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這種毒對於蘇兄來說小菜一碟吧?”謝瑢靠在椅子裡面,小臉因爲流血過多顯得極爲蒼白,尤其是她今日還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
蘇城伸手過去要摸她的手腕,謝瑢迅速閃開,皺眉:“你幹什麼?”
“爲你配置解藥難道不需要把脈?”蘇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謝瑢眸子中閃過一道不自然的暗光,她將手腕收攏在寬大的袖子中:“算了,這點小事我自己可以搞定,不勞你大駕,免得趁着解毒又給我下新毒。”她說着扶着椅子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腳步,也不回頭:“我付了我的籌碼,但是還希望蘇兄不要太過得寸進尺,說到底我們不過是合作的關係,免得到時候太過,撕破臉可就不好了。”
蘇城莞爾:“這個是一定的,跟我合作,好處自然少不了瑢弟。”
謝瑢冷哼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敗也蘇城,成也蘇城。不管中間插曲如何,謝家到底還是靠着蘇城這條不知底細的線搭上了朝廷的路子,以後進軍鹽商交易也算是有了一份助力。
她輕聲咳嗽,扶着欄杆下了樓,下面兩個手下看到她下來了,立刻上前。
有澗拿着扇子靠在櫃檯上:“小郎這是要走了?”
謝瑢擡眼看了他一下:“掌櫃的是捨不得?”
有澗將扇子一合,面癱的臉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着就不討喜:“小郎還沒有把前幾日的帳結了,小的確實有點捨不得。”
謝瑢淡淡勾起脣角,從最後一個臺階下來,往櫃檯那邊走了幾步,指着樓上,湊到有澗耳朵邊密語,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那邊蘇城從樓上下來,剛巧掌櫃的攔住了。
“有事?”
有澗皮笑肉不笑:“謝小郎說了,您是主子,能夠做主。”
“她是這麼說的?”蘇城挑眉。
有澗立即點頭:“謝小郎還說了,從今天開始,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蘇城又問:“她讓你傳話?”
有澗點點頭,蘇城從兜裡掏出點碎銀放在他的掌心,當做小費,但不想這個掌櫃還是沒有讓開,他微微蹙眉:“還有事?”
“這些不夠。”
蘇城笑了:“你這個掌櫃的心還不小,給小費還自帶要求?”
有澗搖頭:“先前您擱這兒跟謝小郎擺宴,前前後後四次,一共是兩千三百白銀,抹掉零頭,一共兩千兩,這點碎銀子放在小費是足夠的,可是卻不足兩千兩。”
蘇城這下子算是知道了,感情那謝瑢還真是個不願意吃虧的,在這裡等着他了。他將荷包拿出來,從裡面掏出十片金葉子:“沒有白銀,這些你看行嗎?”
有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線了,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着實有些嚇人,他伸手接過金葉子:“這位貴客,要不要再來點五十年的女兒紅帶走?”
蘇城擺擺手,淺笑:“不用了。”
…………
謝瑢回到謝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小寒早已經在她的書房等着了。
“查到了?”如果她想的不錯,奶孃這件事情絕對不像是表面看起來是後院爭鬥下的犧牲品,她有一種預感,世家之間已經開始行動了。
小寒將手中的布帛送上去,謝瑢接過放在手中掃了一遍,放在燭光下面灼燒乾淨,她冷冷的哼了一聲:“既然都開始下手了,我謝瑢豈有不接招之理?就拿那些鼠輩殺雞儆猴了!”既然敢將黑手伸到她奶孃這邊,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
三更半夜,謝家卻是燈火通明,在謝家大院內的中央柱子上面,綁着一個青衣小丫頭,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跡,她歪着腦袋,顯然再次陷入了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