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真的,她夢境裡的那個男人不是霍南天。?夢境裡的那個男人只是背影也會讓人覺得儒雅而俊朗。可是霍南天則是完全不同的,即使只是背影而已也會帶給人最強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着他的存在。他強勢的氣息,冷冽而霸道的氣場總會充滿着所有的他存在着的空間裡。
:“我是怎麼認識他的?”簡曼的聲音低低的,那一句話好像是卡在喉嚨裡似的,她用了全部的力氣說了出來。她曾經想要逃避這一切,可是總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推動着她一步步的往前。現在她已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十五歲那年,你還在上學,你爸爸生病了,很嚴重。你根本就拿不出錢來給你爸爸治病。那時候你們家連買止痛藥的錢都沒有了,你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晏先生的實驗室裡需要藥人........”邵安琪說到這兒,停下來看了一眼簡曼,她安靜得如同一座用冰雕成的雕像一般的,動也不動,小臉剎白。
:“什麼是藥人?”簡曼的眼睛好像都快沒有了焦距般的,方逸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把熱的咖啡端到她的面前,簡曼機械似的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看着邵安琪。
:“晏先生當時在研究一種藥,需要人來做臨牀試驗,因爲有着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會給每個去試着吃藥的人一定的錢。”邵安琪的目光停留在了方逸的臉上,她一點也不擔心方逸會不會發現自己一直在偷偷看着他,因爲他的心思全部都在簡曼的身上,她在他的眼裡如同空氣一般的。
:“我吃了多久?”簡曼的心裡沉了一下,她是不是因爲吃了那些藥所以纔會想不起來,或者她不是因爲摔倒了,而了因爲年少的時候當了試驗品的緣故?
:“沒有,你根本就沒有吃那些藥。當時晏先生假裝答應了你的請求,他給你吃的只是維生素,他給了你比別人更多的錢,而且他告訴你可以把你爸接到醫院裡爲他免費的進行治療,他騙你說他的名額可以治療一些病人的。後來你爸爸在醫院裡住了一年多,他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不止一百萬,直到你十七歲的時候,你爸爸還去世了。也在那一年,晏先生向你表達了他的心意,你沒有一點猶豫便答案了,再後來你就跟着他住到了晏家。一年多前,你們結婚了,在辦完婚禮的第二天,發生了車禍,晏先生便是死於那場車禍的。”邵安琪慢慢的講着,雖然簡曼以前過得辛苦,可是總是會在最辛苦的時候有人出現,比如在十五歲時候的晏文遠,到後來,晏文遠死後半年裡出現的霍南天。她覺得簡曼是不幸的,可是她又是何等的幸運,她被兩人男人深深愛着着。不,應該說是三個,方逸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心痛與憐惜令她看得寒心徹骨.........
她與他是這樣認識的,他真的是一個好人,這個聽起來幾乎無可挑剔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可是爲什麼偏偏他們會在剛剛結完婚便出了車禍呢?
:“車禍跟霍南天有關係嘛?”簡曼突然渾身哆嗦了一下,那種冰冷的寒意慢慢的從腳底爬了上來,幾乎快要讓她的心臟都麻痹了,她不敢想象這種事情,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這樣脫口而出,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應該沒有關係的吧,你跟霍先生認識是在半年後的事了.........”邵安琪看了簡曼一眼,她是發現了什麼了嘛?怎麼會問出這麼奇怪的話來?
簡曼聽到這個答案後,整個人幾乎都快要癱軟在椅子上了,額頭的汗浸溼了她的鬢角,她整顆繃着的心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還好不是他,還好不是.........
:“我是怎麼認識霍南天的?”簡曼喝了口熱咖啡,聲音還是有一點點顫抖。她的過去竟然有着這樣起伏的生活,所以在霍南天對她好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想要逃開,她只是一隻孤單的鳥,她在尋找一個可以落腳的窩,而霍南天便是那一眼無邊的森林裡最茂盛的,最強壯的,最高的樹,讓她棲息在他的寬闊的肩膀上,不想流浪,也不捨得飛走。
:“你們怎麼認識的你也沒跟我說太多,不過晏先生死了之後的半年裡,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對他的實驗室的贊助,你很缺錢,便來找我想要拍廣告。記得你還沒結婚之前便有導演請你拍廣告的,你想要支持晏先生的實驗室,就是在那個時候你遇到了霍先生的。因爲他是我們的幕後老闆。”邵安琪知道自己只能講到這裡,再也不能多說下去了,她不能在簡曼的腦子裡添加她對霍南天的記憶,因爲怎麼說都會使事情變得複雜。
:“後來呢?”簡曼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脣,緊張得聲音都發顫着,她想知道她跟霍南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就跟他同居到了一起,他爲什麼要騙她說他們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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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陣子,你都跟我玩起了失蹤,我怎麼能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邵安琪笑着回答,對着簡曼,慢慢的從一點點的愧疚到淡漠。她是出賣了她不子一次,可是就算她再怎樣用簡曼換來了事業上的成功,她終究是不開心的。她不告訴她真相,困爲時間越長,她就會越喜歡和依賴着霍南天,等到她自己想起了一切的時候,她會痛苦,比現在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心裡的弦緊緊的繃着,怎麼也鬆不下來,簡曼的手機已經不知道響了多久了,可是她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的,呆滯着攪着深褐色的咖啡,小小的勺子搗動着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渦,她的心也跟着那個小小的旋渦慢慢的往下沉,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簡曼,你的電話?”方逸看着蒼白得如同小雪人的簡曼,長長的睫毛低垂着,在燈光下投映出了一道嫵媚的陰影,挺翹的鼻子下面原本嫣紅的嘴脣已經變成了淡淡的水色,看着更是惹人心疼。
簡曼機械般的掏出了手機,連號碼都沒有看一眼,劃過了接聽鍵...........
:“喂?”聲音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清潤甜美,暗啞而充滿了無力感。
霍?南天聽着她的聲音,只是這一聲喂,便可以聽到那從電波傳過來的憂傷與焦慮,還有不安。
:“曼兒,我已經到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霍南天控制着上上下下起伏着的心緒,聲音低沉有力的說着。
:“一會兒.......我不知道.......再見.........”她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語無倫次的便這樣掛上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如同磁石般的吸引着她,一天一天的,可是他們的生活裡充滿了謊言。該如何面對他呢?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繼續的依靠着他過着現在這樣的生活?簡曼的頭抽痛了一下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想了,生怕再多想,自己會馬上崩潰掉........
霍南天已經開到了停車場的車子往外開出去,腦子裡浮現着她的樣子,最近她好像更瘦了,有着脆弱到極至的美麗。就是這樣的美麗,讓他在初識她的時候,便想着要圈禁她,逼着她隨着他所有的獸.欲,他給她的屈辱與不堪使她終於無法忍受的逃離,最後演變成了那一場令她瘋狂的受到刺激的佔有,到底他還要怎樣的償還呢?
:“簡小姐呢?”雖然他答應了撤走了所有的保鏢,並且不干涉她的自由,可是還是讓人暗中跟着。畢竟?這天下還沒有完全太平不是嘛?
:“簡小姐一個人去了在xx路上的咖啡館裡,一直在裡面還沒有出來。”保鏢坐在暗色的車子裡,彙報着簡曼和行蹤。
她一個人進去了咖啡館裡,而且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可能的,裡面一定還有人,她約了誰呢?
車子往着保鏢所說的方向開去,車上的男人神情冷竣,眼眸裡帶着一絲的猩紅,臉色鐵青難耐,大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好像快要將方向盤給捏碎掉似的。在她面前,他沒有什麼籌碼,永遠都是他欠她的,還不清楚的,就是因爲欠着她的,所以由着她提出了任何的要求,他都想要滿足她,她想要自己的一點空間跟時間他也應允了,雖然知道這樣子會讓自己太被動?,可是又能怎樣呢?他受不了她看着他時的那雙帶着一點乞求的眼睛........
車子停在了路邊,他沒有進去,因爲現在進去會讓簡曼的反應更大的,他靜靜的坐在車子上,看着那間透着鵝黃色光線的咖啡館。她在裡面幹什麼?誰跟她在一起,在談着什麼?這些事情反反覆覆的折磨着他,如同在火上煎熬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