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個戰場是朱久炎他們選的,院門狹小,人越多,越在小院之內施展不開,朱久炎只需要率領部衆抵擋最前排的二十幾個敵人就行。
所以哪怕是那些嶽州捕快不如李天福他們的精銳,也可以壓着敵人打,畢竟他們這一百多人都經過了張天成的挑選,李天福他們還可以上前幫忙。而那些白蓮教徒們失去了“高端”戰力,完全處於下風。
朱久炎見七八人持刀殺來,心裡只是冷笑,在他的眼裡,這些人的身手實在拙劣,雖然拿着長刀,氣勢洶洶,卻全無章法,渾身上下盡是破綻,根本不如剛纔殺的幾人。
望舒劍不停閃爍,在白蓮教徒的強猛攻勢下,朱久炎進退從容,疾徐有度,劍光到處,總有人失去性命。
朱久炎此刻已經殺紅了眼,他握着望舒,宛如死神一樣,徐徐前行,迎面一個教徒挺刀而來,還未及遞出,朱久炎已是猛地一衝,劍光劃過一道驚鴻,“刺啦”一聲,那人便被劃開了肚皮,鮮血噴濺。
一柄長刀朝着朱久炎的後腦勺劈來,身後的張天成驚呼一聲,卻見朱久炎身體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偏,便從容避過,從某種程度來說,對手的破綻太多,有時也是一件很爲難的事,朱久炎心中會瞬間冒出十幾個方案,他有時候都不知該從哪裡下手好,可是他的身體反應已經練到了快于思想的程度。
他出劍從來沒有一絲猶豫,望舒反手一抹,這柄吹毛短髮的神兵便將偷襲之人的咽喉抹斷,又是鮮血如注,朱久炎順勢前刺,衝殺而來的教徒立即正中心窩,等朱久炎拔出望舒,便萎靡倒地。
其餘幾人信仰不是那麼堅定的教徒已經嚇癱了,轉身要逃,朱久炎已是殺得興起,一劍刺入一人後背,整個人又借勢前衝,望舒又劃過了其餘人的腰間。
在朱久炎高效的殺人速度下,只須臾功夫,他身邊圍上來的幫衆就被絞殺乾淨,這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這些連基本功都沒有的普通教徒,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殺戮完畢,朱久炎一甩長劍,像作了件毫不足道的小事般,轉頭看向那指揮戰鬥的白蓮教堂主。
“快來人纏住他!快纏住他!”
那堂主驚恐地開始後退,見朱久炎步步逼近,他一邊瘋狂的叫喊,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七枚長長的銀針,用一種朱久炎印象深刻的手法刺入了自己胸口幾大穴道。
聽到呼喊的教徒,咬起牙關,五六個人挺刀一起撲來,想要掩護那堂主施丨法。
這種手法?是何秋娘的神針七篇!
朱久炎的記憶力雖然不如憐星,但是剛發生沒多久的事情,他如何會忘記?
朱久炎的氣勢一變,劍光連閃,全場彷彿有凜冽的劍氣寒流刮過,連李天福他們都感覺好像周圍冷上了幾度。
只一個瞬間,剛圍攏上來的幾個刀手都咽喉噴血,頹然倒地。
“啊啊啊!給我去死!”
那堂主已隨聲而至,他挾狂怒撲面而來。
幾個白蓮教的教徒反應不及,擋在那堂主的身前,被他直接撞飛幾米之遠,宛如被狂奔的大象撞到一般,渾身骨骼碎裂,一聲不吭的都斷了氣。
朱久炎心中一震,這是透支拼命的招數嗎?白蓮教還是有點門道的啊。
那堂主已經奔到了朱久炎身前,凌空一躍,揮舞着兩隻漲大了一圈的拳頭,自上而下,擊向朱久炎的頭頂。
朱久炎反應亦是不慢,擡起一腳,右腿向上自踹,向着那堂主的雙拳狠狠踹去:“勞資腿的力量是手的幾倍!看誰力氣大!”
“砰!咔擦!”
拳與腿的激烈碰撞後,繼而又發出了一聲骨骼響動之聲。
那白蓮教的堂主驚駭得無以復加,他哪曾想到過經過銀針刺血的自己,會被人以純力量擋住!並且還踢的他手指骨骼移位了!
他知道已經到了生死關頭,落地之後,瘋狂地將全身力道運去右腿,奮起一腳,往朱久炎的胸口踹去。
這是見生死的一擊!
朱久炎活動了一下微微發麻的右腿:這人被針一刺力氣居然達到了入室境的標準,可惜的是,力氣大是大了,腦子好像不太夠用,這是減智慧,加力量的蠢招數。
他冷笑一聲,右手望舒劍輕揮,一隻血淋淋的殘腿應聲而落。
“啊啊……啊啊……啊啊……”
場中除了那白蓮教堂主的慘叫,全都安靜了下來,武功最高且又用了銀針刺穴的堂主,在朱久炎的手下,竟連一個照面都沒有走過,這對剩下的白蓮教徒來說,無疑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那些信仰堅定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而剩餘的那些再也顧不得其他,皆不約而同地向院外逃去,連李天福等人的追殺都顧不得了,沒有一個人敢上來繼續拼命。
斬草必須除根,殺邪丨教徒不能手軟!
李天福和張天成堅決地執行了朱久炎的指示,奮起直追,兵器連續揮擊,如虎入羊羣般,大肆砍殺,暴起一片片血花。
除了最先跑出去的那一批人,剩餘的敵人都被留在了院內,這已非是一場戰鬥,而是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那些捕快們只需要輕輕揮動佩刀,便是人頭落地,一逃一追,從院子裡殺到院外,再殺回院中。
活下來的教徒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在心裡將他們帶到此處看神蹟的屠稷屠長老的爹媽罵了千萬遍。
有機靈的人,見到朱久炎持劍大步而來,一下跪倒在地,喊道:“別殺我,我是知府衙門的人,是臥底!”
朱久炎也沒有嶽州衙門的準確信息,遲疑片刻,怕殺錯了人,也就衝向了別處。
想象中的身首異處並沒有到來,那滿身是血的殺神已經殺到了別處,那人渾身虛脫,癱軟在地,然後連滾帶爬地爬到了屠稷那裡,用刀比着屠稷的脖子,認真幹起了衙門的差事。
其餘人等,一見這辦法有用,也是有樣學樣,紛紛跪倒在地,大喊道:“我也是衙門的臥底!”
一時間,放眼望去,全都是臥底,朱久炎已經明白自己上當,望着強忍笑意的李天福,他滿臉的尷尬。
張天成很有眼力勁,帶人將這些個“臥底”聚攏到一處,把這些“臥底”全部認下,以緩解世子殿下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