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天集團特別設立的高端攝影棚內,此時正在進行緊張有序的拍攝。
以米白色爲主調色彩,整個棚內高織燈全部開啓,配合拍攝的佈景板由工作人員搭建好,其他崗位的工作人員也都有條不紊的在各自崗位上忙碌着,熱情高漲。
鏡頭前,棚中央,一位身穿淺粉色飄逸長裙的女孩是這一期拍攝的主角。
“好,非常好,OK,化妝師上來補妝,下一條拍攝準備。”攝影師一邊靈活的轉動鏡頭,一邊還不忘給予女孩讚揚,顯然對於她的表現極爲滿意。
化妝師快步上前,嫺熟的技巧,很快的功夫已經爲女孩補好妝,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第二輪拍攝緊隨而至。
女孩極快進入狀態,優雅與自信都被她詮釋得淋漓盡致,一舉手一投足,自信洋溢,伴着燈光的遙曳,展現一種驚豔的美。
靠後排的工作人員正在收拾用過的工具,正準備要搬走的當下,一起身就撞見一個突然出現在現場的男人。
“陸先生?”工作人員明顯被嚇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驚,手一鬆,抱着的道具差一點就掉了下來,幸好被他險險的穩住。
他這一聲叫喚,把前方正在拍攝的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衆人紛紛驚詫,誰都沒有料到集團的執行官會親臨拍攝現場。
棚中央的女孩,童桐自然也看見了,她眸光倏地一緊,所有輕鬆的表情,完全被緊張所取代,整個人表現得很是侷促。
下意識捏緊裙襬,淺淺揚了脣角,朝陸湛點頭招呼。
英挺偉岸的男人,脫下了西服外套,深色的馬甲套着純淨白的質地考究的襯衫,袖口微微卷了起來,露出一小截結實的手臂,腕上的名錶,奢華大氣。
而此刻這個男人墨色的瞳孔緊緊鎖着不遠處那一個略顯緊張的女孩,眼中流轉的光,深邃難懂,卻又異常的銳利,意識到工作人員紛紛停了手上的活,波瀾不驚的落下指令,“你們繼續手上的工作。”
一衆工作人員聞言慌慌的恭敬應聲,全都打醒十二分精神忙活開來,生怕
有個閃失,老闆在現場監工,心裡難免有幾分緊張,但好在都是資深的專業人員,效率到位,花費不多的時間,拍攝便順利完成了。
餘謙在陸湛身邊察言觀色,見着他遲遲沒有離開的打算,腦中一轉,目光搜索到現場負責的人,稍微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心領神會,不動聲色的知會現場工作人員,不多時,便帶着一衆人員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攝影棚只剩下童桐和陸湛兩人,陸湛身上帶來的壓迫感很明顯,童桐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看着大夥都出去了,緊張的情緒再度升高,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實話,能夠接到這份工作,於她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原以爲這個男人會對她提要求,而她也對即將要發生的事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身在演藝圈,很多事都有所耳聞。
只是奇怪的是,拍攝工作都已經展開了,這個男人由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半句要求,更甚是兩人講過的話,都沒有超過十句,而唯一算得上的互動,就算是晚宴上的敬酒了,除此之外,就是那一天外出用餐,可事實情況是,當時到場的還有其他工作人員。
她實在弄不懂這個男人的想法,就如現在,他突然出現在此,令人根本無法洞悉他的舉動意味着什麼。
而童桐唯一能感知的便是,這個男人有一雙令人無法直視的眼睛,那瞳孔深處的地帶,令人心驚不已,就如此刻。
“陸先生。”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童桐僵在原地,很是無措。
陸湛走到她的向前,居高臨下的審視着眼前的女孩,確切來說,他只注意着她那一雙眼睛,剛剛在鏡頭前的自信飛揚全都在這一雙靈魂之窗裡表露出來,而此刻,那些自信全都消失了,只是閃爍着緊張與不安。
他微微蹙了眉頭,臉色亦跟着沉了起來,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他溫熱的氣息淺淺噴灑在她柔美的臉頰上,嗓音很醇厚,迷人的同時,又帶着如磐石般深重的壓力。
“童桐,姓
童,單名一個字桐,梧桐樹的桐。”她顫着聲音詳盡的回答。
童桐見着他皺眉的樣子,屏住了呼吸,後背都被嚇出了冷汗,難道他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如若不然,現在又爲什麼要這樣發問。
陸湛微眯眼眸,漂亮的薄脣緩緩輕啓,“童……桐。”猶如大提琴緩慢湊出的低音調子,一點一點的在空氣之中拉響,迴盪,久久不止,波動人的心跳。
“是的。”童桐嚥了口水,答道,更加困惑了,她的名字有什麼不對嗎?
陸湛有力的大手瞬間捏緊她小巧的小鍔,高大的身軀更加貼近她柔軟的身體,整個過程,他依然只是注視着她的一雙眼睛,彷彿是在找尋着些什麼。
“陸先生?”童桐被他深重的力道弄得忍不住痛呼出聲,但礙於他懾人的氣息,她猛地壓低了音量,只是愈發蹙緊眉頭。
彼此距離那樣近,呼吸糾纏着,童桐看着近在咫尺的這一張迷人俊彥,心臟咚咚的狂跳不止,雙腿發軟,他,是要做什麼?索取?這兩個字躍過腦海,童桐的臉上不禁熱了起來。
陸湛逡巡好一會,頭頂強烈的燈光,都透不進他那一雙無底的黑眸之中,失望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以往,如剛剛同樣,他毫無預兆的鬆開了掌控的手,放開了她。
不再多看哪怕一眼,轉身就要離開,決絕無情。
童桐受不住這樣的大起大落,見着他要走,什麼都來不及想,連快步追上去,脫口就喚,“陸先生!”
陸湛停住了腳步,回頭,冷鷙的眸盯着她。
“陸先生,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請你,請你說出來,我會改的。”或許早在第一眼,芳心便已淪陷了吧,就在剛纔他放開自己的那一刻,童桐的心,空了,亦痛了,毫無理由的。
陸湛沉吟片刻,勾勾脣,神情說不出的狂魁,“謹記本份。”
童桐倏地一滯,愣愣地立在原地,再一次眼睜睜地看着他大踏步的離開,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她仍然理不出任何頭緒,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本份?是指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