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晏北睜開眼,看着何威遞來的一疊資料,沒有接。
“卓總,要不……您先休息?”見他臉色依舊蒼白,何威猶豫了一下之後輕聲說:“副總下個月就要回來了,卓董估計也會回來……”
卓晏北眸色清沉,嗓音淡淡:“給我。禾”
何威一聽,忙將資料遞到他面前,直到卓晏北擡起手接過,他才向後退開:“那卓總,我先回公司了,您身上有傷,拿電話不方便,如果有什麼需要就讓莫醫生聯繫我,或者讓白楠姐聯繫我。妲”
“我還沒殘廢,不至於。”卓晏北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和數據表,表情平靜。
何威點點頭,轉頭又向莫醫生點了點頭,轉身走出門。
莫醫生看向關上的房門,須臾,扭頭看了看沉默的在看資料的卓晏北:“何威這個助理真不錯,他就不是醫科大學畢業的,如果他是學醫的,我早就把他挖走了。”
卓晏北面色淡淡,冷眸看着手裡的數據,聲音微涼:“你挖人牆角的功力確實不一般。”
莫醫生想到自己前兩年把卓晏北身邊的一個新實習的女助理挖走了,給自己當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後來就吹了的這件事情,不禁笑了笑,一邊收拾着小醫藥箱裡的小型醫療儀器一邊說:“說真的,從昨天去醫院把你接回來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時間問你。一直在忙着處理你這傷口,這市醫院外傷清創手術做的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卓晏北清俊的眉宇微微一動,目光依舊注視着手中的資料:“你這種性子,果然在公立醫院裡會招人嫌。”
莫醫生輕笑:“嘁,有錢開私人醫院,誰去公立醫院給人當牛做馬啊,我可是怕被患者謀殺,近幾年這醫患關係越來越嚴重,當醫生也不安全,還是跟你這種老闆做私人醫生最賺錢,每天來處理個傷口,這一大筆錢就進帳了。”
聽見卓晏北在鼻子裡發出的冷笑,莫醫生挑了挑眉,低頭看見在牀畔的桌上有兩枚疊放在一起的鉑金戒指,直接伸手拿了起來,在手裡翻看了兩眼後揚眉道:“suela?”
“這就是你上次讓我幫你查的那個女刑警的英文名字?”莫醫生一邊說一邊又看了一眼另一枚戒指:“嘖,我說,我好歹也算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除了你五年前非常戲劇化非常狗血的忘記一些事情之外,我還真就沒有哪一方面對你不瞭解的,不過這對戒指……”
他一邊一說一邊瞟了瞟始終在平靜從容的看着手中數據表的卓晏北:“這是我唯一不清楚的一場意外?”
卓晏北這纔看了他一眼,看向他手中的那兩枚戒指。
“意外?”他聲音低沉,半晌後,淡淡道:“也許。”
莫醫生更是俊眉上挑:“根據我平時對你的治療和檢查情況,你應該是在逐漸恢復一些印象較深的記憶,包括我們小時候那些你不太記得的事情,現在你應該也有一些印象了,是不是?”
卓晏北眉目不動,只轉頭淡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對這個女人,你記得多少?”莫醫生將戒指放在手中把玩着,嘴角帶着輕笑。
卓晏北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對戒指,看了一會兒後,平平的移開事線,低頭翻看着何威拿來的數據資料:“其揚,你不是號稱包治百病?”
莫其揚笑道:“怎麼?又有什麼疑難雜症了?”
“一個女人的情商,一如既往的存在着很大的問題,有什麼治療方法?”卓晏北的聲音很淡。
“一如既往?”莫其揚似笑非笑的睨着那受了槍傷差點丟了命,這會兒卻在淡定的看着數據資料的男人:“這四個字含義頗深吶,讓我想想……”
他一邊說一邊笑看着那始終眉目清淺的卓晏北:“針對你失憶這一部分的治療程序,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卓晏北在翻動資料頁的手只是停了一瞬,復又繼續翻頁,沒有說話。
“明天什麼時間到?”卓晏北過了一會兒忽然問。
“明天?”莫其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上午十點左右,怎麼了?有什麼指示?”
“把止痛藥帶來。”卓晏北又說。
莫其揚頓時眉宇一結:“帶什麼止痛藥?那東西治標不治本,你還是好好的在家……”
“我明天去公司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