤酒是什麼意思?哪有人把生意往外推的,這不是跟錢過不去麼?”
羅念安笑道:“你只知量大利多,卻不知物以稀爲貴?若是賣的多了,別人經常能喝到,哪裡還賣得出高價來?這一回,我還要再得罪個人呢。”
“得罪誰?”凌雪又問。
“左相夫人。”
左相夫人是萬萬沒想到,一個小酒館居然會跟她說不字的。她去訂酒那是給人家臉面,怎麼這老闆卻給臉不要臉?來回話的小廝看着一點也不害怕,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東家萬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夫人,這釀酒花費時間至少三個月,如今已是五月,三百瓶梅子酒和三百瓶露酒,光是釀造都得等到八月去了,加上還要包裝還要印花,六百個禮盒,可不是說拿就能拿的出來的。夫人息怒,小的雖然不懂釀酒,可也知道這期中得等發酵的時間,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問問其他人。小的真心不敢欺瞞夫人,是東家真的一時間做不出那麼多來。”
左相夫人皺了皺眉,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也是自己太貪心了,只因那酒好喝,就恨不得全搬回家來。人家就那麼小個酒館,哪裡來的那麼多存貨呢。即便是存貨,不也是慢慢釀出來的?
“母親,這禮物送到還得花時間呢,何況釀酒,我看也不必爲難他們,叫他們先交一半上來吧?”旁邊左相的大兒媳悄聲說道,“另一半,可以寬限幾日,至於送到外地的,就用後交貨的,到時禮到晚了,只推說路上不好走,怕摔壞了酒瓶不就得了?”
左相夫人鬆了眉頭,笑了起來:“你這猴精,就這麼辦吧。”
羅念安可以先交一半,她也沒急着交出去,反正她五月到七月間事多繁重,乾脆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待七月底才交了第一批的貨。
交貨時,羅念安只交了一百五十瓶梅子酒和一百五十瓶露酒,那另外裝的葡萄酒和蜜桃酒都沒交上去。左相家的管家先跟她結了一半的錢,羅念安數了一百出來死活要塞給他,那管家開始還不肯,最後假惺惺的裝了幾回,終於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羅少爺,不是我不提醒您,您交貨的時間也太慢了。”管家拿了錢,自然就向着了羅念安一點,悄悄把羅念安拉到一邊嚼起了耳朵:“不是我說啊,你再拖下去,夫人可要生氣了。”
羅念安不亢不卑道:“尤管家,你也知道釀酒需要時間,你們的人來訂酒之時,一沒與我商議,二沒派人通知我。單方下了單子就走,我還是事後才知道有這麼大一筆單子。我雖然是個做生意的,可也講究信用二字。我若到了時候交不出來,或是濫竽充數,到時損失的還是左相夫人的面子。之所以花這麼長的時間準備,還是爲了能讓左相夫人送禮送的有面子。不說別的,我這禮盒裡頭,除了美酒,還有好東西呢。全是分文不要白送的,也是看在左相夫人這麼照顧在下的生意,在下卻不能滿足她的心願。”
尤管家一聽追問道:“什麼好東西?”
羅念安輕輕一笑,讓人拿了一個禮盒上來,拿出清潔皁和粉底,一五一十細細的把兩樣東西的作用告訴了管家。
管家聽完心道這羅少爺也是奇怪,賣酒就賣酒,怎麼還搞什麼胰子和粉出來。夫人要是覺得他是因爲這兩樣東西耽誤了時間,反而怪罪與他,他豈不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羅念安見他不以爲意,笑着把盒子關上,又請尤管家往後院走:“來來,您跟我來,我這兒還有散裝的,我示範一回給您看看,你回去可要替我好好美言幾句。”
尤管家將信將疑跟着羅念安去了酒館的後頭,到院子中間的石桌邊坐下後,立刻有兩個丫鬟送來了一塊黑了吧唧洗都洗不出來的抹布,和一盆清水。
“我們先試這胰子。”羅念安笑道,手裡拿起那塊抹布,嫌棄的皺了皺眉:“這東西只怕一年都沒洗過了,是擦什麼的,竟這麼髒?”
鳴露在一旁道:“是廚房擦竈臺的抹布,方纔少爺叫我找塊髒布來,石大爺就順手把這抹布遞過來了。”
尤管家聞言仔細看看,果然那上頭的黑東西,都是油污結成的硬塊。
“我說老弟,這抹布你就別試了,只怕是真洗不出來了。”
羅念安自信的笑了笑,她可是用這清潔皁的水洗過抽油煙機的呢,自家的抽油煙機用了三年沒除過油,被那稀釋過的皁水一擦就乾淨了。更何況直接用清潔皁上去洗?
“尤管家,您看好了。”羅念安抓着抹布放進了水裡,一旁的鳴露忙過來給她挽袖子,待袖子挽好了,羅念安把清潔皁伸進盆裡,隨便塗抹了一下,又把抹布拿出來揉搓了幾下,再放進水裡漂洗後,抹布已經看到原來的顏色了。
“這……!”尤管家眼睛瞪的老大,一點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真是太神奇了!”
羅念安笑道:“這東西,當禮物與酒一起送出去,應該不會丟左相夫人的臉吧?”
尤管家連連搖頭道:“不不,何止不丟臉,只怕家家都愛的不行。”
羅念安滿意的朝凌雪丟了個眼神,凌雪會意,立馬去酒館裡找了個小廝過來。這小廝皮膚很黑,臉上又因長了青春痘,滿臉的痘坑。帶到尤管家跟前的時候,尤管家還被嚇了一跳,只當是鬼來了。
羅念安笑着招手讓小廝上前,又從鳴露那裡接過粉底,對小廝說了句:“閉眼,不許張嘴。”接着就輕輕沾了一點粉,開始往小廝臉上塗抹。
看着只是輕輕的沾了一下,抹的時候也沒多大力道。可這粉卻緊緊的貼在了小廝的臉上,等羅念安整個幫那小廝上完了粉底,尤管家驚訝的看着眼前之人,神色大變:“這還是原來那人麼?原來他五官並不醜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