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高蹺又稱“走高腳”,是漢族傳統民間活動之一,也是一種特殊的技藝表演,現在多在春節時由舞蹈者腳上綁着長木蹺在廣場進行表演。木蹺有高有低,矮的只有一兩尺,高的可至七八尺,在山西一些地方,高蹺的高度更是能達到一丈五尺甚至一丈八尺。
一般來說,高蹺以四尺左右的高度爲多見。蔣靖這一付高蹺可謂是相當高了,而越高就越不好走好。當然,由於藏獒的跳躍能力很強,木蹺越高,或許也就越安全。
“你不懂規則嗎?除了石頭,不能用別的武器!”婁志林大聲呵斥道。
“這不是武器,只是摘柚子的工具,而且也不是我帶進來的,我是在這附近撿到的。”蔣靖理直氣壯地說道。
婁志林頓時語塞了,在前兩天的採柚子活動中,確實有人用過高蹺採摘柚子,作爲娛樂節目供人欣賞。但這些高蹺明明已經收好了,怎麼會有一付遺失在這裡,難道其中有什麼貓膩?
在重賞之下,賽事中有貓膩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他這個裁判竟然事先半點風聲也沒得到,自然也談不上分到什麼好處,這就值得憤怒一下了。
婁志林疑惑重重地打了個電話,請示了一下主辦人,最終還是同意了蔣靖這一方案,但再三叮囑他不得用高蹺去踢狗,否則視爲違規棄權。
蔣靖看來是個走高蹺的行家,高蹺走得又快又穩,但他剛得意洋洋地走到鐵門前,臉色就苦了起來。
鐵門只有兩米三、四左右的高度,而蔣靖連人帶木蹺足有三米多高,怎麼彎腰縮背也過不去。
“鋸掉一截吧!”
“跳過去,從門上跳過去,就象撐竿跳高那樣……”
“爬過去,爬過去!”
場外頓時傳來陣陣鬨笑聲。
蔣靖撓了撓頭,忽然將右腳高高擡起,竟然直接從鐵門上跨了過去,倒也無驚無險。
婁志林將哨子放到嘴邊,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最終還是沒吹響。
鐵絲網內是高低不平的地面,沒有用水泥硬化,但蔣靖從容地微笑着,不急不緩地走着,走得非常平穩,就象春節時表演高蹺舞蹈那樣。
這回鐵絲網內的農場裡又換上了另十條狗,同樣是五條藏獒和五條狼狗。其中四、五條狗都一直跟着蔣靖,但大約是沒見過踩高蹺的人,見蔣靖這麼高大威猛,腳又如此怪異,一時都有些迷茫,還有些恐懼,因此只是遠遠地跟着蔣靖,暫時沒有上前撲咬。
蔣靖也不慌張,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到一棵綁着紅布條的柚子樹前,穩穩當當地摘下一個柚子,放入了肩上的編織袋中。
守着這棵樹的一隻藏獒見柚子被摘,終於忍不住了,雙腿一搭,撲到了蔣靖右腿的木蹺上,頓時讓陳諾等人都爲蔣靖捏了把汗:如果蔣靖被撲倒,就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但蔣靖似乎早料到了這一招,雙手緊緊地抓住樹叉,穩住了木蹺,然後摸出一顆石頭,打在了那隻藏獒的頭上。
蔣靖的手勁和準頭都十分了得,那隻藏獒被打得嗚嗚直叫,卻發了狂勁,抱着木蹺使勁啃咬着。蔣請再次扔了幾顆石子,終於把那隻藏獒給徹底打痛了,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後,便夾着尾巴灰溜溜地跑開了,再也不敢湊攏來。
而另外幾條狗似乎對蔣靖也更加害怕了,也遠遠地跑了開去。
蔣靖微微一笑,又繼續向另一棵柚子樹走去,順利地摘到了另一棵柚子。
只用了十分鐘,蔣靖就摘到了七個大柚子,竟是一點傷也沒受。
看臺上傳來陣陣喝彩聲和轟笑聲,還夾雜着遺憾的嘆息聲,似乎看得很不過癮。
但蔣靖壞事就壞在太貪心,想把十個柚子都摘足,當他向第八棵柚子樹走去時,一條兇狠的藏獒忽然撲了上來,在半路攔住了他。
蔣靖看來是學雜技出身,手頭上有些功夫,兩顆石頭出手,都打中了那條藏獒,但這隻藏獒只縱身一撲,就將蔣靖先前所有的優勢和成果都歸零了。
這隻藏獒足足有一百多斤,重重地撲在蔣靖左腳的木蹺上,頓時讓蔣靖重心不穩,晃了好幾下,最後還是仰天摔倒下來。
從兩米多高摔下來並不算太慘,慘的是蔣靖苦心經營的神秘感被打破,於是被狗羣瘋狂報復起來,幾乎和屈昌一樣慘,落了個遍體鱗傷。
要不是他及時棄權,馴狗員又及時趕到,他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接下來的幾名選手,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少有成功者。
四號選手康鑫跑步速度很快,幾乎比狗還跑得快,爬樹也是一流,人也很聰明,他左閃右避地繞過了兩條狼狗的堵截後,順利地摘到了一個柚子,馬上原路返回,在其他狗還沒趕到時,仍然從西邊的鐵門出來,居然一點傷也沒受。
他這手使出,其他選手都是心裡雪亮:與其象前面的蔣靖那樣貪心,還不如偷一個柚子就全身而退,至少還有爭奪前四名的希望。畢竟,前三個選手都或完全失敗,或提前棄權,或中途棄權了。
五號選手和皓、七號選手任新都想模仿康鑫,卻無奈地失敗了,他們的速度不夠快,遇上的狗羣也很團結,紛紛被咬倒在地,沒能爬出鐵絲網外。
六號選手安旭青是個瘦瘦的中年人,他是個異類,竟然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鐵門內,也不跑也不跳,只是悠然地行走着。
“嗷嗚……”當一隻狼狗和一隻藏獒衝過來時,安旭青用雙手掩住嘴巴,口中忽然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的虎嘯聲。
狼狗和藏獒都是一愣,一個急剎車停住了步子。
在這種時刻,狼狗和藏獒的區別就體現出來了,狼狗是掉頭就跑,藏獒卻拱背夾尾,擺出一副如臨大敵般的防守姿態,口裡還發出“嗷嗷”的低吼聲,一副敢跟老虎爭奪天下的強者形象。
“嗷嗚……”安旭青垂着頭慢慢走着,不動聲色地又是一聲低吼發出,腔調和第一聲有了一點區別,似乎夾雜着十分憤怒的情緒。
那隻藏獒的腿忽然有些抖動了,它猶豫了一下,終於也是當了逃兵。
“嗷嗚……嗷嗚……”安旭青加快了步伐,時不時狐假虎威一下。
還別說,安旭青這一手雖然簡單,卻很有實效,不但沒有狗敢近身,整個農場裡一百多條狗都戰戰兢兢起來,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
“學聲老虎叫就行了?”場外的陳諾颳了刮下巴,和其他選手面面相覷。
“沒這麼簡單的。”八號選手是一個叫伏輕言的中年人,他摸着鼻子,在陳諾耳旁輕聲說道,“他身上一定有一種可以散發出老虎氣味的裝備,風一吹,這些狗就都能聞到,所以才能騙過它們。要知道,這些狗可不是好騙的……”
陳諾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道:“馬上輪到你了,你準備怎麼過關?也學老虎叫?”
“不,學狗叫。”伏輕言微微一笑,然後長嘆一聲,“可惜我打架不行,就算過了這一關,也萬萬過不了下一關。這柚子偷不偷得到,其實都一樣。”
“那你還來參賽?”陳諾疑惑地問道。
“我只是來碰下運氣的,沒想到有好幾個人都能成功。”伏輕言聳了聳肩膀,嘆道,“安旭青會不會功夫,我不知道,但這個康鑫肯定是個厲害角色,雖然他只偷到一個柚子,但進前四名應該沒問題了。在後一關,他就佔優勢了,能打得我滿地找牙。”
在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裡,安旭青仗着口技和氣味裝備,如入無狗之境,順利地摘滿了十個柚子,又大搖大擺地從東邊的鐵門處出去了。
而接下來出場的八號選手伏輕言也確實沒有吹牛,他雖然不象安旭青那麼囂張,但居然會狗語,一會“汪汪”,一會“嗷嗷”,竟然輕言細語地和那些狗們談起了心,交上了朋友。
七八條狗圍着伏輕言,但沒有一條上來撕咬的,反而一邊吠叫着,一邊衆星拱月地跟着他散步。
伏輕言比較肥胖,肚子有些大,爬樹的水平也很一般,在攀爬最後一棵柚子樹時,居然爬不上去了,身子直往下滑。這時奇蹟出現了,一頭藏獒居然叛變了革命,用腦袋使勁地頂了幾下伏輕言的腳底板,硬是把他頂上了樹,引來了看臺上的一片笑罵聲。
“看來掌握一門外語確實很重要啊。”眼看着安旭青和伏輕言都憑着“外語”絕學,輕而易舉地撈足了十個柚子,陳諾情不自禁地感嘆道。
“九號,輪到你了。”婁志林看了陳諾一眼,淡淡地說道。
“嗯。”陳諾應了一聲,就大步向鐵門走去,同時看了看正從遠處跑來的何韻。
“陳諾,咱們棄權,不比了。”何韻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喘着粗氣大聲說道。
“怎麼了?”陳諾疑惑地看了何韻一眼,她的臉跑得通紅通紅的,眼神裡滿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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