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手動了下,卻被他更用力的握在手心裡。
夜爵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呼吸都跟着重了不少。
“你先鬆手。”
“回答我。”男人目光如炬,連逃避的機會都不想給她,“現在就回答我。”
他不是不想等。
這麼多年都等過去,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只不過他並不想看見她的不開心和勉強。
如果這回依然和上次一樣,她沒有絲毫反抗在他安排下住在這裡,也乖乖的去辦了這棟別墅的轉讓手續。
但如果那隻不過是因爲她沒辦法擺脫,所以不想多費力氣跟他反抗到底呢。
這回他其實不是想申請假期。
在當初“失憶”的時候,他以後要怎麼做已經想好。
他前半輩子,想做的,該做的,都無愧於心。
沒有對不起國家,也沒有對不起自己。
唯一對不起的只有莊素。
下半輩子他別無所求,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軍職跟她相比不過是身外之物。
除非她鐵了心,寧死都不想再見到他。
否則他有什麼道理要放棄她。
他唯一不知所措的。
是不知道她的決定。
他想讓她下輩子過得開心,他想什麼都給她。
唯獨害怕她想要的生活裡沒有他。
司令駁回他的要求,只能暫時先給他一段假期,讓他自己好好想清楚。
看看這種平淡得沒有波瀾的生活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但他根本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這段時間只不過是他給司令自己考慮清楚。
“素素,回答我。”夜爵呼吸更重了,目光都彷彿帶着沉重的力量。
她沉默得他感到心慌。
怕她不喜歡母親那個祖傳的老掉牙戒指,他甚至託人從國外定製了一枚。
算着假期結束時,戒指就該差不多到手。
但她目前的態度和拒絕沒有什麼差別。
莊素清眸如水,手任由他握着,淡淡道,“你到底是想問我要不要出去玩,還是想問別的?”
夜爵緊抿着薄脣。
彷彿滿腔的感情都堵在那。
一個字音都說不出來。
慢慢的,他攥着她手的那隻大掌鬆開,卻沒有完全放開她,而是將人重新抱緊。
他低下頭,埋首到她肩膀,“我什麼都不想,只想要你。”
莊素手微微頓了下,還是落在他腰後,“是嗎?”
“你不信?”
她談不上不信。
或許那個當初選擇跟她離婚的人已經改變主意。
就如同,她曾經認爲自己絕對不會改變的堅決,也慢慢的覺得沒有必要非那麼不可。
她都已經跟他糾纏這麼多年,其實離婚與否對她而言都沒有那麼大的意義。
又沒打算改嫁,不缺那份法律證明。
只是她從前,迫切的想要跟他斬斷所有關係,也只是想證明給自己看。
想告訴自己對這個人徹底的死心。
但是這種儀式感到底有多重要?
她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腦子裡也只有這一個人。
意識到離婚對她而言,並不是能斬斷過去的那把刀。
如果一份證明就能輕易改變所有,那這世上不知道能少掉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