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都懵了,定眼看着她,等我反應過來後,心裡面莫名的一陣火氣。就衝她吼了一句:“你有病啊。”
她冷笑着,反問我:“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
我突然感覺很無力,苦笑了一聲,甩開她的手。氣憤的說:“你還真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說完我轉身就走,張雅突然拉住我,我愣了一下。回過頭看了一眼,她依舊冷着臉,咬牙啓齒的跟我說了兩個字:“懦夫。”
聽到懦夫這兩個字,我忍不住笑了,笑的特別大聲:“是,我承認我是個懦夫,當初是我膽小不敢救你,可是你也不想想,我當時不過就是一個初三的學生而已,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後來我是退縮了,可我也報了警,我是有錯,但這不能全怪我,如果你非要把這頂帽子硬扣在我頭上,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男人呢?孩子他爹呢?”
張雅失神的怔住了,臉上佈滿憂傷,眼神不住的顫動着,在這之後她一言不發,我想要安慰她來着,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孩子他爹,這四個字代表一份責任,連他老子都不管,最後卻把責任全部推給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沉默許久,我獨自一人先回到了包間,回來的時候王鵬飛就說我挺牛逼啊,能幹這麼久,之前幹嘛非要裝,搞的好像自己跟個正人君子一樣。
我現在心情本來就不好,橫了他一眼,說:“你給我閉嘴,不愛聽你說話。”
我這話一說,王鵬飛立馬就火了,怒氣衝衝的瞪着我,問我到底幾個意思,我冷聲回道:“字面上的意思,不懂嗎,白癡。”
這下王鵬飛是徹底坐不住了,衝上來就要幹我,朱君見情況不對,趕忙衝過來攔在我倆中間,先是跟王鵬飛說了幾句,按穩住了王鵬飛的情緒,又跟我說:“小皓,他酒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我深吸了一口氣,應了一聲,其實我也不想和他這種人廢話,我收拾了下心情,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就往喉嚨裡灌。
幾杯烈酒下肚,腦袋暈乎乎的,就靠在沙發上睡覺,這時候張雅走了進來,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她給兩個空杯子斟滿了酒,然後舉起酒杯,遞了一杯給我。
我愣了一下,問她幹啥呢,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問我喝還是不喝,我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接過酒杯,跟她一飲而盡,但是這一杯酒喝完,她並沒有打算停止,而是繼續斟酒。
我遲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也不說話,就一直讓我陪她喝酒,後來我倆一直喝到吐,互相扶着去了廁所。
我當時已經喝的腦袋不清醒了,她直接把我往女廁所帶,進去的時候裡面還有幾個陌生的女人,她們直嚷嚷有色狼,後來來了幾個男的,估計是他們的男伴,差點把我給打了,後來還是張雅叫來服務員才制止了。
在廁所吐完以後,我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張雅和我不同,她在這裡上班,主要的工作就是陪酒,酒量自然比我要好得多,不過她們這些做公主的也挺幸苦的,後來我也認識幾個公主,她們都是喝完吐,吐完再喝,有次我朋友直接給一公主喝到醫院去了,這是真事。
等張雅扶着我回到包間的時候,包間裡面一團亂,朱君正在和王鵬飛吵架,兩個人比手劃腳的,剩下的三個人都站在王鵬飛這邊,這三個人之前就是王鵬飛的手下。
王鵬飛今天沒少喝酒,說起話來已經完全隨心所欲,猛地推了朱君一下,指着朱君的鼻子就罵:“我草泥馬,沒錢你來玩個雞巴毛啊,老子待你不薄,在學校罩着你,你就這麼糊弄我是吧。”
王鵬飛這話差點沒把我給笑噴,就他這逼樣,能罩着誰,我和朱君的大靠山是然姐,他連給然姐提鞋都不配,竟然還大言不慚的敢說罩着我們,怎麼想都覺得可笑。
朱君被王鵬飛這枚說,氣的臉都綠了,也指着王鵬飛的鼻子說:“我他媽真是瞎了狗眼,才把你當兄弟看,你他媽就是頭餓狼,一頭永遠都喂不飽的白眼狼。”
王鵬飛瞪大着眼睛,突然打掀了朱君的手,說:“咱的,你還想打我不成,你是不是想打我,草泥馬,你以爲老子好欺負是嗎?”說着王鵬飛一腳踹在朱君的小腹上,朱君酒喝的也不少,直接也被踹到在地。
當時我就火大了,而且又喝了酒,情緒完全失控,氣沖沖的衝進包廂,摸起桌上的空酒瓶,狠狠地敲在王鵬飛的頭上,只聽見砰的一聲酒瓶碎了一地,然後王鵬飛的後腦勺就開始流血。
王鵬飛啊的一聲慘叫,我緊接着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接將他踹翻在地,王鵬飛趴在地上,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張口就罵:“我草尼瑪啊。”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踢了他一腳,氣憤的說:“叫你最髒,罵啊,接着罵啊。”
王鵬飛現在是真的上頭了,急了眼,說罵就罵,他罵我一句,我就踢他一腳,他估計是被我踢怕了,就衝他的三個小弟吼道:“草泥馬,你們三還愣着幹嘛,是不是想看我被活活打死啊。”
王鵬飛一聲號令,他的三哥小弟就一起向我撲了過來,把我摁的死死地,我現在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哪裡是他們三個人的對手,沒一會就被他們放倒在地,各種踐踏毒打,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站在門外的張雅見勢不對,突然就跑了,當時我就自嘲的笑了笑,真遇上事,她還不是和我之前一樣。
朱君見我捱打,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衝過來就跟我們扭打在一起,王鵬飛也是個牲口,都流血了,還要幹我倆,酒壯慫人膽,一點也沒錯。
我們這幾個人都沒少喝酒,橫七豎八的交纏在一起,互相毆打了半天,後來突然衝進來一隊保安,把我們強行給拉開了。
隨後張雅也跑了進來,抱着我,問我有沒有事,我臉疼的直咧嘴,沒好氣的問道:“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
張雅沒說話,摸着我臉,她一碰我的臉,就感覺火辣辣的疼,嚇得她手都不敢動。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女人走了進來,穿着穿短裙,踩着高跟鞋,披肩長髮,臉上畫着淡妝,乍一看感覺還真的挺好看的一女人,可是等我仔細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小純……”我暗自唸叨這個藏在心底許久的名字。
陶純剛一走進包間,王鵬飛就跟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指着陶純,叫囂說:“你就是這裡的老大是吧,你們的人憑什麼打我?”
陶純面色冷酷且寒冷,走到王鵬飛跟前,用高跟鞋的鞋跟踩着王鵬飛的手,俯視着王鵬飛,盛氣凌人的說:“等你什麼時候能站着跟我說話了,再來問我爲什麼。”
王鵬飛痛的臉都扭曲了,張口就罵:“我草尼瑪,你他媽誰啊,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就敢這麼跟我說話?”
這王鵬飛是真的喝多了,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狀況,還真以爲自己有多牛逼,陶純冷哼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立馬有個保安過去就是給王鵬飛臉上一頓扇,打的都出血了。
我親眼見證這一切,現在的陶純讓我感覺非常陌生,不僅僅是變得漂亮了,而且還變得異常高傲冷酷,盛氣凌人,她真的是我以前所認識的那個陶純嗎,我暗自懷疑着,或許是我酒喝多了,看花眼了。
這時候陶純突然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她站在我面前冷不丁的看了張雅一眼,然後忽然蹲了下來,她蹲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臉,那就是陶純,距離這麼近,我不會看錯。
陶純蹲在我面前,伸出手輕輕的在我臉上觸碰了一下,疼我的嘴一咧,這時候她冰冷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柔情和心疼,但是卻稍縱即逝。
她面如寒冰,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戳的非常用力,漠然的回過頭看着王鵬飛他們,說:“從今天開始,他只能被我一個人欺負,如果你們誰再敢動他一下,我不敢保證你們今後是否還能站着說話。”
說完,陶純又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冰冷刺骨,我愣神的看着她,幹咧着嘴,想喊她的名字,可是我喊不出口,之前的事我也想過,錯不在她,而是我太固執。
陶純站起來後,揹着我走出包間,我已經錯過一次,不想再錯過第二次,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她,想和她道歉,想挽回她。
於是我奮起身追了出去,倉促的拉住她的手,說:“小純,對不起。”
陶純回過頭,漠然的看了我一眼,問:“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