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歌忽然就閉了閉自己的眼睛,而那個司機看着前面的路況,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又笑笑的開口了。
“只不過,現在要找這樣的風鈴真的是很難了吧,小姐,你這個是哪兒買的啊?我也給女兒買個去。”
將車子轉了個彎,這才從後視鏡裡面去看蘇念歌,這才發現她緊緊的閉着眼睛,臉上的神情冰涼卻寂然……
回到了酒店,她幾乎是無力的倒在了沙發上。
車裡面的時候,那個司機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打在了她的腦海裡面。
那個時候,這樣的風鈴真的是很流行,而初陽的眼光又是特別的好,挑了一個最好看的送給了她。
而她,也從此真的愛上了這樣的風鈴,因爲她喜歡,所以,家裡面的風鈴便越來越多。
而這個風鈴便是初陽出事情前親手給她做的,夾着的是他對她的心意和宣告……
可是,這樣的幸福,卻是那樣短暫……
她狠狠的閉着眼睛,一直到現在,一想起那個場景,胸口都會疼的發緊,要是早知道這個風鈴,和他的那句‘最深沉的心思’是他給她最後的禮物的話,就算是一百個這樣的風鈴,她也不要!
唐雪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蘇念歌無力的從沙發上起來,拿過自己的手機接了起來。
“喂,雪兒?”
聽着她無力的嗓音,唐雪頓了頓,好久之後纔開口。
“念歌,你……沒事吧?”
蘇念歌笑笑,揉揉酸澀的眉眼,“我沒事,怎麼了?”
那邊的唐雪松了一口,“……沒事,你沒事……就好。”
蘇念歌條挑挑眉,“你怎麼了?說話怪怪的?”
唐雪頓了一下,隨即哈哈的開口。
“我能有什麼事情?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還沒有定,事情處理好了,纔會回來。”
華以靖那邊她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要到什麼時候纔會答應採訪的事情。
“哦。”
那邊的唐雪點點頭。
蘇念歌微微的笑了笑,換了隻手拿着手機,她輕輕開口。
“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
唐雪大大的笑了笑,“還需要其他的事情嗎?我說你,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都忘記我了啊!”
蘇念歌有點無奈的揉揉額角。
“這幾天有點事情太忙了。”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要這樣說!不過,就算是忙,也要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蘇念歌點點頭。
“好。”
唐雪明顯不相信她的一個字,忍不住的吐槽。
“一般你說這個字都是非常的沒有誠意的時候!”
蘇念歌有點哭笑不得,好久才笑笑的開口。
“你那麼瞭解我?”
“那是當然,也不想想我們是從什麼時候就認識了!”
微微的頓了頓,她忽然淡淡的開口。
“那麼,雪兒,你認爲我瞭解你嗎?”
那邊的唐雪一下子怔了怔,隨即失笑。
“念歌,你告訴我,你在說什麼?”
她笑笑,“我開玩笑的,你休假了?”
唐雪哼了哼,又聊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掛上了電話。
深黑的視線看了看放在旁邊的風鈴,好久之後,她才沉沉的吐了口氣,從沙發上起身,朝着臥室裡面走去。
剛準備走進臥室的時候,她放在客廳裡面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念念,你在哪兒?”
紀淮初含笑的嗓音從電話裡面傳出來,蘇念歌揉揉自己的眉眼,“在房間裡面,怎麼了?”
紀淮初又笑了笑,“念念,帶你去一個地方怎麼樣?”
蘇念歌微微的怔了怔,隨即一口回絕。
“我不去。”
先不說她現在滿心的想休息,就算是沒有事情的話,她也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的,雖然這裡不是S市,可是,認識他的人,也絕對不在少數!
紀淮初勾勾脣,他是可以猜到她的回答的,他挑挑眉,慵懶的聲音邪邪的。
“念念,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己下來:二,我來抱着你下來,你自己選,還是我幫你選?”
蘇念歌握着手機的手一頓,閉了閉眼睛,慢慢開口。
“……我自己下來。”
紀淮初輕輕的笑了笑,“我在下面等你。”
掛上電話,蘇念歌換了衣服,下了樓,出了酒店的大門,一眼便看見那輛黑色的車裡面,那張俊逸似畫妖媚的臉。
紀淮初慵懶的視線一直看着她,在她走近的時候,打開副駕駛的門,勾着脣線,挑着嗓音,“念念,有沒有覺得我很體貼,你選擇的,我都接受。”
蘇念歌坐進車裡的身子忍不住的頓了頓,額際卻及其不可見的微微的抽了抽。
車子很快的便在道路上行駛了起來。
路過市中心繁華的時候,前面卻排起了長長隊伍,紀淮初皺了皺眉,蘇念歌挑了挑眉,看着他俊美臉上漸漸浮起的不耐之色,她勾着脣,淡淡的開口。
“看這個樣子,好很久了,紀總慢慢等吧。”
紀淮初頓了頓,轉過頭來看着她清淡的神色,白皙的臉蛋在夕陽下面更顯透明的經營。
他無奈的笑笑,看見他不快,她就真的這麼高興麼?
“念念,你說,,我們會不會馬上就可以走了?”
蘇念歌轉過頭來,掃了他一眼,微微的勾勾脣,“除非紀總長翅膀了。”
紀淮初低低的笑聲再也忍不住的從脣裡面發出來,他伸手揉揉她的長髮,寵溺的開口。
“念念,那我們來打賭,敢麼?”
他問的不是好麼?而是一個“敢”字,蘇念歌微微的眯了眯眼,看着前面長長的堵車隊伍,慢慢的勾脣,“說說賭注是什麼?”
紀淮初的指尖穿梭在她的髮絲間,滿手的滑膩,讓他的心也變的如絲滑一般輕暖。
“念念,我們賭,,”
他微微的收了尾音,突然放下摸着她長髮的大掌,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湊近她的眼睛,低淺而誘惑的嗓音夾帶着他身上清淡的薄荷香就這樣滿滿的溢滿她的呼吸。
“輸的人,願賭服輸,怎麼樣?”
蘇念歌撥開他的手,放鬆自己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勾勾脣,淡淡一笑。
“你還是沒有說賭注是什麼。”
她不是那樣輕易就上鉤的人,紀淮初心底當然知道,他挑眉一笑,鳳眼轉了轉,薄薄的流光便在眸底緩緩的流轉,更加的邪肆和魅惑。
“念念,你不敢了。”
他一口咬定,流轉的視線卻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臉上的神情。
蘇念歌烏黑的視線平靜而悠淺,她看着他臉上那邪魅的神色,忽然一笑。
“你在激我嗎?”
紀淮初懶懶的收回自己的身子,精緻的脣角閒閒的挑起。
“我是,那麼,念念,你敢嗎?”
蘇念歌眯着眼睛,她的性子本來就沉靜,這樣的激將法,對她根本就沒有用。
她收回眼,“賭,我敢,不過,紀總要說出賭注。”
盲目的賭注,她不會,更加的不會參加!
紀淮初鳳眼微閃,精緻的脣線越發的勾意,鎖着她的視線,“念念,要賭注是麼?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說出來就不準反悔了……哦。”
他故意的收了尾音在那個“哦”字上面,一臉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蘇念歌抿了抿脣,服輸,從來就不是她的個性。
紀淮初也不催她,臉上一直掛着慵懶的笑意看着他,高大的身子也懶懶的斜靠在方向盤上。
蘇念歌淡淡的轉了視線,“恩。”
話音落的一瞬間,紀淮初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笑意,他修長的之間扣着方向盤,“念念,不反悔了啊,,?”
蘇念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勾勾脣,“紀總要是想在這個時候反悔的話,我不會介意的。”
他低低的笑了笑,這才直起身子,伸手從褲兜裡面拿出手機,卻在下一瞬間的時間,他幽深的鳳眼挑了挑笑意,將手機放回褲兜,對她勾脣一笑。
“念念,你看。”
說着,他指了指外面,蘇念歌怔了怔,順着他的視線看出去,烏黑的眼底一頓,他低低的一笑。
“念念,怎麼樣?”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的陳局長就已經帶着一大隊人馬過來了,走到紀淮初的車子面前停下。
他朝着她勾了勾脣,這才搖下車窗。
“紀總真不好意思,這兩天交通情況正在嚴查,所以造成了不便,非常抱歉。”
紀淮初勾脣笑笑,視線轉回來看着蘇念歌,從兜裡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的,他便掛上了電話,看着陳局長,淡淡的開口。
“我車子就麻煩你們了。”
說完,就打開車門下車走到蘇念歌的那邊。
“這是你們的工作,我們當然支持。”
他一隻大掌斜斜的插進自己的褲兜裡面,另一隻大掌閒適的朝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釦着車門。
那陳局長臉上堆滿笑意,眼底的視線卻不住的順着她的手看下去,可是那車窗完全就是不透明的墨色,什麼也看不到。
“真的是非常感謝紀總的諒解了。”
紀淮初勾着脣,脣線的弧度卻極其的淡,看着陳局長的視線,他微微的眯了眼睛,似溫似淡的笑着開口。