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夜盛霆腰身靠着桌子,俊龐上幾縷揣測不透的晦暗不明,像在等她。
她一進來,背後的門喀的一聲,被助理帶上了。
“怎麼是你,凌律師呢?”沈安然看着他怔了一瞬,解釋,“莊姐說有什麼合同問題,我找他問問。”
辦公室是個套間,玻璃門相隔,但她環顧一圈也沒看見凌司霂的人影。
“沒什麼合同問題。”夜盛霆雙手抄着口袋,嗓音是一貫的低沉好聽,“是我讓人這麼說的。”
沈安然:“……”
她愣過之後,幾步之遙的距離看着他,“你要是有什麼事,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我?”
夜盛霆心裡堵着一口悶氣,視線仍定定落在她身上。
越是聽見她公事公辦的疏離口味,從心底翻涌而上的莫名情緒就越是濃重。
尤其想到這口吻,跟她早上偏要跟着他時那幾分不自知的嬌膩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他臉上的陰霾仍是半點沒有驅散。
“你是說,我只能有事才找你?”他菲薄的脣輕動着,字音難以言喻的晦澀。
沈安然覺得他現在的眼神,比早上還要讓人覺得不自在,波盪着清楚得無法忽視的不悅。
而且她問的好像是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她吧……
“如果凌律師不在的話,那我出去問問。”
“站住!”
她沒吭聲也沒動。
剛纔被沈歸破壞了乾淨的心情,讓她沒什麼餘力應付他莫名其妙的脾氣。
辦公室片刻的寂靜後。
夜盛霆再開口卻不是對早上的質問,而是波瀾不驚的一句,“你早上是不是沒吃早餐?”
“……”
沈安然臉上的莫名讓他眉頭一緊,直接上前握着她手腕,若無其事往外走,“跟我去吃飯。”
“???”
她更是滿臉問號,邊走邊說,“吃什麼飯……”
夜盛霆直接推門,大掌仍舊將她細白的手腕握緊了,往外,“當然是吃午飯!”
“可你不是忙,要辦事嗎?”
“辦完了!所以現在陪我吃飯!”
“……”
凌司霂看着從辦公室出來的兩人。
他說的辦事,是他自己在這裡空坐一個小時的事?
然而夜盛霆餘光都沒看他一眼,就帶着他不知道有沒有哄好的媳婦兒走了。
沒多大一會,凌司霂私人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有些意外,“清歡?怎麼今天給我打電話?”
聽筒的聲音很急,“司霂哥,我想問你一件事。我聽說盛霆受傷了是真的嗎?我不敢問爺爺,怕他老人家本來就不知道。”
凌司霂走到窗前,低眉看着樓下已經出大門的那個受傷的男人。
“一點小事,他挺好的。”
“但我真的聽說他受傷了,難道你們全都瞞着我嗎?”
凌司霂猶豫了一瞬,要說瞞,瞞她的事不少了。
只是追根究底談不上瞞,頂多是沒機會提起。
“清歡,他這個人你也知道,不喜歡別人過多關注他的生活,你沒事好好拍戲,不用太關心他。我只能擔保,他一丁點不好的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