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我心中魂牽夢繞,應該是愛過的,所以我回應着點了點頭。她心滿意足的笑了,說:“我也愛你。”
“哈哈……”一旁的秦副宗主突然放聲大笑,這笑聲中全然都是嘲諷,笑了一會後。說:“一個靠身體上位的女人,也配擁有愛情?還真是可笑至極。”
十三娘不怒不爭,平心靜氣的說:“秦副宗主,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呢?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和你有關係嗎?我又不需要你來接受我,你這麼挑三揀四的,到底是爲哪般,該不會真的就像小皓說的一樣,你喜歡我吧?咯咯……可惜我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秦副宗主氣的火冒三丈,面色陰沉沉的,就跟誰欠了他十萬八萬一樣:“你休要胡說,一個不知廉恥的老女人,有什麼可賣弄的,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玷污過,竟然也有臉在這裡吆喝。”
秦副宗主這話一說完,十三娘臉凍的鐵青,一個女人最在意的不過就是名節,秦副宗主這般詆譭她的聲名,而且還是當着她最愛的男人面前,但凡是個女人,都絕對接受不了。
“秦琨,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秦副宗主,但是你也別太上綱上線了,我十三娘什麼人,我想你最清楚不過。”十三娘厲聲說。
秦琨完全不以爲然,聳了下肩膀,輕鬆得意的說:“聽十三娘你這口氣,難不成還想殺了我不成?想殺我,也不是不成,問題是你有這個能耐嗎?至高境巔峰,我承認,確實非常了不起,可是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們這一言一語,沒完沒了還,我聽的不耐煩了,也不想再這麼耗下去,更不想十三娘爲了我鋌而走險,她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孩子還小,不能沒了娘,至於他爹……我算個什麼爹。
“十三娘,別管我了,你走吧,孩子已經沒了爹了,不能再沒了娘了,你放心,他們不會是不會傷害的,最多也就囚禁個一二十年,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對付你們母子負責的,不過話說回來,孩子是男是女,叫什麼名字?”
十三娘猶豫了一會,咧着嘴,說:“男孩,名字還沒起,不過徐愫給起了個小名,叫鬧鬧。”
徐愫?鬧鬧?我早該猜到的,早該猜到十三娘去投靠了徐愫,之前徐愫多次和我提起十三娘,我一直都覺得好奇,可就是沒往深處想,我怎麼可以這麼笨。
“鬧鬧?他很調皮對嗎?”我心中喜悅,掩飾不住的問。
十三娘點了點頭,說:“很調皮!”
時光荏茬,歲月變遷,轉眼間,我都已經快是二十五的人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爲什麼喜悅之餘,我會覺得那麼悲涼呢?
“你們說夠了沒有?說夠了,該解決正事了。”秦琨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寒聲凜冽的說。
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秦琨一眼,秦琨完全無視了我,正對着十三娘,十三娘妖嬈的面容也蒙上了一層寒霜,兩人爭鋒相對,再一次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這一次,十三娘還是處於弱勢,一直被秦琨逼着打,只能全力防守,而無法進攻,照現在這個情況繼續發展下去,一旦十三娘疲乏,必定會立即敗北。
之前秦琨也說過了,會直接除掉十三娘,但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可是我現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尚且自身難保,又如何救得了十三娘,所以我只能竭力去大聲嘶吼,勸阻十三娘離開。
但是十三娘根本就不聽我的,而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她,因爲相同的情況,如果把我換成她,把她換成我,我也是不會走的,哪怕會死,也在所不惜。
“十三娘,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沒有任何意義。”
“廢話多,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男人交出來,我決不罷休。”
“迂腐!”
“我願意,你沒有經歷過愛情,你是永遠都不會懂的,爲了愛情,爲了自己所愛的人,就算賠上我這條命,又何妨?”
爲了愛情,爲了自己所愛的人,就算賠上我這條命,又何妨?十三娘說的這句話,一直在我耳邊不斷迴旋着,我苦澀的咧着嘴,笑不笑,哭不哭,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那可就休怪我無情了!”
秦琨一句話結束,突兀的一瞬間,十三娘立在了原地,再也沒有動過一下,她面如死灰,一點神采也沒有。
“十三娘,十三娘……”我驚恐不安的大聲呼喊着,但是十三娘一點動靜也沒有。
秦琨冷着臉,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這是她自找的,與我無關,如果你非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我低頭磕在地面上,如同一條喪家犬一般,失聲狂吠:“是我,是我害死了十三娘。”
“帶走!”
結束了嗎?這一切就此結束了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走後,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且固執的聲音,一個足以震徹我心扉的聲音。
“他是我男人,除了我,誰也不能帶走他。”
隨着這一句冰冷的話音落下,陡然間一股驚人的殺氣席捲而來,橫掃四方,氣貫長虹,如同驚天巨浪一般,叫人膽寒心顫。
秦琨也被震住了,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只見天空中烏雲密佈,空氣陰冷,這是一個不好的開始。
秦琨低下頭後,把目光聚焦在了十三娘身上,難掩吃驚之色,十三娘面無表情,嫵媚之色早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殺戮的血性。
她紅着眼,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死!”
當十三娘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秦琨整個人都定住了,面容驚慌,一點一點的開始往後退,但是已經晚了。
突然的一瞬間,十三娘從我們面前消失了,當我們……不對,是當我再次發現她的時候,其他的人全都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除了這些人以外,十三娘也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失了神氣。
忽然間,一陣風吃過,旁邊林立的“雕塑”統統倒下了,唯獨十三孃的還屹立在風中。
沒多一會,天空下了雨,雨水很大,沖刷着地面,沖刷着這些軀體,本來清澈的雨水,竟然逐漸變得深紅,像血一樣紅。
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可是一切還是沒有改變,周圍的人已經全部成了死屍,而那一片的深紅,全是從他們身上留下來的血。
我吃驚到目瞪口呆,呆如木雞,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旁邊的死屍,在他脖子上有一道細微的血口,血正是從這裡流出來的,而其他的死屍也一樣。
“十三娘!”
我拼了命的跑到了十三娘身邊,十三孃的身體已經被雨淋溼了,我顫抖的伸手去觸摸她,我怕她也會死,當我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身體時,她突然倒在了我懷裡,微微動了一下眼角,夾雜着雨水,對我蒼白的笑了一下。
我哭了,用力的抱緊着她,說她嚇死我了,她咯咯笑着,說:“原來你這麼在意我啊。”
“說什麼傻話,我一直都非常在意你。”我煽情的說。
十三娘突然止住了笑聲,低着頭,頹然無神,說:“可是你又不會娶我。”
“我……”
我沒了下文,十三娘擡起手,摸着我的側臉,說:“和你開玩笑的,我不要你娶我,我只要你一輩子記住我,還有我們的孩子。”說着她仰起頭,將紅脣貼在我的脣上,夾雜着涼涼的雨水。
雨下了很久很久,我們一直在雨中淋雨,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我們走不了,我體內的力量已經完全匱乏了,而十三娘也非常虛弱,至於其他人,大致情況都和我一樣,我們只能在這裡等待救援。
“十三娘,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在一瞬間殺光所有人的?”我好奇的問,但是十三娘並沒有迴應我,她閉上了眼睛,起初我還以爲是她已經死了,給我嚇了一跳,後來當我感覺到她還有呼吸,還有脈搏時,我這才知道她是因爲太過勞累,所以睡着了。
我抱緊着她,細心呵護着她,儘量讓她少淋些雨,她睡的很沉,也很美。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停了,但是天空還是陰沉沉的,應該還會再下一場雨。
小半個鐘頭過後,終於來人了,是我們潛龍派過來的搜救人員,領隊是魅影,她最先注意到我,見我抱着十三娘,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十三娘一會,她應該是不認識十三娘。
我和她簡單說了幾句,告訴她洛水以及其他人所在地方,至於影流這些人是怎麼死的,我現在也沒心思和她細說。
十三娘最先被轉移走的,我留了下來,只爲了等待洛水出現。
在等洛水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全是血,我不知道這些血到底是哪裡來的,但是我猜想可能是因爲雨水的緣故,畢竟雨下的那麼大,沾着血,濺到我身上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