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還是知道了
這一切都太可怕了,就是她自己,她竟然是一個殺人兇手。
夏洛羽走出帝夫人的房間,按本破舊的日記本還放在桌上,上面赫然寫着這樣的話:1990年2月5日,這件事不能怪洛羽,她還小。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國風只是爲了洛羽不要受傷,所以寧可讓他自己……那輛車如果沒有從那條路走該多好,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洛羽還在醫院,醫生說她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是她看到的那一幕對她一個只有三歲的小孩子來說太沖擊了。
她可能會選擇遺忘,她的大腦會用遺忘來保護她。這樣也許是好的,她還那麼小,不應該記得這些恐怖的事情。
只是國風,太可憐了,帝君哭的很厲害,他一直問我要爸爸,我卻只能說爸爸出差去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很傷心,看着小小的帝君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我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的。
那日記本的這一頁上,有擠出紙張皺在了一起,文字也模糊了,顯然是有人的淚水滴在上面。
夏洛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帝家的,卻在門口碰到了帝夫人。
“哎呀洛羽你來了啊,怎麼也不先打個電話!”
帝夫人走到她的身邊,親切地說道。
可是夏洛羽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腳步也並沒有因爲帝夫人的話而停住。
帝夫人連連叫了她兩聲,她都沒有反應,帝夫人感覺上前握住夏洛羽的手,可是她卻用力地甩開了,帝夫人也差點沒有站穩。
她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見到夏洛羽這副模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夏洛羽已經上了車。
帝夫人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她慌忙跑進自己的房間,桌上靜靜躺着的日記本泄露了一切。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就跟夏洛羽一模一樣。
“她還是知道了,該怎麼辦,如果帝君也知道了……”
帝夫人一個人呢喃着,在想到帝君後,她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帝君知道的。
這是她守了二十年的秘密,她知道帝國風對於帝君來說不僅僅是父親這麼簡單,她也永遠不會忘記小小的帝君當年哭的多麼傷心,甚至他也生了一場大病。
帝夫人越想越舉得害怕,可是想着她出來自責什麼都做不了,爲什麼要把那本日記拿出來,她後悔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她走的太急連門都沒有關上,那麼夏洛羽也不會走進來看到。
帝夫人拿出電話想打給帝君,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打給夏洛羽,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她很擔心夏洛羽,帝夫人知道她是什麼脾氣,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打擊不會小的,現在她只有祈求洛羽能夠想開一點,不要告訴帝君。
他們兩個好不容易纔能夠破鏡重圓,她不希望因爲這件二十年前的事情讓兩個人再次分開。
………
帝君住處。
晚上帝君回到家裡,先是攬過夏洛羽,在她的脖頸裡像是隻貓一樣的蹭了蹭,聞到了她身上那令人舒心的淡淡香味,他才滿意地放開了她。
可是夏洛羽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隱隱還能看到有哭過的痕跡,帝君以爲她還在因爲她爸爸的那張紙條傷心,從包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猜猜這是什麼?”帝君眼睛裡滿是笑意,就像是個孩子似的。
夏洛羽沒有說話,可是她還是調整了一下表情,不再像剛纔那麼面如死灰了。
帝君也不惱火,打開盒子,是一條精緻的項鍊,上面墜着一個小小的心型,看起來很別緻。
帝君繞到夏洛羽的身後,替她戴上,他從後面環住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裡。
夏洛羽伸手摸了摸那條項鍊,她覺得自己矛盾快要不能呼吸了。
今天下午看到那些對她來說的確是衝擊太大了,讓她自責的幾乎不能自已,她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是害死了帝君爸爸的兇手。
如果不是爲了躲過在路邊玩耍的她,他的車又怎麼會撞到路邊的路燈呢?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帝君嚇了一跳,他將她轉過來對着自己,看到了她臉上的又掛着淚痕了。
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替她擦拭去那些淚痕,帝君溫柔地說道:“洛羽,你不要多想了,我說過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爸爸的,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夏洛羽就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比她高很多,被她這麼突然攬住脖子,只能微彎着腰。
夏洛羽這一刻多麼想衝口而出今天她在那本日記上看到的所有,把這個隱瞞了二十年的真相都告訴他,他應該知道,而不是被矇在鼓裡。
可是她卻張不開嘴,就好像有人用膠布封住她的嘴邊一樣,夏洛羽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她有私心了,她太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了。
她不願離開,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說出來,他們的關係也許會變,雖然她也有信心他不會離開自己,可是誰又知道,那畢竟是他的父親。
夏洛羽不是不知道帝君有多麼在意帝國風,她害怕因爲這件事她就永遠不能像現在一樣地擁抱着他了。
“洛羽,怎麼了?”
他保持這個動作太久了,脖子都有些麻了,輕聲呼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夏洛羽這才放開了緊緊摟着他的手,擦了擦眼淚。
帝君疼惜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拉着她做到了牀邊坐下,輕聲安慰她道:“洛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這句話本是沒有什麼特別,可是在此刻的夏洛羽聽來卻是格外的不一樣。
她猛地擡頭對上帝君的眼睛說道:“真的嗎?你說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我是嗎?”
帝君被她着突然的舉動弄的有些愣住,但是想到她現在一定是因爲夏閩海而脆弱傷心着,他點了點頭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