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之以禽
許若情和溫磊聞聲望向葉琦琦,葉琦琦尷尬一笑,“沒事。”
轉身跟着阿美離去,腳步卻還是遲緩的。
許若情沒察覺到葉琦琦的異樣,看溫磊堅持,無奈一下,拿出手機,細指幾個點按,撥通了韓暖電話。
“暖暖,我若情啊。”
許若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葉琦琦又是不自覺地緩下了腳步,爲免阿美和許若情起疑,葉琦琦往屋內右側招待用的沙發望了眼,朝阿美低聲道,“就去那邊吧,也不是什麼秘密事兒。”
說着不等阿美點頭已經率先往沙發那邊走去,卻是豎起耳朵小心聽這邊的動靜。
“溫磊過兩天要去新加坡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你既然在那邊,方不方便順便招待招待他?他現在找你找得緊呢。”
許若情對着電話那頭淡聲說道。
“行……行吧,什麼時候過來?”韓暖猶疑着答應了下來,畢竟是走得不算光彩的,又是得罪了人才逃開的,她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只是和溫磊相識了三年,她也瞭解他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春節那幾天他的咄咄逼人,她的無法迴應,讓她對他生出些不自在感。
“那行,到時我讓他聯繫你。”許若情當下爽快道,不是沒聽出韓暖的猶豫,只是溫磊在她也不好直問,更何況私心裡她還是更寧願撮合溫磊和韓暖的。
掛了電話,許若情拿過溫磊手機,直接把韓暖手機號碼和住址輸溫磊手機上。
“改天要能把我們家暖暖追到手了別忘了答謝我這個紅娘哈。”將手機交還給他,許若情半真半假地道。
溫磊微微地勾脣,“怎麼敢忘。”
手中手機輕巧地往掌心一收,“謝了,改天有空了一定請你吃飯。”
閒聊了兩句便先走了。
葉琦琦看溫磊已離開,歉然地朝阿美笑笑,起身走向許若情,“許小姐,請問你們口中的韓暖是不是也是一名中學老師,前段時間在華意沈漠家任職過一個月?”
許若情掛笑的臉上浮起警覺之色,戒慎地望向葉琦琦,“你是誰?”
葉琦琦歉然一笑,“抱歉,我是韓暖的朋友,她前些天離開時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就聯繫不上了,我擔心她出了什麼意外,而且她女兒最近一直吵着要她,所以就想試試你們偵探社看能不能幫忙聯繫上她。”
半真半假的一些話讓許若情臉上的戒備散了些,卻還是帶着些許警惕。
她歉然地笑了笑,四兩撥千斤地道,“她現在很安全,但因爲一些原因她現在不好讓太多人知道她的行蹤,等過了這陣子,她應該會主動聯繫你的。”
琦琦皺了皺眉,“她……遇到什麼事了嗎?”
許若情只是歉然地笑着,“不好意思葉小姐,這是她的隱私,我不好告訴別人,等她覺得已經無關緊要時,她會告訴你的,見諒。”
葉琦琦看許若情沒有明說的意思,知道她對自己還有防備,也理解,因而也就沒再追問下去,誠心向她道了個歉便離開了。
葉琦琦沒有回家,只是直接開車去了華意大廈,直奔沈漠辦公室。
葉琦琦雖然不是夏家人,但從小就和夏宇常在這裡出沒,長大後閒來無事也時不時過來瞅瞅,公司的人對她早已見慣不怪,一路不用通報地直接讓她上了樓。
在沈漠辦公室外與吳海平打了聲招呼,葉琦琦禮貌性地敲了敲門,待低沉的“請進”從裡面傳來時,人已從外面推開門,一見面便朝沈漠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沈總,下午好啊,幾天不見氣色不錯哦。”
那話裡分明帶了些惡意的調侃,明眼人都看得出見沈漠最近不僅氣色不好,整個人也冷冷冰冰的,能躲則躲是底下員工的最近的生存之道。
沈漠放下手中文件,擡眸往她望了眼,眸色淡漠,聲音冷淡,“什麼事?”
自從那次在她家被她指着鼻子臭罵一頓後,沈漠看到她總是冷冷淡淡。
葉琦琦也不以爲意,揹着手緩緩踱到辦公桌前,雙手手肘往辦公桌上一撐,撐着下巴望向他,“聽顧宸說最近你把綜新整得很慘?”
那雙淡漠的黑眸往她臉上掃了眼,沈漠又垂眸繼續看文件,連理都懶得理她。
葉琦琦看着就不樂意,手一伸,壓住了他手中的文件,“綜新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值得你這麼大動肝火,啊?”
文件被手壓住,沈漠終於望向她,“葉琦琦,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一天不來我這沒事找事你就閒得找罵是不是?”
葉琦琦脣角一扯,乾巴巴地扯出一個笑容,“這不是剛纔聽到了個驚天大消息,想要來和你分享分享嘛。”
沈漠冷眸掃她一眼,“韓暖找到了?”也只有韓暖的事她纔會這麼熱衷往他這邊跑。
葉琦琦“嘿嘿”一笑,乾脆把他手中的文件拿走,望向他,“我說韓暖都走幾天了,你真不打算找人了?”
“沒空。”伸手拿過她拿下的文件,沈漠聲音很淡,不像那天晚上的盛怒,只是事不關己的疏離。
葉琦琦撇撇嘴,“有空替她出頭,替她教訓人,就是沒空找人,彆扭傲嬌個什麼勁兒,說來說去還不是你的錯。”
沈漠沒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在聽她說話,看着挺認真地看着文件。
葉琦琦悠悠然地嘆了口氣,“也是,彆扭傲嬌是應該的,天之驕子嘛,從小就別人哄着你寵着你圍繞着你轉,你沈漠什麼時候需要拉下面子去哄人了,這韓暖也真夠不識趣的,被沈大少看上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竟還敢給沈大少拿喬,活該人家不去把你哄回來。”
沈漠微微蹙了蹙眉,視線從手中文件移到葉琦琦臉上。
“葉琦琦。”他叫了她一聲,聲音平平靜靜。
葉琦琦臉上的笑花一展,笑眯眯地望向他,“怎麼了?”
“別總插手我和韓暖的事。”將手中文件一撒手,沈漠腳尖往辦公桌腳微微一點,辦公椅緩緩滑向外面,心平氣和地望向她,“我和她都需要一段時間去好好想清楚這段感情。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爲愛情纔有了染染,也不是像正常男女朋友一樣,順其自然地愛上再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如果不是染染的存在,我不一定會記得她,即使是她再次出現,我也不知道我對她的執着有多少是因爲染染,我想要給我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她恰巧是我女兒的母親,而我恰好對她也有有種特別的感覺,甚至是佔有慾,和她在一起至少我覺得是輕鬆的,我覺得這已經足夠成爲我們在一起的充分條件了,但是不是必要條件,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想清楚,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對彼此,對染染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