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霍南天的聲音如同最冷的冰棱一般,三個字一顆一顆的穿進了管家的耳膜裡,然後從耳朵開始慢慢的結冰,似乎將他整個人都凍住了一般。
:“說清楚。”霍南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這次的行程他安排到最短的,除了必要的會面,簽約,便馬不停蹄的趕走了回來,可是回來卻發現她不見了?在霍家怎麼會不見了。
:“前天簡小姐的一個朋友來給她送一本紀念畫冊,他說要親手交給她,我帶着那位先生去找簡小姐,敲了門都不開,我便拿了鎖匙去開門。簡小姐已經昏倒在裡面了。後來那位先生急忙送簡小姐去了醫院,昨天早上還在醫院的,因爲簡小姐的身體很虛弱,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一下,可是今天早上醫院來電話說簡小姐連手續都沒有辦便走掉了,我沒能打通她的電話。”管家冷汗涔涔的落了下來,因爲他偷偷的瞄着,少爺的臉透着可怕的陰鬱,如同最強烈的暴風雪快要來臨的天空一般。
管家把方逸送過來的紀念冊與那個精美的盒子遞了上來,霍南天看了一眼,方逸,那個小設計師?真是跟老天爺借了膽子,竟敢拐走他的女人。
:“哪家醫院?”霍南天的聲音開始變得更低沉,也更寒涼了。
管家小心的回答着,一邊偷偷的觀察着霍南天臉上神情的變化。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眼底卻變得岑冷,他的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正在空氣中慢慢的發酵着,整個大廳如同被大個大個的壓抑而冰冷的氣泡充斥着,令人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醫院裡,一切還是那樣的忙碌,而最忙碌的主治醫生去被叫進了院長辦公室。一邊急急的走着一邊暗暗想着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來了什麼大人物連平時他們都不怎麼見得着的院長都驚動了。
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只看見院長正小心冀冀的對着坐在沙發上穿着黑西裝的一個男人陪笑臉。以她一個專業的醫生的角度來看這個男人的骨架長得非常的好,比例完美。
:“來得正好,劉醫生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醫生了,那位簡小姐也是由她主治的。”院長見到醫生進來了之後,明顯的鬆了口氣。
:“她得了什麼病?”沙發上的男人眉眼之間泛着疲憊,但是卻是不減一絲半點銳利的眼神。
:“簡曼嘛?她發燒到將近四十度,手指有凍傷,輕微的貧血,過度疲勞,還有嚇體輕微的撕裂了,子宮堆積了大量的精業,她做了皮下埋針進行避孕了,那處針劑雖然副作用很低,可是她的體質很敏感,我已經給她取了出來,好好調養一下應該就好了。”醫生職業化的講述着簡曼的病情,彷彿在說着今天天氣不錯似的,她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的男人已經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特別是聽到到了她做了皮下埋針避孕之生,霍南天只有一個想法,真的是要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捉住,然後五花大綁的綁在牀上,直到她懷孕都不能放開她,竟敢這樣逃走了,她以爲她能逃得遠嘛?
她住過的病房,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滿着空氣裡,她的清淺的香氣早已被這種味道掩蓋,又或者是她已經離開太久了,連她的味道都不再停留了?他在想着她住在這裡的樣子,那個溫柔的男人小心冀冀的陪着,一想到這裡,他的臉便化成了最鐵青最焦灼的模樣,護士想要進去卻被他冷竣的氣場給嚇到了。
:“她是幾點鐘走的?”他的聲音很低,沙啞而不帶一絲熱力。他的眼睛看着那張小小的病牀在冒着火。
:“我,我.........我也不知道的.........她是從樓梯走下去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護士被他這種駭人的氣場震懾住,說話都開始有些打結了。:“半夜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值班,這層樓是特別的護理樓,這裡的住院的都會交多兩倍的押金,誰會知道她邊錢都不要就跑掉了。”
:“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霍南天暴怒的低吼打斷了她的解釋,這麼大一個人住院住到幾點鐘走的都沒有人發覺。
:“我們怎麼知道她要走,再說了她不是有她的男朋友陪着嘛?腿長在她身上我們有什麼辦法?”她的男朋友,她是這麼跟別人介紹方逸的嘛?霍南天的呆立的原地,俊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心沒由來的痛着,好像被挖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似的。
:“如果我找不到她,我會讓你們整個醫院通通都跟着她一起消失的。”他的嗓音從壓抑着的胸腔裡發了出來,沙啞而陰鬱。透着可怕駭人的狠意。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
他沒有上電梯,而是走樓梯,現在已經很少人會走樓梯了。所以監控的攝像頭也沒有拍攝到她離開時的任何畫面。她是有心做好了準備要逃走的。霍南天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下走着,想象着在漆黑冰冷的深夜裡,他們不敢驚動着任何人,緊緊的擁在一起,悄悄的離開的畫面。這樣的畫面讓他痛得幾乎連下樓梯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甘心,他不甘心。
坐上了車,霍南天拔通了她的電話,手機已經關機了,沒有人接。他攥緊了手機,狠狠有丟在了車子的角落裡...........
本來她應該是到國外去的,可是宋寧最後想了一下,她說如果在一個滿是金髮碧眼的世界裡突然多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單身女孩,自然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霍南天要找他也很容易得到線索。所以她到了都是東方人的地方生活,這一切都應該要謝謝宋寧。那裡她從未去過,只是到了才覺得很美麗,美麗的不再是那些風景而是人們的熱情。帶着特殊的腔調的話語,軟軟的,嗲嗲的,讓簡曼如現一下子陣入了早年裡大家都熱愛的臺灣偶像劇一般。她去的地方是臺灣,那裡傳說有着華廈文明的另一種可能,所以她在那裡悠閒的生活着...........
另一方面,整個城市都因爲簡曼的失蹤,快要進入戒嚴的狀態了。因爲查不到任何簡曼的出境記錄,所以霍南天抱着一絲希望,動用了警局的力量查遍了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賓館,酒店,甚至是收留流浪都的青年之家裡,可是都一無所獲,簡曼如同一顆露珠般,在陽光照進大地時,悄悄的消失了,如同在人羣裡蒸發了似的,再也沒有了一絲消息........
偌大的總裁辦辦室裡,黑色的轉椅泛着幽冷的光,桀驁而冷漠的男子坐在那上面,眼眸猩紅,像是好久沒有睡過的樣子,又像是被焦灼與憂慮深深折磨過,他的手裡緊緊的握着手機,這兩天,所有的人幾乎把這座城市翻了一遍,他在等待着她的消息。
霍南天感覺自己好像被逼上了絕路一般的,整顆心臟都被劇烈的疼痛跟煎熬折磨着,他知道她心裡大概是怨恨他的,她不喜歡他,甚至連話都不肯跟他多說,只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要她現在就出現,他要她立刻出現在他在面前,立刻,馬上。
手機上顯示着一張她的自拍的照片,霍南天的眼眸就此停住,落在她平淡無波,卻是美得令人無法逼視的小臉上,深遂的目光糾纏癡繞着,再也無法移開.............
那個小設計師並沒有跟她在一起,他很快便找到了他。方逸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他只是說做爲朋友他送她去了醫院,照顧了她一下,後來她說想要回去,然後就走了。霍南天知道他在撒謊,可是卻沒有任何可疑的通話紀錄,還有任何的郵件往來。這個方逸一定是知道點什麼,他現在不動他並不代表着以後他不動,他在等待機會,因爲他知道等風波過去,方逸一定會聯繫簡曼,一定會去找她的。
霍南天的眼底泛着幽冷的光,他要讓這座城市恢復平靜,表相越是平靜,方逸就會越放心的去找她,沒錯的...........
:“收回所有的人,也通知警察局那邊不用再挨家挨戶的查了,還有繼續派人悄悄跟着莊爵士,不要驚動他,不要打擾到莊爵士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被霍南天的一道命令變得簡單起來。這座最繁華的城市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
霍南天的生活一如以往,只是不同的是,他開始帶着傳說中的未婚妻出席着各種場合,大家以爲霍少已經被那個美麗的晏傾城給收服了,紛紛道賀着晏老爺,說生了一個女兒,不用傾城,傾倒一個男人倒可以傾倒一個世界了,時間在慢慢的一天一天的過去,沒有人發現那個如天神般的男子眼底深不可見的陰鬱,如同蟄伏在黑暗裡的野獸般,只等着心愛獵物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