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唐氏聞言連連說:“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們好啊,這有的人可就得失望透頂了。弟妹,說句實在話啊,以前我看二弟對你那上心勁兒,真的羨慕死我了呢。可這幾天看他那焉頭巴腦的樣子啊,我這心中也難過了呢,你可知道,你大哥最要好的就是這個兄弟,兄弟不開心,你大哥也心裡酸酸的。”
顧明蘭明知唐氏是真的關心他們,可是這種夫妻之間的事,與外人真的無法言明。
爲了掩飾他們夫妻間現在的狀況,她故意打趣朱唐氏:“大嫂眼紅我,那大嫂是埋怨大哥對你不上心勁兒了?一會兒我可得跟大哥說道說道,有這麼賢惠又能幹的媳婦,他要是還不上心勁兒,被人搶走了,他就得捂着被子哭去了!”
果然朱唐氏笑罵她:“你這傢伙就會斷章取義,我什麼時候說你大哥對我不上心了,壞人!看我打你!再說,就我這一老媽子還有人會搶?你以爲我跟你一樣還像個大姑娘似的啊?我可跟你說,好好養着身體,早早的生個孩子,否則我怕二弟晚上睡也睡不着,夢裡都怕你被人搶走了呢。”
“大嫂你再要誇我,我可得翹尾巴了啊。”
“翹吧翹吧,反正着急的也是二叔。”
兩人打趣了一陣,顧明蘭等朱唐氏收拾好後,留下成敏與成莉玩,她告別朱唐氏下了幾步坎。
正當她下了彼要轉過菜園往自己家院子裡去時,突然菜園另一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把顧明蘭吸引住了。
這不是剛與朱唐氏談起的朱老爹麼?這會正是農村裡午間休息一會的時間,他這是哪去?
看他這走向不是去地裡而是…顧明蘭心裡一動,雙眼一睜:莫非…
天啊,不會吧?頓時,顧明蘭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
爲了證明自己所想是事實,顧明蘭等朱老爹從側門進了那院子後,她悄悄的繞過籬笆直接到了屋子後面,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屋後的窗戶下。
“強生哥,這些天你也累了吧?”
“嗯,確實累了,不止身子累,更覺得心累。”朱老爹悶悶的聲音。
“那幾天我也去看了那孩子,真是讓人心裡難過。她嫁進你們朱家四年,可從未過過好日子,這好不容易好了幾天,就遭此大難,真是讓人揪心啊。
嫂子人也太厲害了點,她怎麼能這樣對蘭子?那麼個老實又忠心的孩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狠心的婆婆?好不容易懷上了,就給她一氣就推沒了?我看着她那死人似的睡在炕上,我這當姑姑的心裡都疼呢。”
聽着顧新梅在爲她抱不平,顧明蘭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竟然在聽顧新梅的牆角,是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她想走,可是八卦心裡又讓她停止了腳步。
顧明蘭不知道,她是希望顧新梅與朱老爹真的事,還是不希望他們有那種關係。
因爲,在顧明蘭的心理,顧新梅在這個世界來說,是她的真正長輩。可朱老爹那人,從品性上了來,差顧新梅太多。
正當顧明蘭是決定離開,還是繼續聽牆角時,就傳來朱老爹幽怨的聲音:“唉,她變成這樣,都是這些年都是我慣的。
人心就是不能太軟,看在當年娶她進門就扔個奶娃給她帶的份上,加上正清那孩子…我娘又管不了她,因此也就讓她放肆了一點。
那時我總想着她畢竟年紀小些,等大了些就會懂事了。
哪知,她越來越過份,沒分家時跟我娘對着幹不說,後來對老大與老二也刻薄起來。但總顧念着她爲這個家生了這麼一大堆孩子,每次就是鬧點事我也就都估息她了,就因爲這樣,纔到了今天這無法收拾的地步。
你知道,當時讓清兒娶顧氏是老婆子的主意,我本不贊同的。可我看清兒那孩子對顧氏也算是真的有心,顧氏又是受了不少委屈的孩子,我想有清兒顧着總比嫁到別人家去的好,於是我也就沒阻攔。
哪知會變成這樣?顧氏是她給清兒娶的媳婦,可她偏偏又要去爲難他們,最終惹下大禍,讓我真的左右爲難。
唉,還是清兒這孩子善良啊,要不是他苦苦哀求說把牛氏給休回去了,以後朱家的女子放人家難,而梅花又還沒有訂親,要不然我還真的不想留她在朱家了。我知道對不起顧氏,只是休了這老太婆,這個家怎麼辦?梅兒你又不可能進我朱家門。”
兩人果然有姦情!顧明蘭決定繼續聽下去。
顧新梅幽幽的聲音非常溫柔:“強生哥,別說這事了。這些年,我跟着你雖然很幸福,可是那也是對不起兩個孩子。我們都老了,這種事也少了,就這麼過下去吧。還有,你煙也少抽點,現在晚上還睡得安穩不?”
說起咳嗽朱老爹臉上還真有點難爲情了:“去年一冬是顧氏提出用冰糖燉梨子喝了,我這毛病已差不多好了。煙,我也抽得少了,只不過是這陣子心裡實在煩纔多抽幾口。不過梅兒你放心,哥哥會多活幾年,好好陪陪你。”
“說什麼啊,我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只要能相互看着都活着就行了,什麼陪不陪的。”
女人的嬌嗔可以就是男人治癒心病的良藥,聽得朱老爹一聲輕笑:“那不行,只讓我光看着我的梅兒,那我可受不了。要不是怕你受到村人的指點,我巴不得天天晚上都來陪你,讓你生一個我們的孩子,叫你爹叫你娘。我相信,有你教育,那定是一個好孩子。”
世上有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因爲朱老爹的心放在了顧新梅的身上,所以他其實有幾個很不錯的兒子,他完全沒有看到。
顧新梅的聲音越來越嬌:“強生哥,你胡說什麼呢。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話沒羞。”
“梅兒,我哪有胡說?這是真心話。在你面前我哪羞什麼羞?我要羞了,我的梅兒不就吃虧了?再說,我還沒老呢,梅兒,要不我們今天就開始造個孩子?”
朱老爹這句曖昧的話,聽得窗外的顧明蘭熱血沸騰:這老頭竟然這麼會哄女人?
顧新梅撒嬌的聲音:“強生哥!你再胡說,我可生氣了。”
“梅兒,別生氣,好寶貝,我…想你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