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車子在夜晚的霓虹下,閃現着低調奢華的光芒,後面一輛車子是緊緊的跟着,霍南天深遂的眼眸裡閃現着如同黑曜石般的光芒,他慢慢的將車子拐進了比較偏闢的路,神情淡漠的開得更慢了,讓人看不出他想要到哪兒去。
後面的車子裡跟着的男人皺着眉,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可是路已經越開越偏了..........
在兩條街道的岔口,霍南天突然了加快了車速,動作快車閃電般的卻又優雅十分的將方向盤打了過去,車子非常的轉了個彎,而後面的那輛車子沒有反應過來,當霍?南天的車子的車頭的燈照着他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時,才猛的剎了車“吱........”急速的剎車在車上劃下了道重香的剎車的痕跡,尖銳的剎車聲刺得人的耳膜生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車子還是擦上霍南天的車頭。
兩輛車相對着,霍南天神色冷峻的打開了車門,倨傲而挺拔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眯起了眼,望着那輛車子。車子裡面的男人咳了幾聲後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霍南天走到他的面前,嘴角勾着冷冷的笑:“跟了我這麼久?你想幹什麼?”
男人的臉色自然不好看,這點小事他都沒有辦好,回去還不知道要怎樣跟老闆交待呢。
霍南天的臉色一片沉鬱,不想再跟他多浪費時間:“告訴大頭強,我來澳門只是辦點私事,讓他不要惹我。澳門不是他的天下,我霍南天如果真想要變了澳門的天,他也阻攔不了,不用跟着我,因去告訴大頭強,我現在要去拜訪虎爺。”
男人倒吸了口涼氣,這個男人的口氣真的是好大,就算是老虎強也不敢這樣的說呀,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就是有一種氣勢,就如同他說的那樣,他想做什麼誰也阻止不了。
:“知道了,我會把話帶到的........”他諾諾的點着頭,不敢再去看霍?南天那冷得駭人的眸色,直到他冷漠的上了車子,倒退,轉彎,朝着另一條路開走了,他緊繃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林曼儂,此刻這個名字帶給他的是一種非常不一樣的感覺,他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甚至是連一點點相交都沒有,算起來頂多是上輩的人有一點點交情,可是一想到她這一生的經歷就讓他的心底涌起了一陣陣的涼意,一個女人當着自己丈夫的面,被迫着去接受着另一個男人的粗暴的佔有。好像,她的經歷跟簡曼好像,他也曾經在晏文遠的骨灰盒前佔有了簡曼,如同野獸一般的。所以他又有什麼臉面去嘲笑大頭強呢?他跟他也是一樣的人,爲了美色所動,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一想到這裡,霍南天的雙手緊緊的攥住了方向盤,臉色冷到了極致,加大着油門........
她還是跟往常一樣的,乖巧而聽話,可是他明顯的感覺到她在變化,每一天都在變化中,她把自己深深的藏了起來,就如同剛剛他出門之前,她坐在酒店的窗邊,看着外面,他問她在想什麼,她突然回過頭來,對他說了一句:“霍南天,就趁着我什麼都還沒想來,我們好好的相處幾天吧。”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幽幽的,如同飄忽着的一抹遊魂一般的。就算是她還想不起來所有的事情,但是也已經猜到了能夠想起來的事情必定是令她不安的,令她想要離開的,所以她纔會這麼說。
他不能指望着有神蹟發生,不能指望着她這一生都想不起來這些事情,只是能不能讓他再多爲她做一點事情呢?用來補償他所犯下的一切過錯,讓他有機會求得她的原諒,可是可能嘛?他的嘴角的笑是苦澀的,無奈的........
車子朝着老虎強的賭場的方向開去,畢竟明天就要走了,出於禮貌他還是要跟老虎強道個別的。
:“廢物..............”掌風狠戾,狠狠的掃了過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只是跟個人都會出這種事情,傳出去以後還不讓人笑掉了大牙。不過這個霍南天也是太目中無人了,竟然敢威脅他,雖然他說?了只是辦點私事,但是話裡話外的明顯的聽得出對他的不滿的情緒,老虎強那個老傢伙,一定是在他的背後說了他不少的壞話吧?最好是如他所說的,只是辦點私事,如果他真的敢插手澳門的博彩業的話,那麼就來試一試,陰溝裡會不會把他這艘大船翻掉。而且,他就是要讓他看一看,澳門是不是他的天下,老虎強,離死的日子也不遠了.........
潮州的功夫茶,茶香四溢
:“霍少明天就要回去了嘛?”老虎強奉上了一杯衝好的茶,茶湯濃郁,帶着紅褐色,是一泡極好的大紅袍。
:“是的,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不便久留。以後有機會再來打擾。”霍南天點了點頭,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果然是齒頰生香。
:“剛剛在路上,聽說霍少遇上了點麻煩?”老虎強輕描淡寫的問着。眼睛盯着煮沸了的砂壺,泡功夫茶是一點點也不能分心的。
霍南天喝着茶,果然是在澳門,地方小,這樣的兩個對手,對方有一點點風吹草動的,他們總是會第一時間知道。大頭強找人跟他是因爲他來找了老虎強,他踏進澳門的第一時間,只怕是所有的行程都有人盯緊了吧。
:“也不算是麻煩。”霍南天神情自若,這種事情連麻煩都算不上,只不過是有一點討厭而已。
老虎強想要除去對手也有些日子了,只不過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如果霍南天的到來,是爲了他的女人的父母親報仇的話,那麼兩個人聯手,以他在澳門的勢力,再強上霍南天強大的背景,那麼除掉大頭強就很簡單了,只是爲什麼霍南天不動聲色呢?難道是想要讓他先開口提出來?他的兒子已經到了可以繼承家業的時候了,他一定要爲他掃清在澳門的一切障礙,霍南天只是爲報仇而來,所以不會想要在澳門的地盤上分一杯羹的。
老虎強想了想,低低的開口說着:“霍少就不想要剷除掉大頭強嘛?畢竟是他間接的害死了簡小姐的父母。”
老虎強非常肯定的覺得簡曼一定是邢飛與林曼儂生下來的女兒。第一點年齡相符。第二點簡曼簡直就宛如當年的林曼儂一般的,甚至比林曼儂更要美上幾分。第三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她有着天生的賭性,那種就像是與血液一起流淌着的,到了真正的賭桌上時候,她的魅力便會光芒萬丈的顯現着,雖然她是第一次賭博,但是已經足夠讓人覺得驚豔了,她推開了所有的籌碼的自信與風采與當年的邢飛如出一轍。她不可能是別人的孩子,她一定是邢飛的孩子。
霍南天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老虎強的這句話讓他整個人震住了,俊臉蒼白到幾近沒有血色。
簡曼的父母?
霍南天的目光裡一片的不可置信與震驚,整個心臟被狠狠的揪起來了,嗓音沙啞的從胸腔發了出來:“你說什麼?”老虎強不是那種會隨便開玩笑的人,可是他還是覺得剛剛他是不是幻聽呢?是不是他聽錯了?
、
:“霍少不必跟我見外,如果你這一次來是爲了要給簡曼小姐的父母親報仇的話,我願意助霍少一臂之力。我知道霍少的能量不是我們可以比擬的,但是畢竟澳門這個地方我熟悉,我的賭場養活了多少澳門人呢。”老虎強還是低着頭泡着他的茶,他不相信霍南天就想這樣一個人的幹,畢竟大頭強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兩個人合作的話,他替他的女人報了仇,而他得了澳門的一盤,替兒子把路障清理乾淨,這兩全齊美的事情。
:“你怎麼看出現簡曼的是他們的女兒?”霍南天強烈的壓抑住了心裡的如同巨浪翻滾着起伏着的情緒,眼睛猩紅如血,聲音暗啞。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
:“都說您是見外了,簡小姐長得跟當年的林曼儂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不過簡小姐的風韻更勝幾分。再都說來,她會賭博正是遺傳自邢飛,邢家人的血液裡都流竄着賭性,而且他們賭博的時候有着一種天生的靈感,簡小姐能在我的賭場裡百戰而無一敗不是偶然的。她一定是邢家的後人,不然霍少找我來問邢家的往事要做什麼呢?”老虎強拿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嘴角隱着笑。
霍南天整個人如同受到了重創了一般的,腦子裡迅速的過慮着,他要先回去,先去打聽一下,簡曼過世的父親是不是斷了三根指頭。天下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春天的夜美好而甜蜜,可是他竟然沒由來的覺得一陣陣的寒氣從腳底襲來,讓他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