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劇痛,一聲不吭的往前跑,丁嘉咬着我就沒鬆口,我知道她恨我。她心裡面有怨氣,可是也不帶這麼狠的。
我一直抗着她鑽小巷,東躲西藏的跑,汗如雨下。但是我不敢停歇,怕謝家的人會追上來,所以我埋頭跑,跑了足足半個小時。來到一處人少的地方,才趕到路邊攔車。
我身上血淋淋的,尤其是腰部,一大片全是,司機根本不敢載我,但是現在情勢危急,我也管不了太多,橫身攔在路中亞,逼着伺機停車,攔下車後,我更是提着刀恐嚇司機,讓他載我離開。
上車以後,我終於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丁嘉冰冷着一張臉,氣呼呼的瞪着我,說:“孫皓,既然你都已經把我拋棄了,爲什麼還要回來?”
我沒說話,側着身子揭開了衣服,腰部一刀十公分的血痕,應該是剛纔鬥毆是被劃到的,我怕丁嘉看到會擔心,給衣服重新蓋上了,故作鎮定的回過頭,深情的看着她,愧疚的說:“嘉嘉,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有千錯萬錯,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丁嘉冷哼了一聲,握着小拳頭不停地捶打我,帶着哭腔說:“你王八蛋,你就知道敷衍我,你是不是以爲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是嗎?我告訴你孫皓,我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
我抓住了她的手,哀求着說:“嘉嘉,別鬧了好嗎?”
丁嘉甩開了我的手,紅着眼睛說:“你說我胡鬧?孫皓,你還要不要臉,是你負我在先,現在你卻說我胡鬧,你知不知道這一年多,我.日思夜想,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不要我,因爲我想不到理由,所以我覺得你是有苦衷的,我就一直傻傻的等,一天兩天,你沒有來,一個月兩個月,你還是沒有來,甚至是半年,一年,我都已經快絕望了,你懂那種感覺嗎?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懂的。”
“誰說我不懂!”
我大聲吼了一句,傷口突然拉開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傳遍全身,但是我忍着,沒有叫出來,我努力平靜着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的說:“嘉嘉,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沒什麼可解釋的,但是我希望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好嗎?否則一旦我暴露了,我的命倒是無所謂,反正就是賤命一條,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爸的命還捏在謝家手中。”
丁嘉吃了一驚,抓着我的胳膊,焦急的問我,說:“小皓,你說我爸的命捏在謝家手中,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當時就感覺腦袋一陣犯疼,越急越亂,怎麼把這事也說出來了,丁嘉逼得很緊,一直在問我,我只能裝聾作啞,丁嘉很生氣,又打我,她這暴脾氣不僅沒收斂,反而越變越壞了。
就這樣,一路打打鬧鬧,終於是到公墓了,下車後,我差點沒站住腳,彎着腰扶着一邊的樹,丁嘉嚇壞了,連忙過來扶着我,問我怎麼了,我苦笑了一下,說沒什麼。
可她不信,非要揭開我的衣服看,腰部的血口血流不止,丁嘉伸手輕輕碰了一下,痛的我打了一個寒顫,她哭了,說:“你怎麼這麼傻,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告訴我。”
我艱難的笑着,伸手摸着她的臉,說:“我就是條賤命,死不足惜,只要你沒事就好。”
“笨蛋!”丁嘉哭着罵了我一句,我傻呼呼的笑着,她也被我逗蒙了,哭笑不得的說:“孫皓,你是不是傻啊?”
“是!”
我猛地將她擁入懷中,抱的很緊很緊,說:“我是傻,但是也只會爲你一個人犯傻,我愛你,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包括我的命。”
丁嘉哭着笑了,嬌嗔的輕哼了一聲,說:“你真肉麻,誰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還有你的心,一顆只屬於我的心。”
“那你這是原諒我了嗎?”我緊追不捨的問。
我話剛問完,丁嘉突然推開了我,正眼看着我,氣呼呼的說:“纔沒有,誰要原諒你了,你就是個混蛋,王八蛋你,說走就走,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現在又突然跑回來,想跟我和好,這事哪有那麼容易,你當我丁嘉是什麼啊。”她越說越激動,突然一腳踢在我腿上。
我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苦着臉說:“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丁嘉鼓着小嘴,氣憤的說:“孫皓,你個臭不要臉,你別裝了,你傷的是腰,又不是腿,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憐憫你是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錦盒,裡面有我事先準備好的戒指,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買的,本來就是打算送給丁嘉的,打開錦盒後,我把戒指遞到丁嘉面前,說:“嘉嘉,嫁給我吧。”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驚喜,丁嘉有些猝不及防,她愣了一會,低頭看着我,忽然狡黠的笑了,從我手中搶過戒指,甜甜的笑着說:“戒指我要了,人你自己留着吧,老孃不稀罕。”
我啼笑皆非,無奈地幹嘆了一口氣,剛要起身,她突然瞪了我一眼,叫我跪着。
我一臉懵逼,可憐巴巴的看着她,說不要了吧,她嬌氣的哼了一聲,伸出了左手,右手拿着戒指遞給了我,單純的笑着,還不住的搖晃着小腦袋,都樂開花了已經。
我會心的笑了笑,接過戒指戴在她左手的中指上,並在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
她心滿意足的笑着,恐嚇說:“你以後可得對我負責,你要是再敢拋棄我,我要你好看。”
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以後絕對不會了,我愛你!”
丁嘉有些犯傻的笑着,說:“我也愛你!”
“咳咳……”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咳嗽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劉達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面帶微笑,說:“我在旁邊看了這麼久,你們倆還膩歪不夠是嗎?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也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只是現在謝家已經開始全城搜索,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認可的點了點頭,忍着痛站了起來,丁嘉急忙扶住了我,緊抱着我的胳膊,我對她抱以微笑,接着問劉達,說:“現在市裡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劉達猶豫着說:“有是有,但是留在市裡不安全,目前最好的辦法是逃出去,回你老家,在那邊有你寒姐的勢力,雖說勢力並不大,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保你們一段時間,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我搖了搖頭,說:“我們現在還不能走,一旦走了,事情只會變得更麻煩。”我偷偷地看了丁嘉一眼,丁嘉也注意到我在看她,低頭沉默不語,但是手卻在給外用力的抱緊着我的胳膊,都怪我剛剛一時最快,給丁叔的事情說漏嘴了。
我輕撫着丁嘉的小腦袋,眼神堅定的說:“嘉嘉,你放心,這次我不會逃。”
幾分鐘後,劉達的一個兄弟開車過來接我們,是一輛小貨車,貨箱裡面還有貨,不過在貨箱的中間是空置的,我們就躲在裡面。
在路上的時候,劉達就問我有什麼打算,我深沉的笑了一下,說:“辦法我有,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告訴你。”
大概半個鐘頭後,我們來到了江邊,上了一艘漁船,在江山確實比路面上要安全得多,上了漁船以後,劉達找來急救箱,丁嘉給我上藥,傷口很長,不過好在不深,血一直在往外流,丁嘉給我上藥的時候,一直哭。
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是看她哭,我心裡面更難受,我一直忍着沒叫出聲,就是怕她難受。
上好藥以後,丁嘉一直坐在我旁邊,抱着我的胳膊就不撒手了,我會心的笑了笑,問劉達說:“劉哥,你回來的時候,謝家是什麼動靜,知不知道是我們兩個搗的鬼?”
劉達搖了搖頭,說:“估計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到目前爲止一點風聲沒有,謝家對外宣稱,也只是說被人綁架了。”
“被人綁架了是嗎?”我深沉的笑了,劉達疑惑的看着我,問我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我嗯了一聲,說:“既然謝家現在還沒有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以爲只是一樁單純的綁架案件,那我們只要把這樁綁架案再演的逼真一點,就可以混淆視聽了,順便再給謝家一點壓力,只要能熬過這幾天,以後的事情我們再做打算。”
“怎麼說?”劉達好奇的問。
我安排說:“你現在立刻去找一個機靈點的兄弟,叫他去公共電話給謝家打個電話,告訴謝家,就說人在我們手上,想要人,就拿錢,至於多少錢,當然是越多越好,謝家家大業大,錢要的越多,越是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
當然僅僅是這樣肯定是不夠的,最主要的還是得會編故事,我剛剛說過了,謝家家大業大,什麼樣的人敢在謝家頭上動土,恐怕放眼本市,也沒幾個人,但如果說是曾經被謝家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呢,謝家的仇人肯定不會少,隨便編幾個,反正他們也不一定會記得。
到時候就說是被他們謝家逼得走投無路,要說有多慘就有多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狗急了還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像這種亡命之徒,不怕謝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