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爍打開門,看到外面站着門房老大爺,他不禁皺眉,“您好,您有事麼?”
該不是他的車沒停到位置上,或者被人砸了?
老大爺滿臉堆笑,“小夥子您好,我是受人之託,來找一位蕭小姐的,請問蕭小姐在家麼?”
“找蕭琰?”白爍楞了楞,遂扭頭喚蕭琰,“琰琰,過來一下。”
蕭琰關上臥室門走出來,迷茫的看着老大爺,“您找我?”
老大爺將手中捏着的一張摺疊白紙遞過去,“蕭小姐,這是一位許先生託我交給您的字條,您看一下。”
聞言,蕭琰渾身一震,“許,許先生?”
白爍神色一黯,立刻走到窗前,掀起窗簾望向樓下,但視野周遭,小區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蕭琰十指微顫的打開字條,遒勁有力的行楷,力透紙背,是她所熟悉的字跡,紙上只有短短一句話:蕭琰,我在你小區大門外面,我只等你十分鐘。你若不來,我們便緣盡於此,我只當從沒收養過你。
“啪嗒!”
一滴淚水,毫無預兆的落在紙上,很快便浸溼了紙張,蕭琰嘴脣哆嗦,眼睛紅紅的看向白爍,“我……他,他在等我,麻煩你照看貝兒,我出去見他一面。”
“琰琰,你不是決定退出麼?”白爍走回來,臉色格外難看。
蕭琰捏緊紙條,抽噎了聲,“我是想斷掉這份感情的,今晚也沒赴他的約,可不知怎麼他竟然找到這兒了,他說我再不見他……白爍,他畢竟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放不下他。”
“那你去吧,貝兒交給我,你注意安全,有事給我電話。”白爍喉結滾動着,眼中有掙扎之色,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蕭琰感激的點點頭,她跑回臥室,飛快地褪下睡衣換了一條連衣裙,頭髮隨便梳了梳,便穿上平底涼鞋,急匆匆的跟着門房老大爺出了門。
……
午夜,萬籟俱寂。
銀色捷豹XJ靜靜的停在小區門口,許靳喬斜靠在車頭前,沉悶緘默的等待。他修長的雙腿交疊着,指間的菸蒂忽明忽暗,俊顏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影綽綽,似蒙上了一層暗光。
白月光傾灑在老式的鐵閘大門上,小區內隱約可見幾株稀疏的柳樹,垂地的枝葉偶爾隨風擺動。
等待這個詞,他今晚實踐了好幾次,幾乎消磨了他所有的耐心。
最後一次,他在賭,賭他們五年的感情,不論愛情,抑或是親情,賭她心底對他的珍視程度。
時間分秒而過,在他又一根菸抽了大半截時,終於有急切的腳步聲,自小區內坑坑窪窪的水泥路傳來,由遠及近,愈來愈清晰!
許靳喬脣角略勾了勾,胸腔中積鬱的那一處,漸漸開朗。
蕭琰連走帶跑,心急火燎的很,老大爺趕不上她的步子,在後面喘着氣喊,“蕭小姐,大門還沒開呢,您等等啊!”
“大爺,我來扶您!”
蕭琰只好返回去,扶着門房大爺慢步走,可她目光卻急不可待的望向大門,當拐過樓角,視線中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她心房不可抑制的重重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