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聽得渾身發冷,她抱緊肩膀,抖着雙脣,喃喃低道,“後來呢?他後來怎樣?”
喬毓帆一聲冷笑,“後來?呵,你和白爍未婚同居生女,你過得幸福和樂,怎能看見我表哥的痛苦?所以,他沒有回國找你,既然你選擇了背叛他,他除了成全你,又能怎樣?難道回來拆開你和白爍麼?他寧願看你快樂,也不願你恨他,於是他長住了美國,開始進入許家sk財團,開始了他真正的爭奪之戰,經過兩年多的較量,憑藉他在商場上的天賦實力與過人的手段,他得到了sk財團大股東的支持,拿到了屬於他的那一份股權,然後許老爺子把自己持有的股份也全轉讓給了他,並把許家的繼承權交回給了他。”
“但是,葉家依然捏着許家的把柄逼婚,表哥不同意,他以前不同意,是因爲你蕭琰,而四年後仍然不同意,則是因爲不甘心,他忘不了你,即便你已生女兒,他也見到了我們發給他的關於你和白爍在一起的照片,可他心底依舊存着一份執念,於是他回國了!那天,我和溫承赫在a城機場接到的表哥,他第一時間不是回喬家,而是去了綠洲別墅,我把車停在你們院裡,我下車用隱形攝像機拍錄了你們一家三口從外面回來的親密景像,你女兒還站在我的車前拍照,甚至拍全家福,而當時,表哥就坐在車裡,隔着一道車窗,他親眼看着你有夫有女,看着你們一家人如何如何的幸福,看着你移情別戀早已忘了他,蕭琰你知道他有多痛苦麼?知道你有多殘忍麼?”
聽到這兒,蕭琰一口氣上不來,那天午後的情景一幕幕的在她腦子裡回放,她忍不住雙手抱頭,痛哭出聲,“怎麼會這樣?他竟然就在車裡,竟然……竟然就在我面前!我感覺到了,我還多看了那車子幾眼,可我真不知道他在……他爲什麼不下車見我一面?那時他還沒有訂婚……”
喬毓帆眼眶溼潤,眼底卻迸出一抹恨意,“對,他當時沒有訂婚,但他見過你之後,他死心了,所有的不甘心被迫變成了甘心,他在席安演奏會上見到了你,即使他恨你,也不忍你爲求一個簽名而受傷,他交待我從粉絲羣中帶走你,交待我帶你上車見席安,你在後座,他在駕駛席,他默默的在背後看着你,甚至讓我帶你去醫院,還親自開車送你回家,那晚後,他返回了美國,他決定接受那樁他反抗多年的婚姻,他說,如果他的妻子不是你,那麼他娶誰都一樣,何不成全許家?再後來,他真的訂婚了,然後爲了在中國a城籌備收購金晟傳媒,他又回到了a城。”
“蕭琰,你可知道sk財團爲何要收購一家娛樂公司?”溫承赫插話進來,目光同樣冷冽,“因爲你蕭琰!你是電影學院畢業的,你的夢想是做演員,跑了幾年龍套事業毫無起色,他曾經許諾過你,他要幫你成全夢想,所以他在sk財團董事會上,力主收購金晟,並親自出任總裁,他一步步計劃着把你籤進金晟傳媒,爲你鋪橋修路,爲你掃平一切障礙,他在幕後爲你做了太多你看不見聽不到的事!蕭琰,我還是那句話,在這個世界上,你絕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深愛你的男人,不論你信不信,錯過他,放棄他,你肯定會後悔終生的!”
蕭琰哭得不能自己,爲什麼命運要捉弄他們?假如當時他肯下車見她一面,她向他講清楚貝兒和白爍的事,那麼他便不會訂婚,他們便沒有後來這許多的誤會了……
陡地,她突然記起什麼,急聲問道,“許靳喬在哪裡?他現在哪兒?你們半夜三更來找我,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提起這茬,喬毓帆當即又怒火沖天,“廢話!若不是表哥攔着,我早就想來找你,罵不醒你也要打醒你!”
“他怎麼了?他……他今晚不是和孫靈共度麼?”蕭琰沒時間理會喬毓帆的態度,想起在飯店包廂裡許靳喬說的話,她剛有所收斂的淚水,一下子又飆了出來,“嗚嗚……他變心了,他不再愛我了……反正他爺爺不允許我們在一起,我還是不能……”
“放屁!”喬毓帆豁然起身,抓心撓肺的焦灼,令他完全沒有了高貴的素質,他舉着巴掌真想狠狠甩給蕭琰,可終究沒敢下手,改爲捏着拳頭吼她,“他要是變了心,他能把自己喝酒喝死麼?那個孫什麼的算個屁,從聖誕節到現在,一個月,他酒精中毒三次,把家都快安在醫院了!今晚,哦不,算是昨晚,又喝!騙我們說要和孫靈上.牀,打發走了席安二表哥,結果呢?牀不知上了沒有,人倒是喝的不醒人事,胃穿孔,酒精過量,死掉了!”
“死……死了?”蕭琰心從嗓子眼兒裡跳了出來,大腦眩暈,一陣天旋地轉,耳畔溫承赫接着道,“蕭琰,你瞻前顧後,你以爲許老爺子讓你離開便是爲了靳喬好,但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對他好麼?你非要等他死了,你才後悔離開他麼?”
“不——”
蕭琰歇斯底里的一聲,陡然起身,卻眼前一黑,受激過度的軟下身體,暈了過去……
“蕭琰!”
“蕭琰!”
溫喬二人一驚,及時搶住蕭琰的身體,霍柏驍聽見不對,從客臥衝出去,見此情景,腦門立刻衝血,“蕭琰!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溫承赫匆忙解釋,“聽到許靳喬的死訊,她昏過去了,我們馬上送她去醫院!”
“什麼?許靳喬……死了?”霍柏驍一怔,神色僵硬。
喬毓帆跳腳,完全不講理的模樣,“你才死了!再敢咒一句我表哥,老子揍你!”
見狀,溫承赫急忙扯住這尊大佛,冷靜的解釋道,“霍總,靳喬沒死,只是喝到胃穿孔在醫院,毓帆氣不過就開車來找蕭琰理論,我怕他太沖動就跟着來了,他說蕭琰傷他表哥太多,必須刺激報復一下蕭琰才行,結果剛一說,蕭琰就受不了昏過去了。”
霍柏驍怒,“混蛋!喬毓帆你這個神經病,你只知道許靳喬被傷害,你知道蕭琰受了多少苦麼?真是作死的混蛋,趕緊先送蕭琰去醫院!”
“我們送,霍總你留下照看孩子吧!”溫承赫打橫抱起蕭琰,快步朝外走。
“等下!”
霍柏驍喊了一聲,衝回臥室拿出蕭琰的大衣帽子,將蕭琰裹得嚴實,他不甚放心的叮囑,“溫副總,蕭琰醒來給我電話,我必須要知道她沒事兒!”
溫承赫頷首,“沒問題。”
……
凌晨五點多鐘,冬日的天還是一片漆黑。
喬毓帆開着他的林肯車一路狂奔醫院,溫承赫給醫院方面打了電話,請急救室做好準備。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傢俬人醫院門口,昏迷不醒的蕭琰被護士醫生擡進了醫院。
好在,沒過多久,蕭琰經過急救便醒了過來,她一睜眼,懵了幾秒鐘,便抓住守在病牀邊的溫承赫哭叫道,“許靳喬在哪兒?我要見他!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溫承赫連忙道,“你別急,我帶你去見靳喬!”
由於兩人都是送來急救的,所以病房在一起,僅僅一牆之隔。
溫承赫扶着跌跌撞撞的蕭琰,走進隔壁的單人病房,倪蕊、倪朗、喬席安、喬念、喬毓帆等人都在,他們圍着一張病牀,女人在抹眼淚,男人在揩眼角,倪蕊嚶嚶的小聲哭泣着,“表哥,你不要死……”
從門口的角度看過去,病牀上躺着一個人,從頭到腳全身蓋着白布,已經死去……
蕭琰臉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眼前一黑,險些又當場暈倒,她身體軟癱的站不住,溫承赫牢牢攙着她,衆人見她進來,陸續退開,蕭琰猛然掙開溫承赫,發瘋般的衝到牀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白布下許靳喬的頭,她發出近乎淒厲的喚聲,“許靳喬——”
喬毓帆悄悄招了下手,衆人會意,不動聲色的退出去,將病房門輕輕關上,全體守在門口,偷聽着裡面的的動靜。
蕭琰這會兒心如死灰,智商本來便不高的她,哪裡還能分辨出什麼異常,她緊緊抱着許靳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醒過來好不好?許靳喬你不準死,我愛你啊,你死了我怎麼辦?你知道我有多愛你麼?貝兒不是我生的,孩子是我收養的,我和白爍沒有那種關係,他只是我的好朋友,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啊,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怎麼忍心丟下我……老公,我要你活過來,只要你活過來我就叫你老公,以後再也不離開你,我不分手了,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老公,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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