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桐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應酬,事態竟會轉變得這樣的混亂。
“陸湛,你給我鬆開手,鬆開!”鬱桐自然不肯就這樣妥協,一邊想要脫離他的掌控,一邊歷聲尖吼,企圖想要引起會所客人或者工作人員的注意力。
可任她怎麼呼喊,怎麼努力,整層樓依舊這般的寂靜,靜得令人心慌。
她是忘了,這個男人權利滔天,財力自然是雄厚的,而這一層,放眼望去,就只有一間套房,唯一的一間,只屬於這個男人。
她的掙扎是否註定是陡勞?
漸漸地,鬱桐的聲音軟了下去,乾涸的淚水因着心底的懼怕,正洶涌而起,“陸湛,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
“求?晚了!”陸湛冷冷一哼,根本不爲所動,眸底凝聚的風暴越演越烈,面色陰沉得異常的可怕,渾身散發着一股涔冷無比的氣息,如凜冽的寒冬,令人瑟瑟發抖起來。
下一刻,砰地一聲,套房的門被他大力踹了開來。
陸湛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拖了進來,一個翻轉,鬱桐眼前一陣天翻地覆,緊接着,身體被大力釘在了厚重的門板上,發出悶的砰聲,鬱桐疼得幾近要斷氣。
下意識要擡起頭來,不料,眼前一暗,放大的男人俊顏近在咫尺,而他強勢而霸道的脣接踵而來,動作沒有任何溫情可言,急切而蠻橫,連她的鼻樑骨都撞得生疼,然後,便是脣的淪陷。
酒精彌散的夜,彼此的呼吸糾纏,醉的又是誰的心?
鬱桐的眼淚此刻簌簌而落,滴進彼此的脣中,澀苦與掠奪並驅蔓延開來。
陸湛置若罔聞,只是愈發用力擒住她沾着酒香的脣息,繼而蠶食,吞沒。
她的一切,盡數掌控在他的勢力之中,鬱桐的身體無法剋制的軟下去,是因爲無力,亦是因爲渾身的疼痛。
是真的疼,她整個身體顫抖得愈加厲害起來,此時,男人的脣已經轉移到她的脖頸之上,細細的啃咬着她脆弱的頸動脈處,彷彿只要他再用力幾分,下一刻,便能徹底了結她的生命。
“陸湛,停下來,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鬱桐哽咽着嗓音,那般的反抗,根本毫無殺傷的力道,這樣的柔弱,如何阻止得了此時如猛獸般兇殘的男人。
可接下來,他的動作卻讓鬱桐瞬間瞪大了雙眼,男人靈活的大手,帶着生猛的力道,將她的衣衫盡數毀滅。
鬱桐只覺上身一涼,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受着那些撲天蓋地寒意,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着,“不,不要。”
她的抗議很快被他下一步動作粉碎,陸湛手腕猛地一轉,緊接着,女人身體猛地被翻轉過來,陸湛將她的臉頰按在冰冷的門板之上,一手控制着她纖潤的肩。
這一刻,他就是上帝,掌控着她的命運。
鬱桐不斷抽泣着,聲聲嗚咽,無處可逃的羞辱,令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而她此
時大腦渾沌,渾然沒有發覺,此時自己背上的傷已完完全全暴露在男人黑色的瞳孔裡。
原本就應該要悉心休養的傷,因爲鬱桐日夜不停的工作,根本沒有辦法按時復原,而又經過今晚的一通折騰,那原本淺淺結痂的傷口,重又裂了開來,紅色的血液鮮活的溢出,有一些已經凝固住,未退去的瘀痕猶在,而新的瘀痕已是明顯。
一大片的觸目驚心。
陸湛即將要欺近的高大身體,倏地停在了原地,他眉目猛地一跳,沉目凝視,眸中的光,閃閃爍爍,良久,終又歸爲一片平靜。
片刻,陸湛毫無徵兆的猛地抽回控制着她的大手,失了支撐,鬱桐沒有生息的身體瞬間癱軟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美麗而又令人心碎。
陸湛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眼睜睜看着這個女人猶如一朵被殘忍蹂躪過的花,彷彿下一秒就會枯萎而死去。
他的眸光在這一刻變幻莫測,或許只要再慢上一秒,他就會俯下身,將她抱入懷中。
呵護?憐惜?抑或繼續摧殘?
他卻沒有去鑽研答案,他快速轉開目光,轉過身,速度驚人的快。
陸湛踱步而入,來到酒架前,擡手取過列酒,他給自己滿上一杯,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嘶”的一聲,就這樣澆息了所有的一切,無蹤無影。
他的眼睛盯在前方,片刻迷茫,即刻清醒,他開了口,聲音冷如寒冷,半分溫暖沒有,“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怔在那,緊咬牙根,握緊酒杯,再灌一口,然後,手臂一緊,緊接着一甩,透明的玻璃酒杯,義無反顧的撞向牆壁,砰的一聲,清脆碎裂。
鬱桐嚇得整個人猛地一抖,她覺得冷,於是顫顫伸手夠着地上破碎的衣服,堪堪將自己包裹起來。
她的面容佈滿淚水,她的發,凌亂如同瘋子,她的眼睛,此刻,如同地上碎裂的杯片,透着支離破碎的光茫。
她坐在那,狼狽脆弱的模樣,令人心如刀割。
空氣就這樣被凝固住,隱隱令人窒息。
鬱桐抱緊瑟瑟發抖的自己,在這一片死寂之中,她慢慢擡起頭,男人的面容隱於光明與黑暗之間,只透着一個刀刻般冷硬的剪影。
忽然之間,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地上的鬱桐提了一口氣,猛地從地上起來,身後就是門,她毫不猶豫的轉動門把,然後打開門,瘋了般,逃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但她明白,她必須得離開,離開這個男人,離得越遠越好。
這樣想着,腳下的步伐越發的快,如疾風般,超乎預料的速度。
套房門板狠狠撞擊牆壁發出沉悶的聲響,清冽的風放肆灌入溫暖的房間,外間走廊鋪有厚重地毯,本可隱去聲意,但鬱桐跑得那樣快,用力這般大,連地毯都緩衝不了那些沉重,每一步,都是踏在這個男人的心上,咚,咚,一下一下
震盪入心。
陸湛凝滯的思緒,一點一點被這樣的聲音喚醒,打通,等到他回過神來,即刻甩門而出,要去追她。
這個女人竟跑得無影無蹤,陸湛長腿在路上留下蹤跡,卻無論如何都搜尋不到她的身影。
被壓制的怒意又開始嶄露頭角,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有,該死的自己。
往日冷靜剋制的男人,此刻短暫被逼退理智,陸湛停止了奔跑,在原地思索片刻,腳步一轉,往停車場方向而去。
鬱桐下至負一層,她抹了把眼眶中的淚水,急速搜索自己的車子,見着司機還等在那,心下倏地一鬆,不再猶疑,朝那車子跑了過去。
“大小姐,你這?”司機等了許久的時間,剛還接了董秘書電話,心中疑惑不解,這會看着眼前這個衣衫凌亂的大小姐,猛地一驚,結結巴巴起來。
“開車,給我開車!”鬱桐發了瘋般朝老實巴交的司機怒吼,前所未有的慌。
司機自然被嚇到,不敢再多問,忙回到駕駛位準備啓動車子,就要踩下油門那一刻,他的動作驀地一頓,驚恐的看着車頭立着的一臉肅殺的男人,完全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事。
“爲什麼還不開車?開車啊!”鬱桐見着車子久久不動,還停在原地,她又扯了嗓子去催促。
“大小姐,有,有人,是……”
司機的一句話還沒有講完,車子後座的車門已被人從外打了開來,緊接着,剛還在車頭立着的男人,此時已經彎腰下來,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鑽入後車廂裡,再一次將她擒獲。
鬱桐還未來得及反問的話,張着脣堵在喉嚨口,她睜着眼,難以置信的目光瞪着這個從天而降的魔鬼,無法成言。
下一秒,魔鬼開口,“開車!”不怒而威的聲音,平地激起千層巨浪。
司機又怎麼可能不認識陸湛,他聽着他的話,再看看鬱桐毫無血色的面容,聯想到她衣衫不整的儀容,心底對事態稍稍瞭解幾分。
可他現在的老闆是鬱桐,他再懼怕,也得聽老闆的不是。
陸湛見着司機不動,削薄的脣微微一勾,邪惡的笑容展了開來,他依舊緊緊盯着那一個縮成一團的女人,話卻是對着司機說的,“老張,想要安心過完下半輩子,就給我乖乖的照做!”
他的聲音這樣的輕,可投入到空氣之中,直指入人心,令人後背脊都發顫。
老張縱使再有顧忌,此刻爲了家裡老婆孩子着想,他也不得不低頭,車子,終於發動了,衝向了A市這一個並不寧靜的夜晚。
“你,你憑什麼命令我的司機,停車!給我停車!我要下車!”鬱桐感覺自己被這個男人逼到臨界點了,彷彿下一刻她就會崩潰而亡。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在這裡辦了你,我,說到做到!”陸湛動作迅猛如黑豹,欺近她,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之中,繼而,在她耳邊落下一句極輕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