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現在心裡十分的煎熬。
一方面是想收拾拓跋連雲,一方面是擔心被某人給收拾了。
啃糕點……
她怎麼就腦子一衝動便說了不應該說的話呢?她可是知道拓跋烈脾氣的,這麼落了拓跋烈的面子,還不知道以後他會找到一個什麼樣的辦法“報復”回來呢。
想到這裡,姬清俏麗的臉上便滿是懊惱,眼中有着顯而易見的後悔。
不過認真想了想,不論有多麼的惱羞成怒,她現在都不可能去動拓跋連雲,不然就會變成類似“殺人滅口”那樣的性質了,反倒會顯得她有多麼的在乎。
她可不願意給人看了笑話。
可是,既然現在不能抽拓跋連雲一頓,那她只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了。
拓跋連雲那傢伙是嘴欠,可她也能將這傢伙的話當做耳邊風,因爲放在心裡計較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姬清的心理活動頗爲複雜,可她還沒有完全的將腦子裡的事情給捋順,卻發現站在面前的拓跋烈輕笑出聲。
聽到他的笑聲,姬清立即擡起了頭,對上了拓跋烈的雙眸。
“你笑什麼?”她有些外強中乾的問道。
“笑你。”拓跋烈微微勾脣,“傻得可愛。”
姬清,“……”
她清澈的杏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抱怨道,“還不都是你鬧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朝着她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抱着她狂吻,她怎麼可能會氣得失去了分寸,說出那樣的話來讓拓跋連雲笑話?
想想就覺得氣死了。
又氣又惱,更覺得丟人。
凝眸看着面前侷促不安,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的姬清,拓跋烈眼中卻揚開一抹淺淡而真實的笑意,淡淡說回剛纔的話題,“我竟然不知道你對我的技巧有懷疑,不然……多試一試?”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在鬱悶什麼,可男人愛面子是一反面,他更需要在別人對她感覺驚豔的時候強勢宣佈他的所有權。
她是他的女人,他要讓所有人有一個深刻而直接的認知,不會再將多餘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就算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再度將她的雙脣吻腫。
只是……她說他技巧不好?
不在意的勾脣淺笑,拓跋烈已經開始在心裡構思,要怎麼讓他的小東西心悅誠服。
姬清,“……”
“仔細感覺一下,有哪裡不滿意可以告訴我,我願意爲你服務到你滿意爲止。”拓跋烈很好脾氣。
“我多謝你,不過真的不用了!”姬清的臉黑了。
還是早點回到正題上來吧。
她覺得現在趕緊的轉移話題,是絕對絕對的明智之舉!
姬清深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轉身看向拓跋連雲等其他三人,清脆的聲音問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剛纔悟靈所領悟到的東西?”
這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好奇,好奇!”又是拓跋連雲第一個開口。
似乎也知道自己剛纔笑得有些不應該,所以希望用這積極來打動一下姬清和拓跋烈,讓他們不要想着收拾他。
姬清的確很滿意。
不過,該收拾的還是要收拾。
她乾笑了兩聲,“既然好奇的話,那我就來和你們說一說。”
回到正題之上,不僅姬清的表情自然了一點,其他四人也變得認真起來。
見到幾人的神情變化,姬清輕咳兩聲說道,“我曾經在淩水國得到過一件名爲‘天機八卦鏡’的寶物,在將天機八卦鏡煉化認主的時候,心神曾經進入過一個極爲神奇的境界,也就是剛纔我用琴音帶你們領悟的那些場景。原本我覺得那些東西可能有些虛無縹緲,不過這一次通過光門見到這一片星海之後,我卻有一種感覺……”
說道這裡,她頓了一頓,這才繼續說道,“我感覺,經歷過的一切很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她的聲音很認真。
因爲這一片星海,和曾經她見到過的那一片星海太過相似,而浩渺大陸和她曾經見到過的土黃色星辰十分的相似,就算不是同一個東西,也很有可能存在着某種關聯。
一個地方相似還有可能是意外,而處處意外便幾乎可以認爲是必然。
所以,姬清覺得自己在煉化天機八卦鏡的時候,所領悟到的一切很有可能便是所謂“開天闢地”的真實再現。也因爲這樣,她覺得那樣的感悟太過難得,所以纔想和拓跋烈等幾人分享。
該說的都說了,姬清未說出口的話其他四人也都知道。
經過姬清這麼一說,大家都更清楚知道剛纔那一次悟靈的重要作用,原本震驚的心裡更多了幾分重視,打算好好的參悟一番。
說完這番話,姬清又開口說道,“感悟這些東西並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我也是見到這一片星海便太過震驚,所以才突然冒出了這個想要和你們分享的念頭。現在……我們可能還是需要做正事。”
她沒有忘記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話音一落,她看向拓跋烈。
可以見到拓跋烈一臉嚴肅認真,那雙湛黑的鳳眸沉靜得猶如深潭的模樣,姬清臉上便忍不住發燒,在心裡暗暗啐了一口。
真是會裝,好像剛纔讓她難堪的人不是他一般。
感覺到姬清的視線,拓跋烈也朝着她看過來,淡淡勾脣一笑只笑得姬清有些心驚膽顫,再也不敢挑釁瞪他之後纔出聲說道,“的確正事要緊,先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機關。”
“嗯!”姬清第一個應聲。
若論明哲保身,她比拓跋連雲還要機智。
進入陣法之境,姬清認真仔細的觀察起這一方小小的平臺起來,很快便發現這處透明猶如冰晶一般的平臺上刻着深深淺淺猶如陣法一般的東西。
她還沒有開口,便聽得蘇言清冷的聲音響起,“平臺上刻着陣法。”
她並不算精通陣法也能看出,蘇言這個精通陣法的人更是輕而易舉便察覺到了這裡的玄機。
一身青衫的蘇言一邊低頭看着地上的各種紋路,一邊開口補充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地上的紋路是一個極爲複雜的陣法,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傳送陣。”
他的聲音不算很確定,但是卻有幾分把握。
傳送陣?
聞言,姬清驚訝的看向蘇言,其他人也不例外。
“應該不是。”拓跋連雲對陣法也頗有研究,雖然沒有嚴珂研究得那麼深刻,但也是見多識廣的,此時也開口說道,“我一開始也懷疑這個陣法是傳送陣,可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他指着地上的一個同樣鐫刻着陣法紋路的圓環說道,“平臺上的陣法乍一看的確像是傳送陣,可平臺之上還一共有五個這樣的圓形均勻的分佈,而這五個圓形很顯然並不屬於傳送陣的一部分……這個你怎麼解釋?還有,若是這個陣法是傳送陣的話,爲什麼這裡會沒有一個用來定位的陣法組成部分?”
傳送陣,也是他從古書之上見到過的一種極爲神奇的陣法。沒有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雖然以他或者是嚴珂現在的能力無法佈置出傳送陣,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對傳送陣沒有研究。
而以他的瞭解看來,這個陣法雖然很像傳送陣,但應該九成九不會是。
傳送陣是將兩個地方聯繫起來,做到遠距離的快速傳送,可若是想要做到這一切的話便需要精準的定位才能行。所以說,一個傳送陣的核心關鍵便是定位陣法,而這個他在平臺上鐫刻的陣法之中並沒有看到。
“我當然能解釋。”面對自己精通的東西,蘇言清雋的眸光之中含着淡淡的自信,卻令人不由自主的信服,他聲音清冷的說道,“我推測這五個圓形是一個獨立的陣法,並且還是在傳送陣之前必須要激活的陣法,只是嵌入在傳送陣之中而已。當我們激活這個圓形陣法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引出傳送陣缺失的部分,讓傳送陣真正的發揮作用。”
“那就試試看?”拓跋連雲很期待。
如果這個陣法的確是傳送陣的話,這個神奇的陣法又會將他們傳送到哪裡去呢?
光是想想,他便覺得刺激。
“我認爲可以一試。”蘇言點頭,轉眸看向拓跋烈詢問道,“阿烈,你覺得如何?”
“可以。”拓跋烈頷首,“你來安排。”
“好。”蘇言應聲,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地上的五個圓形中銘刻的陣法都代表着一種靈力屬性,所以我們五個人可以按照這個來分配一下方位。那個圓形銘刻的是水靈力屬性,北堂越你去那邊……拓跋連雲……”
將北堂越和拓跋連雲安排好,蘇言自己走到其中一個圓形上站定,對姬清和拓跋烈說道,“你們兩人都沒有屬性的限制,剩下兩個圓形可以隨便選擇一個。”
沒有猶豫的,姬清和拓跋烈分別走向了剩下的兩個圓形。
蘇言的猜測並沒有出錯,隨着幾人在圓形之中站定,只見原本立在平臺中央的光門上陡然爆發出一縷刺目的白芒,竟然慢慢的朝着平臺之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