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皇上賞賜,臣女都感激不盡,就是……”她裝作爲難的樣子,“就是怕皇上上次被臣女嚇到,以後心疼起來,再也不讓臣女自己挑選賞賜了。”
拓跋明瑞想要對她表示親近,她也樂意配合一二。
見到皇上和姬清這一番互動,這一下,滿朝文武都笑起來,不時有人說幾句討喜恭賀的話。
“皇上,姬靈師這次給我們蒼炎國爭了大大的臉面,皇上可要厚賞。”
“臣附議。”
“臣也有此意。”
一個個的人都笑道,臉上表情輕鬆。
“你們,你們……”皇上一個個人點過去,臉上頗有些哭笑不得,“一個個就知道借花獻佛,也沒見你們拿出點什麼。趙翔,你可是禮部尚書,你怎麼看?”
趙翔正是在城門口迎接姬清和拓跋烈的禮部尚書,他知道皇上這也只是開開玩笑,並沒有真的惱怒,便也順着衆人的話笑着說道,“微臣也覺得姬靈師此次立下了大功,應當厚厚的封賞。”
在場的都是人精,他自然也不例外。
拓跋明瑞之前開內庫賞賜姬清,那是他個人的東西。
現在姬清得勝歸來,開公庫對姬清嘉獎一番,這是理所應當的。
再說,滿朝文武可都眼巴巴看着姬清手中的天凰秘境名額,又怎麼會做自毀長城的事情?
“好,既然你這丫頭這麼編排朕,朕可不能讓你輕看了!”拓跋明瑞對着分別的李德貴吩咐,“將國庫之中那張萬年玄玉牀添上,等下一併給這丫頭送去。”
“是,皇上。”李德貴笑眯眯的應下,下去籌備了。
萬年玄玉牀?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啊!冬暖夏涼,睡在上面舒坦不說,甚至還能在睡夢之中幫助靈力增長,慢慢增加修爲。蒼炎國雖然國力雄厚,可也就得了這麼一張萬年玄玉牀。
沒想到,皇上竟然賞賜給了姬清,可見真的很想好好的籠絡籠絡姬清了。
也是,蒼炎國好不容易出了一位靈師,還是一位蘊靈師,皇上要是不趕着拉攏,這纔是不對勁。現在這麼有誠意,只能說皇上對姬清很重視。
以姬清蘊靈師的身份,以後想要什麼沒有?
就這金鑾殿上的人,誰不想和姬清將關係搞好,到時候好請得姬清爲家中的子弟啓靈蘊靈?等到真要請的時候,那家中要拿出來的東西,可都不能落了俗套,得是重重的禮了。
滿朝文武這下都眼帶羨慕的看向姬清,卻並沒有一個反對。
開玩笑,巴結都來不及,誰那麼沒有眼色會去反對?
“多謝皇上。”姬清行了一禮,臉上滿是欣喜。
雖然這欣喜多半也是應應景,但是被人重視的感覺,的確還算不錯。
“此次靈師大比,烈兒也護送有功,你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說出來,父皇都答應你。”獎賞完姬清,拓跋明瑞的目光,落在沉默站立的拓跋烈的身上,眼中帶着慈愛。
拓跋烈心中早有決定,聽到皇上這麼問,轉頭看了姬清一眼,突然拉着她再次雙雙跪下。
“兒臣和姬清兩情相悅,懇請父皇能賜婚。”
嘩啦。
這下滿堂文武更加驚詫了。
皇上還只是想要拉攏拉攏姬清,可沒想到這個素來沉默冷然的二皇子,竟然想要直接將姬靈師給拐回家,還想要請得聖旨賜婚。
“姬清,你有何意見?”沒有直接答應拓跋烈的話,拓跋明瑞看向姬清。
這也是給姬清賣了一個好,不管她心裡如何想,他總是尊重她的意思。
聽到拓跋明瑞問姬清,拓跋烈心中頓時一緊。
下意識的,他朝着身邊的女人看去。
這個女人又多麼的要面子,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剛纔在城門口,因爲被人笑了兩句,便發昏說他們“暫時”沒有關係,雖然很實事求是的說了一個暫時,可是……
莫名的,心裡有些緊張。
再說,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自作主張而不喜?
拓跋烈鳳眸沉了下來,不過短暫的猶豫之後,眼中只剩下堅定。不管如何,他娶她娶定了,她答應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答應……那他就將她打暈了抗回去,壓着她拜了天地。
姬清也剛好側頭看向拓跋烈。
見到男人眼中的神色,她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剛纔在城門口那事情她只是下意識所爲,也是因爲太過驚喜緊張導致,回神過後,她也知道她那個回答讓拓跋烈會有些不快,現在……她自然不可能落他的面子。
拓跋烈是一個性格冷硬的男人,再說男人在外面也更要幾分面子,作爲他身邊的女人,在家中可以跟他撒嬌胡鬧,甚至偶爾驕縱一點也沒有大礙,可是在衆人面前,她卻要爲他撐起面子。
姬清收回目光,看向坐在龍椅之上的拓跋明瑞,盈盈叩首說道,“臣女願意,懇請皇上賜婚。”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清爽爽,可是在拓跋烈聽來,他卻覺得心裡舒坦得很。
終於,他得到了她的應允。
有了姬清的答應,父皇不可能不答應賜婚,她……終於快要成爲他的女人了,再也沒有人能覬覦,從他的身邊將她奪走了!
哼!
眼中慢慢帶上了一份得意,在姬清起身之後,他眼帶讚許的看了姬清一眼,就差直接開口表揚一兩句了。
姬清,“……”
這個男人,說什麼肅然冷漠,說什麼冷酷無情……在她看來,他只是一個小心眼又專制霸道的男人罷了。
對了,還極爲的容易吃醋!
“哈哈……”拓跋明瑞笑出聲,“那今日還可真是雙喜!烈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娶了正妃回去之後,可要好好的對人家,早點生個大胖小子,抱到宮中來讓朕看看。”
生娃?
光是想想,拓跋烈就覺得熱血沸騰,充滿了幹勁。
哪裡還有什麼別的廢話,當即就十分認真的保證,“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完成任務!”
姬清,“……”
衆臣,“……”
姬清心裡有些無奈之餘,也覺得身邊這個男人可愛又可氣得緊。
“好,好好。”倒是拓跋明瑞,很顯然是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兒子的直來直往,笑着說道,“快快起身,今日你們可是主角,我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你們呀。”
“多謝皇上。”
“多謝父皇。”
姬清和拓跋烈異口同聲的謝過,起身的時候,拓跋烈習慣性的順手攙了姬清一把,然後緊緊牽着她的手不放。
不管在哪裡,他都對她愛護得很,霸道得很。
這原本有些不合禮儀的一幕,卻看得許多人眼中帶笑,不由得羨慕起拓跋烈的真性情和他的幸運來。
就在這時,突地一道聲音響起。
卻是拓跋玉,“父皇,今日喜事連連,不如再爲二皇兄添上一樁喜事,您覺得如何?”
“哦?”拓跋明瑞挑眉問道,“還要添上什麼喜事?”
雖然仍舊是笑着說的這話,可是他的目光之中暗含着警告,分明是讓拓跋玉自己斟酌斟酌,不要放肆。
拓跋玉微微一笑,“二皇子已經開府自立,又過了二十歲的生辰,再說二皇兄也曾經說過對皇位無意,自願做一個閒散王爺,父皇不如今日就將這個恩典一併賜給二皇兄,讓他喜上添喜……”
這一番話,拓跋玉說得可謂是漂亮。
雖然聽到拓跋玉說拓跋烈自願放棄皇位爭奪,只願做一個閒散王爺,衆臣的眼神稍微有些變化,也到底也沒有太多驚詫。
在去淩水國之前,拓跋烈就在皇上面前說過這話,雖然並沒有將此事拿到明面上來說,但是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渠道,自然心中都是有底的。
現在拓跋玉在此事將事情說出來,不過是存着一個過了明路的心思。
拓跋烈和姬清相視一眼,不置可否。
他們的確對蒼炎國的皇位無意,拓跋玉這一番算計,不過是徒勞罷了。
一個人想要威脅另外一個人,總得朝着他在意的東西下手。若是拿着他一點也不在意的事情威脅,完全是白費心思。現在拓跋玉對着拓跋烈的算計,就是如此。
今日是爲姬清和拓跋烈洗塵,因此皇后等幾位妃嬪也坐在了皇上的左右兩側。
聽到拓跋玉提出了這個話題,柔妃笑着接口道,“皇上,既然三皇子將此事提出來了,我也要爲我妹妹求一個恩典了。皇上不能光給二皇子封王,也要記着我孃家妹妹才行。”
柔妃就是姬府大房的嫡女姬柔,也是姬媛的嫡親姐姐。
上一次在御書房之中,姬清和柔妃有過一番碰撞。
姬清當時曾明明白白的說清楚過,說姬府二房已經從上京城姬府獨立出來了,現在她是紅葉姬府的大小姐,而不是上京城姬府的九小姐,讓柔妃不要錯認了妹妹。
沒想到,柔妃到底是半點記性都沒長,這時候又跳出來了,還打着爲她着想的旗號。
也不知道柔妃到底怎麼想的,又想要給她求一個什麼恩典。
不止姬清覺得有些意外,皇上也看向柔妃,問道,“你想爲她求什麼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