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部太原21

太原再不拿下來,城內的共產黨員很危險!”在西柏坡,彭德懷向毛澤東和周恩來彙報完西北戰場情況後,毛澤東說。說完,他又點了一支菸,吸了兩口,接着說:“徐向前現在病得重,老彭,你是不是去一趟太原,協助徐向前實施作戰!”

彭德懷眯着眼睛,朝毛澤東看。

彭德懷心口如一,接受任務時從不講條件,也從不講價錢,這一點毛澤東是知道的。一年前,胡宗南進攻延安,35個旅25萬兵馬,而當時延安只有5個旅5萬人槍還不到,彭德懷都一口接受任務,統一指揮保衛延安。那時我毛澤東還激動地說過,彭德懷是“肝膽照日月,忠心垂千古!中央感謝你。”如今不曾想,彭德懷卻遲遲不做聲。

“嗯!老彭哪!”毛澤東想起前兩天彭德懷提出補充兵員的事——因爲,西北戰場上,國民黨軍足足有40萬人,而一野實力充其量只有15萬人,這兩個數字實在是懸殊太大了——“中央議過的,拿下太原再說。太原一解放,華北3個兵團中,至少兩個兵團17萬兵力可用於西北!”

彭德懷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我不是要兵員纔沒有開口!”

當然,毛澤東的承諾出乎彭德懷所料,兩個兵團17萬人馬,對於彭德懷來說,實在是個奢望啊!彭德懷就是彭德懷,他遲遲沒有開口的原因,這時,如實地對毛澤東如盤托出:“向前同志前段打得很苦。他雖然病了,仍是戰役總指揮,我去,只是協助他。”

毛澤東會意地點點頭:“好!我看這不難辦。不過,特殊情況還是由你當機立斷。”

“放心好啦主席,太原這個包袱一定儘快甩掉,讓中央輕裝上陣!”彭德懷的笑容很珍貴,是那麼自信而充滿力量。周恩來在一旁,高興地說:“沒問題了,彭老總打包票了……”

彭德懷說的“太原包袱”,確實是事實,當時中央正在考慮遼瀋、淮海、平津三大戰役,而晉中戰役一結束,原本馬上可以解放太原,偏偏徐向前生了病。主帥躺下了,這仗就拖延了下來。毛澤東聽了彭德懷的態度,掐滅菸頭,原地踱個圈,手臂凌空一劈,說:“定下來了,現在就定下來了,太原戰役結束,周士弟的18兵團,楊得志的19兵團就跟你過黃河,充實一野部隊,投入西北作戰!”

周恩來補充說:“另外,傅作義的隊伍也可以撥給一野一點的嘛!”

就這樣,彭德懷來到了太原前線。

彭德懷一到太原前線,簡單地看了看病中的徐向前,接着就要往陣地上去,誰也不敢攔。彭德懷到了陣地,指戰員們正在修補工事,有指戰員議論,說閻錫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彭德懷就插嘴說:“臭是真的,硬倒未必。蔣介石泥菩薩過河,救不了老閻西嘍!”議論的指戰員擡頭一看,怎麼一個老頭子,不認識,便問:“你是誰?”

彭德懷將要回答時,那邊的羅瑞卿、周士弟、楊得志、陳漫遠、李志民和楊成武、李天煥、文年生等都上來了,大家都說:“老總啊!前面亂得很,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呢?我們幾個在地圖上彙報一下就行了!”

“不行,”彭德懷態度堅決,“不到前面去,光靠電話和地圖,神仙也打不了勝利,我沒那本事,還是笨辦法好,到實地摸它幾遍!”

幾位兵團領導扭不過彭德懷,只好陪着他一頭扎到前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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